「他……安全了嗎?」聲音虛弱的詢問。
鐘諾點點頭!
兩父子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隨意的聊了幾句之後,鐘亞叔便疲憊的陷入了沉睡中。
而在他安穩的睡著之後,病房的門再次被輕巧的推開,一個高大清秀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鐘諾見到來人,頓時張大了雙眼,張口剛要喊人,來人卻只是微微一笑,抬手制止了他。
鐘諾見了,滿眼心酸,對著來人恭敬的彎腰,沒有出聲。
男人見他如此,趕忙上前扶鐘諾坐下,並輕聲道,「辛苦了!鐘管家!不用多說,我全都听羽若說了!多謝你們救了他!」男人非常感激的致謝,有些發白的臉上露出抹歉然的笑容,轉身走向了床邊,憂心的看著床上的鐘亞叔。
「他怎麼樣了?」怕吵醒鐘亞叔,男人再次壓低了聲音。
鐘諾看了眼男人臉上的蒼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道,「已經沒事了,是那個霍東親自操刀,完全不需要您擔心!」
男人听了這才松開了緊蹙的眉心。
見鐘亞叔睡著,他便拉著鐘諾到門邊,表情十分嚴肅道,「估計最近很快就要有大事發生,那邊有消息傳出‘賭局人’已經從意大利出發來a市了,未免多生事端,我跟羽若暫時會留在這邊,以應對不時之需。」男人鄭重其事道。
鐘諾听了臉色也不免暗沉許多。
「少爺您還是回本家吧!這邊交給老僕就好,我怕您身體……」他十分擔憂的看著男人蒼白的面容,勸說道。
但男人卻是搖了搖頭,那張清秀的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我沒事,我只怕‘賭局人’又刷什麼陰謀!」而那個陰謀,某人能不能應付得來,這才是他最為關心的!
鐘諾自然也明白他的思慮,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之後男人又關心的交代了幾句,這才如來時一樣,悄然離去。
而他前腳離開,冷梟就已經接到霍東的通知,趕往醫院。
兩人幾乎是擦肩而過。冷梟只覺有一雙眼楮一直在背後注視著自己,回頭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不免加深了警惕,腳步迅速的趕往鐘亞叔的病房。
就這樣在霍東的辦公室里等了近三個小時,才得到探視允許。
一得到許可,冷梟便來到了鐘亞叔的病房,推門而入。鐘諾見是他,打了個照面之後,深深的看了一眼便離去。
將空間獨留給二人。
鐘亞叔知道冷梟早晚都會來見他,只是在他身後沒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冷梟見他表情,不用猜也知道他想要見誰。
臉色難免沉下了許多,原本想要和氣的說聲謝,可現在卻不知為何竟然無法開口。
「她以後不會再跟你見面了!」男人臉色不怎麼好的直接道。
在情敵面前,沒有所謂的病人。
鐘亞叔看著冷梟那張突然冷下的俊顏,不免無奈的一笑。他對他竟然還是如此防備,他根本已經沒有了跟他搶女人的心思了好不好?
因為某件即將被證明的事實,所以他馬上就要失去資格了……
鐘亞叔想到此不免有些傷。但隨即想到了什麼,蹙起了眉心,「你……是不是又把她……關起來了?」考慮到冷梟會做出的事情,鐘亞叔擔憂的問。
冷梟冷著面容,對于鐘亞叔的問話有些自嘲。
沒想到他的形象還真是爛!
「以後你可以放心了!我不會再關著她,因為我們之間馬上就會變成平等存在的關系!」冷梟霸氣的道。
鐘亞叔卻不是很懂,輕微的挑起眉峰。
冷梟見他似乎是沒有听明白,于是干脆直白的全盤托出。
「我要跟她結婚!讓她成為我冷梟名正言順的妻子!她以後會是我唯一的女人!」毫無隱瞞的,冷梟鄭重其事的說出口。
興許是對于鐘亞叔救了他的回報,雖然那恩情可有可無,頂多算橫生枝節,但是冷梟依舊打從心里對他感謝。
在自己的生命與他人的生命之間,他能夠選擇後者,相信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雖然不了解鐘家的目的,也從霍東口中听說了鐘諾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冷梟潛意識中就是認為鐘家此舉並不單純。
他會讓鐘亞叔前來通知他皇甫家異動的事情就是證明。
而鐘亞叔咋一听到冷梟口中的話語,整個人都處于震驚之中。
「你……真的要……娶她?」鐘亞叔有些困難的說道。表情十分的不敢置信。
對于他來說,罌粟跟冷梟可是完全對立的,可冷梟現在居然說他想娶一個敵人?本以為罌粟就是對冷梟來說只不過稍微特殊些而已,兩人之間的關系終究不可能長久,但是……他剛剛听到了什麼?
