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看了一眼曹天岳,听到曹天岳話里的意思,明白那日上門威脅之人說的話是何意了。
店家名叫陳寶,家里開的這個是祖宗下來的祭祀用品鋪,在這都城是個老鋪,生意一直不錯,養家糊口不成問題每年還略有盈余。
陳家這個店是老字號,北唐都城下到平民百姓,上至商賈高官遇到白事祭祀都在這里買祭禮用品。
先皇駕崩禮部來買喪藏用品,當時花費的是不少,只是後來頭七的祭品花費的就比較少了,當時好像是花了一千兩銀子。
只是前些日子有人來,補了一千兩銀票,說是官府追查起來就按兩千兩的款項說,送銀票的人來無影去無蹤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人,況且就說幾句話就有一千兩銀子白拿,陳寶當時就動心了,答應了下來。
陳寶當時萬萬沒有想到,這事情會這麼復雜,所以剛剛那伙人拿刀找上門來的時侯,他悔得腸子都青了,誰知就在他要說實話的時侯,官府的人就來拿人了。
讓陳寶映像深刻的是給銀票的那人說過,以後誰問都不得將這事情的真像說出來,那禮部的款項就是兩千兩銀子,絕不能再更改,否則他的腦袋不保,還說不管什麼人來威脅都不能改口,只要不改口會保他平安,如若改口必要殺他全家。
陳寶剛剛看那幫官兵來的架勢,像是早就做好準備捉拿這伙歹徒似的,陳寶想著此事官府知道也不奇怪,禮部是朝庭的衙門,來調查此事必定遷涉到這些當官的,那說明上次拿銀票威脅他的人也是官府的,想到這陳寶嚇得跌坐在床上,上次那個人跟剛剛說話的官差好像。
陳寶想的沒錯,上次拿銀票威脅的人確實是曹天岳。
曹天岳說過只要這些商戶守住秘密,必保他們平安,暗中也在一直派人保護這些商戶,正如料想的一樣,高德江按奈不住終于動手派人來威脅這些改了口供的商戶了……
曹天岳抓了高德江的人,他把這些人關進了官府的衙門,讓太守胡通去審問這些人。
胡通是曹天岳的好友,受曹天岳所托審訊這些人,看著地上五花大綁的人,胡通問道,「你們是受誰指使去威脅商戶陳寶?」
地上跪著的五個彪形大漢,全部沉默不語。
胡通見沒有人一個回答,伸手指著第一個大漢說,「你,從實招來,本官會酌情從輕發落。」
「小的們只是行走江湖的大盜,去那家商鋪也只是為了弄點銀子花花。」跪在那的大漢胡說道。
胡通听了大漢的一派胡言,立刻說道,「來人,給我用刑。」
見這幾個人不跟痛苦的招供,胡通只得命人給那大漢用刑,那大漢被打了板子,嘴角都吐出了鮮血來,還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招供。
高德江得知派出去的人被捕後,心里異常的不安,要知道那些人一但把他給供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高德江的管家見高德江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老爺,你放心,我去見那伙人的時侯喬裝打扮了一番,那伙人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就好!」高德江听了一顆心終于放下。
胡通審訊了那幾個人,那幾個人終于在嚴刑拷打下招了,說是有人花錢雇他們這樣做的,說雇主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讓他們深夜潛入這家商鋪逼問掌貴的,還叮囑他們不可傷人性命。
胡通把審問的結果告訴給曹天岳,曹天岳听了暗罵一聲,高德江真是個老狐狸,居然雇用這些地痞****給他逼問此事,就算這些人出事了,也不知道雇用他們的是何人,也無法牽扯到高德江。
曹天岳把這事情回稟了葉婉歌,葉婉歌听了笑了笑,「抓到人了就行。」
「但沒有辦法指認出高德江是主謀。」曹天岳不甘心的說道。
好不容易設了這個局,卻讓高德江逃月兌了,曹天岳不甘心,「讓高德江逃了,他還會興風作浪。」
葉婉歌回道,「就讓他再蹦幾天吧!」
「那王浩東會不會有威險?」曹天岳問道。
高德江只是受沈良指使想扳倒葉昌宇,如今所有人的證人都改了口,那定王浩東的證據不在,王浩東當然會安然無事,葉昌宇也會躲過一劫,而高德江在這個節骨眼上定不會再有膽子冒然行事。
「王浩東不會有事,皇上馬上就會下令放了王浩東。」葉婉歌說道。
「這事能這麼輕易解決嗎?」曹天岳懷疑道。
