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昌宇听到葉婉歌問起打人的是容家的人,還是沈良的人,他神情凝重的思索了一會,「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人,但肯定是沈容兩家都知道了我們在追查那些進貢藥材的事情。」
葉婉歌听了眉頭緊鎖,找不到吳一山犯罪的證據,抓不住沈良的把柄,那吳一山這牢獄之災只能算是走走過場,等皇上消了氣,沈良求個情,這吳一山也就放出來了,沈良也依然逍遙法外。
「暫時放一放吧!皇上讓爹爹去鵝城,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不會無原無故的就讓爹爹去鵝城。」葉婉歌提醒葉昌宇以後行事要小心。
葉昌宇想都不想突口而出,「肯定是沈良那個老匹夫。」
「尋找證據的事情,暫時放一放吧!」葉婉歌說道。
葉昌宇點頭同意,現在事情弄成這樣,想不放下都難,只能把沈良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等葉昌宇平安的等過這一劫再說。
葉昌宇心里忐忑不安,現在沈良背後捅了他一刀,他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別的事情了。
葉昌宇走了,葉婉歌雖急于想扳倒沈良和沈如慧,但現在的機會不成熟,只能讓沈如慧父女再逃此劫。
宋齊盛走馬上任太醫院提點一職,他翻閱了太醫院的帳目,沒有發現一點吳一山貪污的蛛絲螞跡。
他早就料到沈良和吳一山,那兩個比狐狸還狡猾的人,是不可能在這帳目上露出疑點的,只是葉婉歌急不可耐非叫他查一查帳目。
宋齊盛把清查帳目的結果告訴葉婉歌,葉婉歌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她听了也就沒有表現出過份的失望。
葉婉歌看著自已平坦的小月復,看著還不足三個月的身孕問宋齊盛,「宋太醫,依你看本宮這胎是男是女?」
宋齊盛听了,連瞧都沒瞧回道,「皇後娘娘懷胎不足三月,微臣無法診斷出胎兒的性別。」
葉婉歌听了輕蹙繡眉,上次宋齊盛拿這個話堵小蝶的口,她還以為他是不敢節外生枝,沒想到是真的不足三個月就診不出來性別。
「皇太後,怎麼樣了?」葉婉歌有幾日沒去皇太後那了,不知道皇太後那個惡毒巫婆好不好。
「太後玉體已經康復。」宋齊盛回道。
「前些天曹小將軍來了,他催問我宋太醫何時去驗肖驍的尸體?」葉婉歌問宋齊盛。
前些日子葉婉歌就問過宋齊盛,宋齊盛一直認為現在去查驗肖驍的尸體會打草驚蛇,所以就把這事耽擱了下來。
「明晚吧!」宋齊盛看著急切想弄清肖驍死因的葉婉歌說道。
「好!」葉婉歌急于弄清肖驍的死因,所以希望宋齊盛快一些去驗尸。
宋齊盛從福寧宮出來,就去了安福宮,皇太後身體雖然已全愈,但每日還是需要把脈診斷一下。
皇太後坐在床榻上,身邊的小奴婢小蓮正在給她捶著肩膀,那奴婢見宋齊盛來了,連忙收了手道,「老佛爺,宋太醫來了。」
正閉眸養神的皇太後听了,睜開眼楮看著宋齊盛樂呵呵道,「宋太醫,我已沒有什麼大礙,不必勞累你天天往我這跑,有空給後宮的那些個嬪妃瞧瞧,一個一個肚皮到現在都沒有個響動。」皇太後想起後宮的那幾個嬪妃說道。
「是!」宋齊盛應聲。
「伺侯皇上這麼久了,除了皇後,別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是要急死哀家嗎?」皇太後恨不得現在就孫輩繞膝,讓她享受天倫之樂。
皇太後對現在的後宮心有怨言,對後宮的事情件件看不順眼,沒有生病的時侯她听信一彌大師的卦像,說葉婉歌是紅顏禍水,對葉婉歌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現在葉婉歌有了身孕,她也就不再那樣挑葉婉歌的理了,只是對後宮現在那些嬪妃沒有懷上身孕很不滿意。
在皇太後心里認為後宮的嬪妃人數,離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數目相差甚遠,她想多選點繡女填充後宮,好讓後宮的這些人給皇家開枝散葉。
看著一提起後宮嬪妃皇太後就怨言滿肚,宋齊盛回道,「來年,皇後就會讓太後抱上金孫了。」
皇太後听了冷哼一聲,「就皇後一個人有身孕,你看哪朝哪代的皇家就一根獨苗啊!」
「皇太後莫著急,皇家一定會人丁盛旺。」宋齊盛逢迎道。
