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從小太監的話中听出了貓膩,不願意讓小尺子一道去,肯定是別有用心,怕什麼事情讓小尺子發現了。
「嗯?」葉婉歌眉眼一挑,肅殺的瞪了小太監一眼,她涼涼的說道,「不讓小尺子公公同你一道去,你難道是要我這個主子跟你一道去取?」
「皇後娘娘息怒,奴才不敢。」小太監听了立刻出聲認錯。
「走吧!」小尺子對著小太監說道。
「是,公公。」小太監立刻應聲,走在小尺子前頭帶路。
葉婉歌看了一眼低垂著頭服侍蔡貴妃的奴婢道,「蔡貴妃赤著足,你還不去把鞋找與蔡貴妃穿上?」
站在那戰戰兢兢的奴婢听到葉婉歌的話,嚇得身子抖了一下,哭喪著臉為難的說道,「皇後娘娘,蔡貴妃得了失心瘋,不讓人靠近,奴婢要是靠近的話,蔡貴妃不但會大喊大叫,還會發瘋打人。」
葉婉歌听了皺了皺眉頭,「那就把這屋子里的爐火燒的旺一點,把這屋子弄的暖和一些,在地上鋪塊羊毛毯子讓蔡貴妃娘娘踩在上面,要不然這天寒地凍的赤著腳在地上,這腳非得凍爛了不可。」葉婉歌交待著。
「是!」那奴婢應聲,立刻去捅那快要滅的爐火,邊捅邊想著蔡貴妃娘娘不過是先皇過了氣的一個妃子,這皇後娘娘怎麼如此的上心照顧。
小奴婢確實不明白,為何一個造反王妃的母親為何要如此的善待,還有就是蔡貴妃娘娘跟現在的皇太後也是不和的,按理說皇後應該是向著皇太後才對,怎麼在她眼里這皇後娘娘有維護蔡貴妃之意。
小尺子拿到了南宮嬌的那只珠釵,小尺子掩著嘴對葉婉歌耳語了幾句,葉婉歌點了點頭。
跟在小尺子身後的小太監嚇得一張臉煞白,葉婉歌瞄了一眼道,「蔡貴妃娘娘,你們好生照顧著,要是再發生今天這樣欺主霸巢,騎到主子頭上作威作福的事情,我要了你們的命!」
「是」
「是」兩個奴才異口同聲的應著,現在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了。
小尺子跟小太監去取珠釵,看到奴才住的屋子里,那櫃子里有好些貴重的東西,想來那些貴重的東西,都是這些惡奴從蔡貴妃這兒順去的,葉婉歌說道,「蔡貴妃這兒的東西,都是登記造冊的,如今蔡貴妃迷糊不知,那你們這些奴才得看好了,要是少了,丟了的拿你們的腦袋是問。」
「是」兩個奴才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應著,想著等皇後娘娘走了,得把從蔡貴妃這兒得手的東西給吐出來。
葉婉歌圓眸怒睜的瞪了一眼面前的兩個奴才,給了兩個奴才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對自已的幾個奴才說,「我們走。」
事情辦妥葉婉歌帶著奴才們離開,臨上風輦前她又抬眸看了一眼屋頂,未見那琉璃屋瓦上有那清俊的白衣身影,她轉身上了鳳輦離去。
剛從鳳輦上下來,小遠子就急匆匆的跑過來,「皇後娘娘,皇上來了,等了有好一會了。」
葉婉歌听了輕蹙眉頭,頜了一下首就大步的往屋內走,心里想著去蔡貴妃那兒的事情恐怕瞞不住了。
到蔡貴妃那兒弄出那麼大的動靜,葉婉歌仍然是想瞞著南宮敖的,可現在南宮敖在屋內等著她,把她逮了一個現形,她如何撕謊能糊弄過去呀!
