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現金光,照出紗帳朦朧的模樣。旖旎滿室的韻氣不散,門外的侍女看著日頭想進去服侍著,卻被王管家揮退,「這才什麼時辰,都回屋歇著去。」
「管家。」景藍隨著齊昭月出嫁,又是貼身的婢女,在將軍府中都算是掌事之主,「公主一般這個時辰,都差不多醒了。而公主幾乎不怎麼起晚過……」
就算洞房花燭,公主才是出嫁的年紀,駙馬爺也應該知曉緩度。女子初露曉歡,煞是疼痛。如今公主怕是不會舒服。
「嗯。」王管家听罷點頭,卻正經的道︰「今日不同往昔,景藍姑娘還未出嫁;公主今兒個怕是不會這麼早起了。姑娘就別操心了,我們家公子不也都沒起來。」
「昨日宴席滿庭,你們隨著公主下嫁來,幫襯了不少忙。如今還早,我讓阿滿帶著景藍姑娘到府里四處走走,熟悉熟悉?」管家道︰「待公主醒了,我會派人去尋景藍姑娘上前服侍的。」
景藍听罷,思略一番就道︰「有勞管家了,昨日公主下嫁的確繁忙了些,景藍還沒來得及熟悉府邸,麻煩您安排。」
點頭送走景藍,王管家才搖頭輕嘆,「看著成熟穩重的,總歸是個小姑娘。」
瞅著日頭,王管家便遣人開始打掃庭院。整個外院方才還一群窸窸窣窣的動靜,現下卻瞬間靜了下來。
齊昭月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入目的就是鴛鴦枕繡。她的長發傾瀉如下,散在大紅的被褥上。半至發梢卻同男子的墨發融合,散在塌上纏繞一起,分不清你我。
「阿月,醒了?」江知佑撐起身子,眷情的望著她。不被束縛的長發滑至兩頰旁,長長的擦過他的下顎,披至背後光潔的luo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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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齊昭月才覺得脖頸微涼,似乎她蓋著被子,什麼都沒穿……
轉回頭,就可以看到江知佑溫和的眸子望著她,有些愧意的捋捋她遮眼的秀發,「昨日怕是沒輕重,嫁衣也有些褶皺的不好穿回。你睡過去後身子就發冷,我幫著你清理了身子,才溫著你的入睡。如今可是還有什麼不舒服?」
難怪隱約的覺著昨日里,昏沉著似乎覺的身上有些動靜。齊昭月動了動身子,只覺得□似是還余味著昨日震碎般的觸痛。
雖然昨日已然有了那番撕裂,可卻也算是動然之歡。都不似今日早上這般難受,軟的不想起來…腿間似乎還有一絲清涼之意,像是涂抹了些什麼。
「阿月,我幫你上過藥。」看著齊昭月在被褥中側動著,緊接著蹙眉。江知佑當下便制止著,「你醒的早,如今怕是觸動藥愈了。」
上藥……齊昭月只覺得腦子一懵,瞬間將臉埋在被窩里。
可隨即覺得,自己不能一直在床上躺著,可身子又是光著的,嫁衣都……
等等,嫁衣……偷偷的瞄了一眼嫁衣,昨日他解衣…呃,好似沒那麼蹂、躪。還有不大對勁就是;若真要給她上藥,為何不在給她清理的身子上,反倒是現在都快天明了。
齊昭月當下就伸出乏力的手,拉住江知佑散落的頭發,斷續小聲的羞赧問著,「你…你昨日……」
看著她支支吾吾的模樣,江知佑隨即就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撫,「昨日是我不曾顧及你,讓你現今如此難受,是我的錯。」
「不是……」總有些覺得難說出口,齊昭月卻也听得自己聲若蚊鳴的聲音道︰「你昨日,是不是…是不是……不止一次…?」
頓然滿室寂靜,雖然齊昭月沒有將話說完,可意思卻已經很是明確了。
江知佑愣然;昨日她睡去身子的確發冷,是他最後抱著她清洗身子的。原本清洗…就算見了她的身子也沒什麼,畢竟他們都是夫妻了。
可偏偏將她抱回來,欲要給她穿衣的時候;她卻嫌燥熱的不肯,在他的胸懷就欲要磨下衣物貪涼。他也只好給她就順帶披了下嫁衣,欲要請脈看看她如何。
可原本躺在懷里好好的人,縴細的手卻扯開了他原本就寬松的衣裳,貼上了他的腰懷,露出尖尖的柔齒碎碎的咬起他的胸膛,時不時的用下顎蹭著…
花燭*收歇,他都是回過神來;見著她難受的神情才頓然停下來的。得了人事之歡的肌膚本就忍耐,又怎受得住她這般挑逗……
固然……
不說話算是默認麼…齊昭月想起昨日的情形,滿臉通紅躲進被窩里。就想蜷在里面,不出來了多好。簡直……
「阿月。」瞬間就只看到女子的秀發擱淺在枕頭上,人卻不見了蹤影。江知佑心緒微瀾,拉開她的被褥就道︰「悶在被子里不好,快些出來吧。」
「我不同你鬧脾氣。」半響,齊昭月才露出雙眸,認真的道︰「可你的身子…本就不能如此過度……」
「阿月,你總是將我當成了瓷女圭女圭似的,怎麼都觸踫不得。」無奈的將被子寬下,讓齊昭月露出臉來,江知佑附近她的耳垂旁就道;「只有兩次而已,都不曾盡興…我亦都不曾貪歡過久。」
若是過度,她如今還醒的來麼。
齊昭月面色懊惱羞怔的望著江知佑,這都什麼話,她分明在關憂他來著…不曾盡興什麼的……她大概是什麼都沒听到了!什麼都沒听到……
「我要起來,你幫我把景藍喚進來服侍。」齊昭月只覺得不能再拖著,再同江知佑說下去,還不曉得會蹦出什麼話來。
江知佑听罷,斜眼看著滿室狼藉,琢磨道︰「新房里的確雜亂了些,我待會就幫你喚人進來。」
這個時候,齊昭月才注意到這零零散散的一地衣物,簡直是不能見人的!
