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定定的看著南宮敖,那眼神像是在詢問南宮敖是否有難言之癮的意思。
南宮敖看著皇太後那擔憂與不解的神情,他開口道,「母後盡管放寬心,來年孩兒一定會讓母後抱得皇孫。」
憂慮重重的皇太後听到南宮敖這麼說,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
皇太後現在就南宮敖這一根獨苗了,如若南宮敖不能延續香火,那她可就真的會哭瞎了眼楮,會怨恨老天的不公了。
皇太後的擔心在南宮敖的一番保證下消散,對著南宮敖道,「我把你這話記在心上,來年要還不見我的孫兒,我拿你是問。」
「是。南宮敖一臉正經的應聲,那雙黑眸卻是若有似無的瞟向葉婉歌。
葉婉歌站在那目不斜視的看著正前方,南宮敖立在她邊上,周身散發著帝王的威嚴。
「皇後,你也跟母後表個態。」南宮敖開口道。
葉婉歌以為自已听錯了,她側眸看向南宮敖,南宮敖正嘴角帶笑的看著她,那雙黑眸閃著促猝之意。
葉婉歌看著南宮敖挑著嘴角笑了笑,「是的,請母後放心,臣妾和後宮的姐妹定會早日給皇家開枝散葉。」
「嗯。」一直冷著臉的皇太後臉上終于帶了點笑意。
皇太後如今最期盼的就是有人能給南宮敖生個一兒半女,好讓皇家有個繼承大位的後人,至于未來孫兒的母親是誰她都不計較了。
皇太後不喜歡葉婉歌,她覺得葉婉歌長得太過艷麗,面容清麗,身材婀娜多姿,還有一雙能媚惑人心的黑眸,那雙黑眸看著清澈,那麼清澈的黑眸總讓皇太後覺得不安,清澈的不像是真的,到像是一雙假的琉璃石。
就算皇太後千般萬般不喜歡葉婉歌,但只要葉婉歌能為南宮家生下個一兒半女的,皇太後也就認了葉婉歌這個皇後。
「母後有了朕和皇後的保證,這下您老人家就可以放心了。」南宮敖看著皇太後喜笑顏開的樣子說道。
「是。我這年紀活著不就是為了含飴弄孫嗎?」皇太後開玩笑的回道。
南宮敖听到笑著應聲,「是!是!母後說的極是,是兒臣不孝,沒能盡早讓母後實現這個願望。」
「嗯,知曉就好。」皇太後看著南宮敖又語帶責備。
听到皇太後語氣不好,南宮敖立刻轉移話題,「母後,兒臣有一要事跟母後商量。」
皇太後听到南宮敖的話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有些吃驚的看著南宮敖,猜不到南宮敖有什麼事情要與她商量。
看著和葉婉歌一起站在那的南宮敖,她說道,「你先坐下來,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是。」南宮敖听到皇太後讓他坐下,他立刻走到那張紅木桌邊坐下。
南宮敖跟皇太後一個坐在紅木桌的左邊,一個坐在紅木桌的右邊,母子倆個就這樣一左一右的坐著,完全無視了還立在那的葉婉歌。
葉婉歌立在那,皇太後像是沒看到是的,也不發個話賜個座,看著剛剛氣氛還不算融洽的母子倆個,現在一副慈母孝兒般坐在那聊天,葉婉歌在心里冷嗤一聲,暗道真不愧是母子倆個,性情一樣的陰晴不定。
「皇上有什麼事情要與我商量啊?」皇太後和顏悅色的問道。
南宮敖瞄了眼葉婉歌,見她低眉垂首的立在那,他也沒有多慮道,「是關于四王爺和八王爺的母親春妃的事情。
四王和八王如今都已離宮,父王也已經去逝,那些妃嬪陪葬的陪葬,譴散的譴散,該跟著王爺搬離宮中的也已搬離,就剩下春妃了。
兒臣想問問母後該如何安置春妃呀?」
听到南宮敖的話皇太後陷入沉思,葉婉歌垂首听到,也在暗自猜測,春妃是四王爺和八王爺的生母,當初先皇在世的時侯春妃有一段時間也是極得寵的,現如今先皇去了,兩個兒子又是謀反的亂臣,被奪了番削了爵,春妃的去留就成了個大問題了。
先皇死了,按規矩要挑選妃子陪葬,春妃這個判賊的母親居然沒有被挑中,也真是大興。
只是這種幸運可以免得了死罪,不知道能不能逃得過活罪了,南宮敖會輕易的放過有謀反之心的四王爺和八王爺?