進了屋就看到南宮敖負手立站在內室的窗前,葉婉歌月兌上的袍子,邁著小步往內室走。
「皇上!」葉婉歌進了內室的門,開口喚了一聲站在窗前凝神沉思的南宮敖。
听到葉婉歌的聲音,南宮敖回頭轉身,「外面天寒地凍的,皇後這是去哪兒了?」
葉婉歌听了伸手放在爐火上烤了一下手取暖,說道,「我去了趟蔡貴妃娘娘那兒。」
一听葉婉歌說去了蔡貴妃娘娘那兒,南宮敖的神情閃過一絲不悅,隨即斂了問道,「怎麼想起去那兒了?」
面對南宮敖的詢問,葉婉歌听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端了一個紫檀木的圓凳子放在爐火旁邊說道,「皇上,你坐這兒待臣妾慢慢說于你听。」
听了葉婉歌的話,像是三語兩語說不清的樣子,南宮敖走了幾步,走到爐火邊撩開龍袍坐在圓凳上,靜待葉婉歌的解釋。
「貪玩的六公主跑蔡貴妃那兒去了,來我這的時侯發現皇太後送的珠釵不見了,六公主說是丟在了蔡貴妃娘娘那兒。
六公主說要回去取,又怕蔡貴妃那兒的惡奴給撿去窩藏了起來。
臣妾看六公主那憂心的樣子,就替六公主跑了一趟。」葉婉歌把前因後果說給南宮敖听。
南宮敖听了,看了葉婉歌一眼道,「蔡貴妃那兒的奴才有這麼大的膽子?」
「起先我也是對六公主的話半信半疑的,以為是六公主年歲小,看事情片面,可剛剛走了一趟,我就知道六公主說的都是真的了。」見南宮敖不相信,葉婉歌說道。
「奴才敢把主子的物件也私吞了,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南宮敖听了帶著一絲怒火說道。
葉婉歌嘆了一聲,說道,「奴才這樣,不都是因為主子不頂事了,才無法無天的,蔡貴妃瘋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奴才不作威作福那才叫怪事了。」
听到葉婉歌提及蔡貴妃瘋了一事,南宮敖說道,「蔡貴妃的病恐怕是醫不好了,我早就命了太醫給她醫治,蔡貴妃那兒的奴才每每回稟都說病情加重。」
「這失心瘋這般難治?」葉婉歌問道。
南宮敖點頭,說道,「蔡貴妃那兒你以後不要再去,要是蔡貴妃發起瘋了,傷著你和龍胎那就不好了。」
葉婉歌听到南宮敖不讓她去蔡貴妃那兒,她應聲道,「嗯,我也是為了六公主的珠釵才去的,沒事誰往那兒跑呀!听起來就怪嚇人!」
「嗯。」南宮敖應聲。
「我這次去,那的奴才也叫我打了一頓板子,偷吃主子的食物,還滿嘴謊話,不治這些奴才傳出去還當我這後宮無人掌管了。」葉婉歌提起那個嬤嬤牙根都恨得癢癢。
看葉婉歌提起蔡貴妃那兒的奴才氣得不輕的樣子,南宮敖說道,「我明天就讓貴公公去看看,我看這些叨奴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葉婉歌听了說道,「罷了!罷了!已經被我懲法過了,皇上就饒他們一條小命吧!」
葉婉歌見南宮敖要懲罰那幾個奴才說道,南宮敖听了說道,「那就任憑皇後你處理吧!」
南宮敖听了葉婉歌的話也不打算追究此事了,蔡貴妃瘋了也是治不好的病,只要安生的活上幾年,等他勢力穩固了,他也就不怕四王爺和八王爺再來作亂了。
雖然沒有得到四王爺和八王爺的消息,但在南宮敖想來有蔡貴妃娘娘在這宮里一日,那兩個王爺就會顧忌著這一點不敢亂來。
葉婉歌的想法跟南宮敖不一樣,他說蔡貴妃娘娘的病越發的厲害了,瞧也瞧不好,但在她看來覺得蔡貴妃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瘋,而是故意裝病。
她從窗戶外看到的身影和那屋頂上的身影,她確定像極了八王爺,從蔡貴妃無故發瘋開始,她就懷疑有人在蔡貴妃身後出謀劃策。
今兒那個身影要真的是八王爺,那她的猜想就沒錯,蔡貴妃娘娘沒瘋,而是故意裝瘋賣傻,讓看管她的奴才們放松警惕,好趁機逃出宮去。
「皇後」南宮敖看著葉婉歌盯著爐火出神,他出神喚道。
葉婉歌輕輕的抬起眉眼看著南宮敖,說道,「沒想什麼?只是想家父是否到了目的地。」
見葉婉歌提起葉昌宇,南宮敖以為她是在為葉昌宇擔憂,于是他說道,「葉丞相明日便可抵達鵝城,皇後放心,一路上都有驛站歇腳。」
葉婉歌听了應了一聲,把烤熱的手從爐火邊拿了下來,兩手搓了搓就放在捂手的袖套里。
南宮敖跟葉婉歌圍坐在爐火邊閑談,南宮敖關心的依然是葉婉歌肚子里的孩子,張口三句不離他的龍兒,葉婉歌只是笑著虛應著。
南宮敖和葉婉歌圍爐閑談,葉婉歌見他心情甚好,她想起今兒六公主的托付,開口道,「皇上,六公主就快到了及笄之年,也該給她定門親事了。」
見葉婉歌提起六公主的親事,南宮敖連想到六公主今兒來過,開口問道,「是那鬼丫頭心大了,在宮里野慣了,想外去野了?」
葉婉歌听了,抿唇笑了笑道,「六公主這年紀要是在尋常百姓人家,早就定了婚事了,皇上怎麼還當她是小孩子了。」
那六公主雖和南宮敖不是一母所生,但打小就長在皇太後身邊,南宮敖也是拿六公主當親妹妹疼的,再說兩個人的年歲上又有些差距,長六公主幾歲的南宮敖就更疼惜這個妹妹些。
南宮敖想了想覺得葉婉歌的話有道理,「那丫頭跟你說中意哪家的公子了?」
葉婉歌開口說六公主的婚約一事,南宮敖就猜到一定是六公主有了中意的人選,自已不好開口與他說,托葉婉歌跟他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