「沒錯!」
「我要跟她結婚!」為了確實鐘亞叔的不信,冷梟斬釘截鐵再次說道。
而他的話徹底的震撼了鐘亞叔。鐘家目前還不知道罌粟就是緋衣的事情,所以不敢置信也屬自然。
「婚禮會在下個月初,聖樂教堂舉行。如果有時間,你也可以來。」說完,冷梟便站起了身子,打算離開。
鐘亞叔卻依然是處在震驚之中。
直到冷梟穿上大衣,他才回神,眼眸中的掙扎與糾結之下所閃過的竟然是抹釋然。
「恭喜……」淺淡的說了聲之後,鐘亞叔露出個苦澀的笑容。
冷梟看著他有些勉強的笑臉,微微斂下了眼眸,「謝謝你的祝福,我會好好愛她!還有……」冷梟抬眸,不容拒絕道,「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鐘家有需要,你隨時來盛世找我!」交代完後,冷梟冷然的轉身,走出了病房,悄然帶上了房門。
鐘亞叔則躺在床上,心中百轉千回。
緣分這種東西,只能說先到先得。他終究是遇見罌粟晚了一步……
時間就這樣轉瞬即逝,幸福的鐘聲即將敲響。冷梟暗中的安排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
買戒指,將他的女人接回原本屬于她的家。
之前在決定結婚的時候,冷梟就已經讓陸管家派人回緋園將之前所有屬于緋衣的東西全部收藏到某處了,為了罌粟的到來,他打算給她一個全新的婚房。
他已經不再想要讓她想起過去了,他們完全可以重新開始。而他,也可以慢慢的等待她主動摘下面具,用真實的自己來面對他。
後天就是婚禮日期了,冷梟今天早早的便下了班,打算帶罌粟一起去逛街。
而罌粟此刻依舊在為這幾天別墅內外的氣氛而心生疑惑,「冷梟,你們到底再搞什麼貓膩!」見冷梟回家,罌粟迎了上去,懷中的絨毛不免動了動,對冷梟齜了齜牙。
冷梟則冷然的瞥了它一眼。
絨毛立刻沒了動作,將頭整個的埋進了罌粟懷中。
罌粟不免瞪了冷梟一眼,「你別嚇它,趕快回答我的問題。」
冷梟收回了視線,無辜的攤了攤手,「我哪敢嚇它,它現在在你心中的地位都比我高!」男人無奈道。
罌粟實在有些無語。冷梟最近轉移話題的技術越來越精湛了!
「別扯別的,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女人斂下眉眼,放下了手中的寵物,叉腰的對冷梟道。
冷梟不禁有些想笑。沒想到這女人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大了,而且敢跟他大小聲了。
「我最近是不是寵壞你了?恩?」突然掐住了罌粟的鼻子,冷梟溫柔拽了下笑道,完全沒有要斥責的意思。
幾個佣人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都有些不敢置信。不過想到接下來罌粟的身份,她們也就釋懷了!
相信能對冷梟如此呼來喝去,又大小聲,沒深沒淺的,整個世界除了罌粟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了!
可罌粟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些,她在乎的只有冷梟所隱瞞的事情。
「冷梟——」小女人見眼前男人一直左拖右拖的不肯說真話,于是怒了,精致的小臉兒被氣得鼓漲。
冷梟拿她沒轍了,只得蹙起了眉心,想辦法敷衍。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你的睡姿太丑,我照下來的照片不小心讓那些佣人看見了而已!」冷梟全不當回事的笑道,然後在罌粟的面前晃了兩下自己的手機。
只見手機的屏幕上放著的正是罌粟留著口水的睡姿。
罌粟的臉頰頓時紅了,眼眸微縮,伸手就像搶過冷梟的手機刪除證據。卻被冷梟躲過,並迅速的收進自己的衣兜,「陪我去逛街,我就答應你刪了它,如何?」男人無恥要求。
罌粟咬了咬小嘴兒,無語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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