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茶站在門邊,手搭在門栓上,何水看著她要打開門栓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能開門,如若讓外面的人進來,韓月不在宮中的事情肯定瞞不住。
柳茶也不想開門,可是外面的人拼命的催促,想躲是躲不掉了。
「發消息給月妃,讓月妃趕快回來,我們想辦法拖住皇後娘娘。」柳茶對何水說道。
何水听了立刻往屋後跑,屋後有韓月留下來的信號彈。
站在外面的小尺子等了一會,不見有人開門,拍打了一下門不耐的嚷嚷道,「磨蹭什麼了,快點開門。」
柳茶手落下門栓的瞬間,跑到屋後的何水已經將韓月留下來的七彩信號蛋發了出去。
「磨蹭什麼了?」門開了,站在那等了半天的小尺子怒氣沖沖的嚷道。
柳茶的性子很穩重,沒理會生氣的小尺子對著葉婉歌行了個禮,「見過皇後娘娘。」
「免禮。」葉婉歌邊說邊往里面走,柳茶心虛的跟在葉婉歌的後面。
「你們月妃了?睡了嗎?」葉婉歌疾步如風的往里走。
柳茶跟在葉婉歌身後,听到葉婉歌問到月妃柳茶撒謊道,「我們月妃早就睡下了!這會正睡得沉了!」
葉婉歌听著,腳步不停的往里走,她是得到曹天岳的消息才來的,如若這會韓月真如柳茶說的那樣在屋內睡覺了,那從永陽宮出去的那個蒙面人,又是何許人也?
心里在細細的揣磨著柳茶的話,想了一會說道,「把你們月妃喚醒。」
跟在葉婉歌後面的柳茶听到葉婉歌要喚醒月妃,柳茶的臉色立刻變了,還好大家都顧著往屋內走,沒有人注意到柳茶不安的神色。
柳茶跟在葉婉歌後面沒有應聲,只是默默的往屋內走。
葉婉歌等了半天,沒有听到身後奴婢的回復,兩只腳剛踏進了屋內就轉過身對柳茶道,「把你們的月妃給本宮叫醒,本宮有要事要見月妃。」
「是。」柳茶看著急不可奈的要見月妃的葉婉歌應聲,應聲後又說,「請皇後娘娘坐下稍等片刻,我們月妃睡覺向來很沉,估計皇後娘娘得等一會。」
柳茶想著辦法的在拖延時間,心里祈禱著月妃快點看到發出去的信號彈,能快點趕回來。
蹙著眉頭看了一眼柳茶,葉婉歌看著柳茶想不通韓月睡覺能有多沉,讓眼前韓月的貼身奴婢說的叫醒她,像是一件有多麼難辦的事情似的。
葉婉歌盯著柳茶,柳茶不慌不忙的提著壺給葉婉歌倒茶,「皇後娘娘,你先坐著喝點茶等一會。」
站在那的葉婉歌見柳茶的舉動,立刻懷疑了起來想著這奴婢不會在拖延時間吧!
「還不快去叫醒你們月妃?」葉婉歌對著磨蹭的柳茶喝斥道。
「奴婢這就去。」柳茶看著發火的葉婉歌說道。
柳茶往內室走,站在那的葉婉歌目光緊緊的追隨著柳茶。
直到柳茶進了內室,葉婉歌環視了一圈,見這個屋內只有柳茶一個奴婢,想著韓月這的奴婢是怎麼當值的,怎麼就一個奴婢守夜了。
柳茶進了內室,站在屏風後的床榻邊不安的來回踱著步。
坐在外室的葉婉歌,見柳茶進去了好一會,不但不見韓月出來,就連柳茶也沒有了影子。
葉婉歌坐不住了,讓隨身的奴才留在外室,她一個人走進內室。
心急如焚的柳茶正在不安的祈禱著韓月快些歸來,忽然听到有腳步聲有遠及近的傳來,她嚇了一跳,忽然間又反應過來急急的從屏風內走了出來。
「皇後娘娘!」她看著已經進了內室的葉婉歌喚道。
葉婉歌面色陰冷的看著柳茶,沉聲問道,「你們月妃不在?」
柳茶看著發怒的葉婉歌回道,「我們皇後娘娘在的,只是睡的太沉了,請娘娘……」
「柳茶。」葉婉歌見謊言都被自已揭穿了,還在說謊的柳茶沉聲叫道。
葉婉歌聲音森冷,把撒著謊心虛的柳茶嚇了一跳,謊言也戛然而止。
柳茶當著葉婉歌的面睜眼編瞎話,想幫著韓月蒙混過去。
看著當著自已面撒謊的奴婢,葉婉歌意味深長的看了柳茶一眼,然後輕輕的伸手推開堵在屏風與牆縫隙間的柳茶。
站在那堵著路心慌的柳茶,沒想到葉婉歌會出手推她,沒有設防的她被葉婉歌輕輕的一推,就被推到了一邊,身子撞在了牆上。
走到屏風遮擋的床榻前一看,床上的被子鼓鼓的像是睡了一個人,葉婉歌看了以為自已猜錯了,那個蒙面人不是韓月。
葉婉歌怕自已搞錯了尷尬,怕韓月真如柳茶所說的睡覺很沉,一會半刻叫不醒,于是葉婉歌小聲叫著,「月妃!月妃!月妃!」葉婉歌連叫了三聲,不見有人答應,更不見睡在被子下的人有任何動靜。
一把扯開翠綠色的青紗帳,伸手拽著被頭一把撩開那錦被,伸手的同時又喚了一聲,「月妃!」
葉婉歌的目光集中在床榻上,看著被掀開的被子下蓋著擺成人形的衣服,她眉頭緊蹙立在那半天沒緩過神來。
韓月不在,那麼足以證明那個從永陽宮出去的蒙面人是韓月沒錯,那麼韓月到底是什麼人?來宮里的目地又是什麼?