皇太後急于抱孫子,她巴不得現在後宮的嬪妃都懷上,明天就給她生一窩白白胖胖的小子出來,于是她對宋齊盛說道,「宋太醫,你妙手回春,把那些易孕的藥開點讓她們服下去,讓她們早點給哀家生白白胖胖的孫子出來,也好讓哀家體會到當祖母的樂趣。」
宋齊盛听到皇太後一直讓他開易孕的藥給後宮的嬪妃喝,他听了嘴上應著,心里卻哭笑不得,所謂的易孕藥不過是根據嬪妃們和身體情況,開一些補血補氣的,哪有吃了就能懷孕的藥。
皇太後正在跟宋齊盛說著話,外室的簾子就被人撩開了,皇太後眼楮一瞄,就看到沈如慧提著一個食盒進來了。
「皇太後,臣妾來看你來了!」進了門沈如慧就是一聲清脆的叫聲。
听到沈如慧的聲音,剛剛還面帶笑容,眉眼生動的皇太後,這會繃著臉,悻悻然的說,「進來吧!」
皇太後的話落,沈如慧立刻眉眼帶笑,一臉諂媚之色。
「皇太後,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沈如慧眉眼帶笑,舉起手里的食盒,像獻寶似的伸手在食盒上輕拍了拍。
皇太後看著沈如慧手里的食盒,她問道,「你這是給哀家帶來了什麼寶貝呀?」
「我給皇太後帶的可真是寶貝。」沈如慧笑著走到皇太後身邊,把手里的食盒放在床榻上的矮幾上,伸手打開食盒的蓋子,頓時從食盒里竄出一股甜甜的熱氣。
皇太後看著冒出甜味熱氣的食盒,笑道,「這是茯苓糕。」坐正身子,把鼻子湊到食盒上聞了聞,高興的笑了。
「是的,這是臣妾專門給你做的,你趁熱嘗嘗。」沈如慧用筷子挾了一個茯苓糕放在骨瓷的小盤子上。
皇太後接過來了嘗了一口,稱贊道,「好東西。」
沈如慧听到皇太後開口夸贊,她笑道,「我就知道皇太後您會喜歡!」
皇太後吃了一口放下,抬眸看了沈如廈一會,最後把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說道,「慧兒,你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哀家待你一直如同親生閏女。」
「是,臣妾謝皇太後的疼愛。」沈如慧笑著謝恩。
「你遭了那麼大的罪,哀家這心里記著了。」皇太後看著沈如慧傷感的說道。
听到皇太後提起差一點要了她命的禍事,沈如慧瞬間眼眶氤氳著淚水,哽咽道,「是。」
「你如今身子骨也已經好了,你讓宋太醫給你瞧瞧,讓他開點藥給你調一調,保不準也能懷上個龍嗣。」皇太後說道。
皇太後句句良言卻如刀劍般插在沈如慧的心上,沈如慧紅了眼眶,傷心的說道,「皇太後,臣妾定會盡心盡力服伺好皇上,就算臣妾不能為皇家誕下一兒半女,也會像太後對待六公主一樣,把皇上的子嗣看成臣妾親身的。」沈如慧知道她不能身孕,如今不僅在南宮敖那兒的地位受到危險,就連皇太後都對她心生不滿。
看著沈如慧紅著眼眶,傷心的快要抹眼淚了,皇太後抓過她的手握在手中,一只手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慧丫頭,你別哭,你這一哭叫別人看了去,還以為是哀家欺負你了。」
「皇太後,臣妾沒有那個意思。」沈如慧急急的解釋道。
握著沈如慧的手,皇太後安慰流淚的沈如慧道,「你別傷心,不就是失了幾桶血?滑了一次胎嗎?缺血咱補?龍胎沒了咱再懷就是了。」皇太後輕巧的說著。
皇太後一句接一句的提起那個還沒出世就失去的孩子,沈如慧心被刺得生疼生疼,眼眶里的淚一顆一顆的往下落,怕自已失態哭出聲音來,她拿著手里的素帕捂在嘴上,身子哆嗦著。
看著傷心的身體都哆嗦的沈如慧,皇太後從自已身上抽出素帕,舉起手替沈如慧拭了眼角的淚道,「快別哭了,你這一哭,哀家也跟著傷心難過。」
「皇太後,你別替臣妾難過,這都是臣妾的命。」沈如慧哀泣道。
「胡說,什麼命?有哀家在,保證給你尋遍良醫神藥,讓他們給你醫好!」皇太後看著沈如慧道。
沈如慧站在皇太後面前,皇太後越說她哭的越厲害,扭過臉整個帕子捂在臉上哭。
「別哭了,坐下來讓宋太醫給你瞧瞧。」皇太後往邊上移了移,給沈如慧騰出一塊地方來,拉著她坐下。
沈如慧坐下,皇太後看向宋齊盛,宋齊盛立在那忐忑不安,皇太後真當他是神醫,當他什麼疑難雜癥都能瞧好。
「宋太醫,你快給慧貴妃瞧瞧,瞧好了哀家重賞。」皇太後指著沈如慧對宋齊盛說道。
「是。」皇太後下了令,宋齊盛不敢不听,立刻走上前給沈如慧把脈。
宋齊盛替沈如慧把了脈,神情凝重,一臉郁色道,「慧貴妃肝郁氣滯,氣機不暢,則血也隨之而瘀,血氣不通,經血不足,故而不易受孕。」
沈如慧臉上掛著淚痕,認真的听宋齊盛說著,雖然她听不太懂,但還是想弄明白自已不易懷孕的原因,找到了原因也好對癥下藥。
皇太後听了則直接問道,「可有法子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