葉婉歌笑了笑,曹天岳說這個事情解決的很容易,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不知道她葉家為了平息這個事情,為了讓南宮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相信這個事情,拿出了多少真金白銀。
葉昌宇沒有收上來的稅賦,葉家拿出自家的財產給填補上了,所以皇上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讓再追查這件事情。
沒有幾日,王浩東果然被從牢里放了出來,而且官復原職了。
王浩東的事情解決了,葉婉歌和曹天岳商量試探一下韓月的事情。
自打上次在永陽宮附近發現有蒙面人的身影後,曹天岳就對永陽宮格外的關注,在永陽宮外埋伏了幾晚,曹天岳發現了黑衣人的身影。
看到那個蒙面黑影人從永陽宮出來後,曹天岳立刻派人通知葉婉歌。
此時正是夜半時分,葉婉歌正睡得香甜,听到守夜的小蝶喚她。
「皇後娘娘,快醒醒。」小蝶站在鳳榻前隔著薄紗帳輕喚著。
被吵醒的葉婉歌睜開眼,看著手里端著燭火的小蝶,問,「發生了什麼事?」
小蝶見葉婉歌已醒,立刻撩開薄紗帳說道,「曹小將軍派人來通稟,讓皇後娘娘現在去永陽宮月妃那兒。
一听說曹天岳派人來讓她去永陽宮,她猛地從鳳榻上坐了起來。
葉婉歌這麼猛的一下坐起來,可把小蝶嚇壞了,小蝶連聲說道,「皇後娘娘,你慢一點,小心肚子里的龍子。」
葉婉歌听到曹天岳讓她去永陽宮,知道是發現了蒙面人的蹤影,她一時激動都忘記了此時自已身懷龍胎了。
听到小蝶的提醒,她也是有些懊悔,懊悔自已太急切了,如若這樣不注意,要是傷到了龍子,那可真是追悔莫及了。
在床上坐了一小會,見肚子沒有什麼異樣,她吩咐道,「火速替我更衣。」
「是。」听到葉婉歌著急的樣子,小蝶立刻去準備衣服。
葉婉歌有了小蝶的提醒,這會不像剛剛那麼著急了,伸手慢慢的掀開自已身上的被子,下了床雙腳伸進繡鞋里。
小蝶已拿了衣服來,見葉婉歌下了床,立刻替葉婉歌穿上。
深夜時分,又是寒冬臘月,就算是平日里熱鬧非凡的皇宮此時都沉浸在一片死寂與陰森鬼冷當中,寒風呼嘯而過猶如鬼哭狼嚎般叫人心驚。
葉婉歌坐在鳳輦上,沿著青磚小路一直往永陽宮的方向去,好在後宮里的各個宮殿都緊挨著,路程不算太遠。
到了永陽宮,葉婉歌看著永陽宮門上懸掛著的兩個大燈籠,讓小尺子去敲門。
小尺子走上前,伸手拍了兩下門,沒听到有動靜,又把目光移向葉婉歌。
下了鳳輦站在永陽宮大門外的台階下的葉婉歌,看著緊閉的門道,「用力敲。」
小尺子用力一下又一下,不停的拍打著永陽宮的大門。
永陽宮內,守夜的柳茶在門外響起的第一聲敲門聲,她就听到了,只是韓月吩咐過,她不在任何人敲門都不開。
永陽宮有六個宮女,有六個太監,一共十二人,夜里都是兩個宮女兩個太監值夜,今晚韓月要出去,所以柳茶打發掉了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現在屋內就剩下柳茶和小太監何水。
「柳茶,怎麼辦?」何水听到轟隆隆的拍打門的聲音心驚的問道。
柳茶給了何水一個要鎮定的眼神,然後也不提照明的燈籠,模著黑往大門邊走。
每走一步柳茶的心就沉重一分,听著那 哩啪啦的敲門聲,柳茶的心跳也隨著那聲音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柳茶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听著外面的動靜,听到外面有人說,「小尺子,砸門。」
葉婉歌見敲了很久沒有人開門,她開口命令道。
「是。」小尺子應聲。
柳茶一听說要砸門,知道躲不掉了,她站直身子,故意用才睡醒的啞聲問,「來了!來了!別敲了,再敲門就拍散了。」
正準備砸門的小尺子听到門內傳出人聲,看向葉婉歌,「皇後娘娘,有人來了。」
「叫門。」葉婉歌一雙黑眸緊緊的盯著,那嚴絲合縫緊閉的門說道。
「快點開門。」小尺子嚷嚷道。
「來了!是誰呀!大半夜的不讓人安生?」小蝶的聲音故意忽高忽低,忽大忽小制造她正往門邊走的效果。
「皇後娘娘駕到,還不快點開門。」小尺子嚷道。
柳茶一听是皇後娘娘來了,嚇得都不知如何應對了,何水慌張的看著柳茶小聲問道,「皇後娘娘這個時侯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