葉婉歌猜想南宮敖絕沒有這麼大度,當初放四王爺和八王爺走,估計南宮敖早就想到了牽制他們的計策。葉婉歌細細的想著忽听皇太後說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呀?」
南宮敖看向皇太後,說道,「兒臣想把春妃留在宮中生活。
她上了年紀又久居深宮,兒臣怕她出去適應不了外面的市井生活。」
「嗯,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去辦吧!」皇太後說道。
「多謝母後。」南宮敖回道。
立在那的葉婉歌听著眼前母子倆的對話,那可真是驚呆了。
南宮敖居然要讓造反的四王爺和八王爺的生母留在宮中生活,而且向來心思狠毒的皇太後居然同意了。
這對陰毒狡詐的母子居然大發善心,讓仇人住在宮里,這可真是罕見的事情。
立在那的葉婉歌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中,就連南宮敖對皇太後行禮告退都沒看到。
「皇後還不告退?」南宮敖看著立在那跟個木頭人的葉婉歌問道。
听到南宮敖的聲音,葉婉歌立刻對皇後行禮告退,葉婉歌跟著南宮敖一起出了安福宮。
出了安福宮的門,南宮敖就問道,「皇後,來母後這兒,就為了給朕生個龍子的事情?」
听到南宮敖提到龍子的事情,葉婉歌怔愣了片刻,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的路回道,「是。看著那些番王都有了子嗣,我也很著急,希望能早點給皇上生下龍子。」葉婉歌撒謊道。
听到葉婉歌這麼著急的說要給他生孩子,南宮敖的目光緊緊的鎖著她,想從她的神情看穿她的心思,無奈看了半天,見她仍舊一副淡定的樣子,他道,「皇後有這份心,那就不用愁辦不到了。
我讓太醫開點有助受孕的湯藥,讓皇後你吃了好給朕生個龍子。」南宮敖試探性的說道,以他對葉婉歌的觀察,雖然她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但他知道葉婉歌的心還沒有全心全意的在他身上。
「嗯!好!」葉婉歌爽快的應允,接著又說道,「如若臣妾能為皇上誕下龍子,那是臣妾的榮幸。」
葉婉歌听到南宮敖要讓她替他生下龍子後,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現在要讓他消除對她的戒心,要讓她完全相信他。
葉婉歌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先前她想憑一已之力報前世之仇的想法太幼稚了,這深宮大院最有能力,最有權力的人是誰?
是南宮敖!
放眼看去這北唐國最有實力,最有權力的是誰?
也是南宮敖!
她想集眾人之力去報前世之仇,這個想法固然是好的,也是不錯的計策,但憑她的能力能集多少眾人的力量?
她就算再有本事,再有聚眾人心的能力,她能把北唐的臣民都聚集起來嗎?
不能,她辦不到。
她辦不到的事情,有一個人卻能辦到,這個人就是北唐的皇帝南宮敖。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普天之下皆是王臣,南宮敖這個帝王可以號令群臣,可以撐控生死,是北唐最有權勢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此時是她夫君,她為何不利用這個男人滔天的權勢來報前世之仇,而去舍近求遠費盡心思的求助他人了。
前一世她之所以遭受那麼大的苦難,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權勢滔天的男人利用手中的權勢殺了她葉家幾百口,那麼她今世就要利用他手中的權勢讓葉家光耀門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葉婉歌可算是悟透了,她定會好好利用南宮敖。
葉婉歌也想好了,面對這樣一位強勢,心計深沉的男人,她唯有示弱跟順從,所謂柔能克剛,上一世沈如慧之所以得寵,不就是因為沈如慧會那狐媚的手段迷惑了南宮媚。
葉婉歌自認天資聰穎,沈如慧的那些招數她自認自已學得來,她現在又貴為北唐的皇後,南宮敖一個月有一半在她屋內呆著,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她怎麼著都不會輸給了沈如慧那個賤人。
南宮敖看著葉婉歌,他當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由剛入宮時對他固執頑抗到現在對他百依百順。
南宮敖可忘不了當初葉婉歌剛進宮時的抵觸模樣,見他避如蛇蠍,百般找理由不侍寢,跟現在的她可真是判若兩人。
「皇後!」南宮敖輕聲喚著走在前面的葉婉歌,盡管他心思百般深沉,也看透過葉婉歌的心思,可最近他真的是猜不中也看不透了。
一直跟南宮敖並肩走的葉婉歌,察覺到南宮敖听下腳步,她剛想停下來就听到南宮敖的叫喚。
停住腳步一轉身一回頭,看著離自已一丈之外的南宮敖,她揚起笑容。
看著一轉身一回頭,滿臉笑容看著自已的葉婉歌,南宮敖可真正的呆愣住了。
葉婉歌這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樣子,可真的把南宮敖的七魂六魄都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