猜測著蒙面人就是韓月,葉婉歌急于要證實這個消息,立刻轉身往屏風外走。
被嚇得驚魂未定的柳茶見葉婉歌出來,縮了縮身子低垂著頭一副有罪等待發落的葉子。
一雙黑眸此時深邃的如深海般,深不可測的葉婉歌問道,「柳茶,你們月妃了?」
柳茶站在那躬著身子,頭垂得低低的,不知如何回答葉婉歌的問題,在腦海里想了半天唯唯諾諾的說,「奴婢真不知道,守夜的時侯奴婢睡著了。」
听到柳茶的回答,葉婉歌真想放聲大笑,為眼前膽大包天,在她面前撒謊連眼楮都不眨的奴才叫好。
撒謊被捉了個現形,現在還在狡辯著,葉婉歌看著眼前這個在她眼里一直認為是很老實的奴婢,咬著牙埋怨著自已的走眼。
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已心中的怒火發泄到這個奴才身上,「你想瞞騙本宮到幾時?本宮在你眼里就是那麼愚頓好騙嗎?」
柳茶雖然機靈沉穩,但是在被抓了個現形後,任由她在葉婉歌面前怎麼狡辯也圓不了謊,反而更讓葉婉歌生氣發火。
「奴婢不敢,皇後娘娘息怒。」柳茶立刻跪下向發怒的葉婉歌請罪。
「說,你們家月妃去哪兒了?」知道那個蒙面人就是韓月後,葉婉歌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月妃的真實身份,與來宮中的目的。
跪在那的柳茶只知道韓月每個月有幾天必要離宮,至于去哪兒,去做什麼,柳茶真的是不知道。
「回皇後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面對發怒的葉婉歌柳茶雖然害怕,不敢再撒謊如實的回答。
眉頭蹙的更緊,那張深不可測的黑眸掀起了狂風暴雨,柳茶的回答讓葉婉歌非常不滿意,非常生氣。
柳茶平日里跟韓月形影不離,剛剛還千方百計的幫著韓月遮掩,在葉婉歌眼里,柳茶跟韓月是一伙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韓月的去向。
「你們月妃是什麼人?」葉婉歌見柳茶不肯說出韓月的去向,又轉了一個方向問道。
柳茶被葉婉歌的這個問題弄的有些懵,心里想著月妃是皇上的妃子,這個皇後娘娘是知道的,搞不明為何要問她,「月妃就是月妃呀!」
听到柳茶回答,葉婉歌的怒氣再也忍不住了,那雙黑眸如鋒利的刀刃般看著柳茶,聲音森冷肅殺的說道,「柳茶,本宮對你客氣,你別不識抬舉,非得逼本宮對你下狠手。」
「奴婢不敢。」柳茶一听葉婉歌說要對她下狠手,立刻想起宮里那些折磨人的刑法,嚇得雙手緊緊的攥緊自已的衣角。
問了半天沒問出什麼來的葉婉歌很生氣,怒眸圓睜狠狠的瞪著柳茶,厲聲道,「本宮再問你一遍,你們家月妃是什麼人?來宮里的目的是什麼?此時人去了哪里?」
跪在那的柳茶沒有立刻回答葉婉歌的問題,而是把葉婉歌一疊聲的問題細細的在腦海里琢磨了一番。
「回皇後娘娘,奴婢雖然是月妃的貼身奴婢,可是奴婢是在月妃住進永陽宮時開始服侍月妃的,只知道月妃是這永陽宮的主子,是皇上的妃子,真的不知道月妃別的身份,對月妃未進宮之前的事情更是不知曉。
奴婢只知道月妃每個月都會有幾天要出宮,至于去了哪兒?去做什麼?月妃當主子的不對我們說,我們做奴才的自是不敢多問。」柳茶回道。
葉婉歌看著跪在那低垂著頭的柳茶,回話時柳茶一直低垂著頭,葉婉歌根本看不到柳茶的神情,更加無法判斷柳茶說的是真是假,「抬起頭來,看著本宮答話。」
葉婉歌話落,柳茶立刻抬起頭,一張小臉上寫滿了驚慌與害怕。
「你們月妃每個月都出去?」葉婉歌挑重點問道。
「是。」柳茶見瞞不住,也不在狡辯隱瞞。
「為何出去?」葉婉歌盯著柳茶,目光凜冽。
「說是有要事要辦。」柳茶想都不想立刻回道。
「什麼事?」葉婉歌想不通是什麼事,能讓韓月每個月都要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