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假裝堅強的久了。連自己都會忘記。
我就是這樣的。
原本厭惡的所有的偽裝。都在細碎的時光里被我熟練地使用。
我想,我別無選擇……
在超日的日子里。17歲的張陽,像是戰士一樣。
我告訴自己,打起精神來吧。
不要蹉跎。不要虛度。
喜怒不形于色。
小事笑對,大事淡然。
就這樣,以努力的姿態,過好生命中的每一天……
日子就像是湍急的流水。還有一個月,就是春節了。
這是我離開家之後的第一個春節。我該怎樣度過?是回去,還是留在這兒?。
然而,就是在這短短的一個月里,原本平靜的生活。原本畫皮般存在的笑臉。轟然倒塌!。
我遇見他了。那是我生命中真正存在的第一個以稱之為男人的人……
我還記得。我們的起點。有點荒唐。
有個軍人,似乎是某位來店里吃飯的局長的司機。估計也就20歲左右吧。軍人嘛!簡單而直接。在某個晚餐時間。他就那麼直接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記得當時我的手里還端著客人撤換下的餐碟。他就那麼擋住我的去路。說︰「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居然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我自然是沒有答應,驚慌的就逃了。
然後,就是整個店里鋪天蓋地的瘋傳著我被告白的故事。那幾乎成了茶余飯後的談資。我並不在意。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學會,對于不在乎的任何事,最好的還擊,就是無視!
他每天送一只玫瑰花。在我上班的下午,那只玫瑰總是靜靜的擺在前台的櫃台上。
原本,我想這件事終究會在他放棄的時候畫上句點。殊不知,橫生的枝節居然改變了我的人生!……
「朱子,你怎麼了?」明明問。明明;是我給一個傳菜生起的小名。我們同年,在我進超日的第一天。我包間的地就是他幫我擦得。他叫張夏明。而他口中的「朱子」,就是那個改變我的人。
他叫朱自亮。我們也是同年,更加巧合的是,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許冥冥之中,緣分早就命定了!
在我來到這里的一段時間里。我們的交談都很少。所有的交集,都僅限于我和明明的交談,而他是我們身邊的听眾。
「怎麼了?」我問明明。
「不知道。朱子躲在庫房半天了,我也不知道咋了」他對我說。
「朱子,你怎麼了?」我沖庫房喊。終于他開門出來,我不懂得他的目光。他是那樣奇怪的看著我。
「小陽」吧台的姐姐走過來,「給,你的花。多浪漫。」
我伸手接過來。卻被朱子的眼神盯得不自在。
「我哪里得罪你了麼?」我問。他沒有回答。轉身就走。
「我做什麼了?」我問明明。他也沒有回答我,就只是意味深長的笑笑……
我記得在那之後的有一次,我曾經問他,當時,他是怎麼了。
他告訴我,他當時不知道我會不會接受那個司機,是在擔心,更多的是吃醋!
我笑他,真是有夠小氣。
是他卻說︰我是因為愛你,所以才會小氣。如果不是我愛你,你做什麼和我又什麼關系!。
是啊!在一段感情里,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有時會吵鬧,猜忌,甚至不講道理。其實,都是合理正常的。要講道理,做普通朋友就好了,普通朋友就不會管你,而且,會一直和你說好听的話……
當晚,公司聚餐。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過的很恍惚。眼前的同事年輕的笑臉,像極了我遠在千里之外的朋友們,一樣的年輕,一樣的笑聲。我突然就醉了。不知是酒還是別的。
我想上網。看看有沒有那個熟悉的頭像還在閃動。是的,我又想起他了……
就在大家喝的正酣的時候,我偷偷的溜走了。許是太急了,竟然是風一樣跑出去的。原本我並沒在意。不想卻被同事看到,竟然以為我是有什麼想不開的……
我在網吧上網。哪里知道,舍友正在街上找我,一起的還有張夏明和朱自亮……
沒有什麼意外的,如同大家猜想的一樣,他找到我了。
我還記得,當時,我正看著那個灰色的頭像默默的流淚。他從進來,看見我的時候。我無法形容他的表情。我只是隱約听見他說︰還好,還好。
我跑了,甚至連機器也沒有退。其實,我沒有多想什麼。我只是不想要在其他人的眼前表現出我的脆弱。
你要知道。偽裝的久了,想要在別人的面前表現真實是很難的!。
一切生的太快,以至于當時我的腦中是空白的。
他跟著我沖出來,然後,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我……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擁抱,較之親吻更加的真實,溫馨。那個以讓你依靠的胸膛一定是溫暖的,肩膀也一定很堅實。不然,為什麼在傷心難過的時候,總想著有個肩膀以靠呢!。
短暫的愣神,我掙開他的手。想逃。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只鴕鳥,遇見了什麼,第一個想法,就是逃跑。、
他扳過我的肩膀。看著我輕輕的說︰「難道你真的看不到?我喜歡你!」然後,在我的錯愕里。他靜靜的抱住了我……
有的時候,我不敢輕易的觸踫這段記憶。因為一旦記起,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還沒有改變。我總是會不受控制的掉進那段往事里。
好笑的是,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好像什麼也沒有改變,但是當你回過頭想要抓住什麼的時候,卻現,每件事都變了。包括你自己……
我有點害怕……
誰來拯救當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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