「不了。」齊昭月連忙拒絕,這滿室雜亂若是讓景藍她們瞧去了,她以後都沒臉再見到她們了,「我還是自己穿衣物弄好算了,景藍和服侍的人大都總歸沒有出嫁,不太好。」
緩緩的撐起身子,江知佑便上前來扶著。齊昭月見著自己一身;雖是黯淡許多的吻痕,卻不難看出青紫。她自己都看得一怔抱澀,還好江知佑攙著她的眼神卻甚是規矩。
隨後,他幫著她一一穿好褥衣裹衣。修長的指尖慢條斯理的系著她的腰帶,戴上佩玉。穿上長錦襪,最後合上繡鞋。
從頭到腳都不曾疏忽,一番穿衣完,齊昭月都不曉得說什麼了。他從容的細致讓她心安的無話,靜雅的坐在梳妝台的座椅上。若是不去瞧地上的輝映之景,怕也是極其溫馨的晨息。
半響,看著他自己寬待好自己的衣裳,緩緩向她走來。手中拿著細紅的剪刀,減掉了自己一截發,才遞給她。而齊昭月看著自己這一月來幾乎沒怎麼長長的頭發,也只得嘟囔再減掉一些。
紅繩將兩人的發絲纏綿一起成結,便是結發夫妻;男子一生若無意外,只割這一次發。
「這些分明是昨晚就該弄好的事情……」齊昭月將結發收好念叨著,江知佑就清笑道︰「確然是我的不好,我今日幫你綰發可好?」
「穿衣綰發…」齊昭月微怔,隨即就拉著江知佑的袖子道︰「本該是我舉案齊眉服侍你,如今倒是本末倒置了。」
「阿月。」江知佑拿起木梳搖頭,「若不是我,你發斷然不會只至腰際。我如今,是在討好它呢。」
「噗!」齊昭月當場便舒心的笑了起來,看著他溫漣的眸子,應道︰「那就勞煩夫君,好生討好吧。」
發絲滑溺于指尖穿梭,婦人髻緩緩漸形漸影成盤。將梳妝台中的合木打開取出耳墜和簡單的飾物,望著鏡中的她,江知佑輕緩笑道︰「我似乎並不比景藍會討好它,過于樸素了些。」
「我很是歡喜。」齊昭月卻只覺得心下很暖,「過于樸素也沒什麼,我是你的妻。若你心中我這般最好,那便是最好。」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江知佑從袖中拿出一只梨花木盒,里面靜躺著的,是齊昭月熟識多年的蘭簪。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這蘭簪如今成了一對。
碧綠玉上的無半點不暈,透析著澤潤雅蘭之姿,冰清而立。貴而內斂其奢,大方簡雅。點綴的插入發髻中,整個妝容才算是畫龍點楮。
「你在我心中,便是這個模樣。」江知佑見齊昭月呆滯了,輕聲道︰「貴而如蘭般雅人。」
隨後收拾了一番,江知佑才先一步踏出房門,讓景藍進去服侍其他。本想去藥房里看看雜記的醫書有無體冰之異,卻在半路上被管家攔住了。
「公子。」王管家道︰「丞相府有客人來訪。」
「丞相府?」江知佑微怔,就听王管家道︰「是,昨日丞相府家的公子,似乎不在中堂慶賀。顧然如今丞相府的公子,才有這個由頭,上門慶賀公子與公主新婚;說是賠罪,卻也順道似乎也是來送請帖的。」
「好似是丞相家的小女兒,十三生辰的生日。」王管家道︰「故此,上官公子特意來將軍府邀請公主和公子。說是妹妹仰慕公主文采許久,公主昔日又與其妹關系甚好,就想請公主去對詩祝賀一番。」
「你是怎麼回他的?他如今還在正廳麼?」江知佑問著,王管家道︰「老奴就說了去請示公子,便一直拖著了。現今怕是還在正廳……」
「尊客來訪,總要見上一見的。」江知佑說著,便挪步向正廳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感覺把阿月越寫越矯情的趕腳,想正經點兒來著,但隨即想了想;不對自己老公矯情,對誰矯情……╮(╯▽╰)╭
話說那前世就出現的蘭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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