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曹天岳進了福寧宮,幸好當值的是小尺子和小遠子這兩個忠心于葉婉歌的奴才當值,小尺子把曹天岳讓進外室,對小蝶說,「皇後娘娘睡了沒有?曹小將軍來了!」
小蝶看到曹天岳,知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立刻轉身進了內室,把剛睡著的葉婉歌喚醒。
葉婉歌睡的正熟被小蝶的叫喊聲吵醒,听說曹天岳來了,她想著曹天岳肯定是見到她的父親了,所以急匆匆的穿好衣服下了鳳榻。
小蝶走到外室讓曹天岳進去,葉婉歌看到曹天岳問道,「曹小將軍,見到家父了嗎?」
「嗯。」曹天岳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看曹天岳神色不對,葉婉歌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萬海花死了。」特地來說萬海花死了的事情,所以曹天岳沒有藏著掖著,葉婉歌一問曹天岳就痛快的說了出來。
听到曹天岳說萬海花死了,葉婉歌驚愕的問道,「怎以死的。」
曹天岳目光幽深的看著葉婉歌道,「葉丞相殺死的。」
葉婉歌听了可不是吃驚那麼簡單了,她是萬萬沒有想到葉昌宇能殺了萬海花。
葉婉歌嘆息一聲說道,「尸首處理好了沒有?」
听到葉婉歌提到尸首,曹天岳如實的把葉昌宇送銀票胡通,讓胡通處理尸首的事情。
葉婉歌听了點了點頭,讓曹天岳傳話給胡通,以後會重重的嘉賞胡通。
「葉丞相殺了萬海花,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曹天岳問道。
葉婉歌想了想道,「沒有了萬海花這個證據,沈良就沒有辦法彈駭家父了。
我們安全了,現在輪到我們還擊的時侯了。
沈良一直在偷偷的跟鹽商官結,把食鹽走私到南昭國去,我們如若能拿到證據,那麼沈良就必死無疑了。」
「不是一直在查沈良和吳一山偷偷的和容家走私藥材的嗎?」曹天岳疑問的問道。
「那條線索暫時斷了,我們得秘密的查一查沈良走私食鹽的事情。」葉婉歌說道。
曹天岳雖然贊同葉婉歌這麼做,但他現在最想查的還是曹嫣的死,他問道,「什麼時侯去探查一下皇陵?」
葉婉歌知道曹天岳一門心思的惦記著曹嫣的死,回道,「我正在尋找皇陵圖,等找到了我們就去探查。」
曹天岳神情沉重沉默不語,葉婉歌知道曹天岳的心思,又問道,「找到杭小賤了沒有?」
杭小賤是當初判斷曹嫣死因的仵作,可自從杭小賤驗了曹嫣的死因,這個杭小賤就從都城銷聲匿跡了。
曹天岳搖了搖頭道,「沒有。」
葉婉歌安慰曹天岳,「不著急,我們一步一步來,一定會弄清楚家姐的死因,一定會能替家姐報了這血海之仇。」
曹天岳听了哀嘆一聲,葉婉歌的寬慰之詞越發的讓現曹天岳心中難受,家姐冤死到現在他還未替家姐報仇,這讓曹天岳心中有愧。
曹天岳離開後,一直困乏的葉婉歌反而睡不著了,倚在鳳榻上沉思,想著萬海花到底知道她父親什麼樣的秘密,讓他的父親對萬海花痛下殺手。
朝上,南宮敖看著葉昌宇和沈良說道,「葉丞相和沈大夫此次不負重望,收齊了稅賦充盈了國庫,替北唐立了大功。」
南宮敖夸贊著葉昌宇和沈良,別的大臣也紛紛的跟風恭維。
待退了朝,葉昌宇去了福寧宮葉婉歌那兒,沈良則去了養心殿面見南宮敖。
沈良昨夜回到家中,听吳一山稟報說萬海花失蹤後,沈良是一夜都沒有休息好,想著能扳倒葉昌宇的機會就這麼白白的葬送,沈良急的就差跺著腳拍著大腿的惋惜了。
沈良到了養心殿,看到張富貴笑道,「貴公公,多日不見,貴公公可好呀?」
張富貴立刻諂媚道,「好!托沈大夫的福咱家活的挺好。」
沈良看著張富貴道,「此次我去地方,遇到賣虎骨膏藥的,我知道貴公公膝蓋有痛風這個毛病,給貴公公帶了幾張。」
「哎喲!咱家讓沈大夫費心了,出遠門還為咱家想著!」張富貴委偽的客套著,他早就听說虎骨膏藥治腰漆疼痛效果好,只是這虎骨膏藥是一藥難求,即便如張富貴這麼個皇上身邊的紅人,都很難弄到這虎骨膏藥,實在是這幾年上山的猛虎被獵殺的快要絕跡了。
沈良說給張富貴帶回來了虎骨膏藥,張富貴喜不自禁,對沈良說道,「沈大人這次離開都城萬事皆順。」說到這張富貴停頓了下來,咂巴了一下嘴一副犯難的樣子。
「宮里最近發生了什麼事?還請貴公公點撥幾句?」沈良看著張富貴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張富貴哀嘆一聲,說道,「我是替慧貴妃擔心,自打沈大夫離開都城,這慧貴妃在這宮里可就真的萬事不順了。」
「哦!」沈良驚嘆一聲,不知道沈如慧發生了什麼事情,又開口問張富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請公公告知老夫。」
「沈大夫,咱家可是看著慧貴妃和皇上情投意合的,也一直覺得慧貴妃是皇上的心尖寵!」說到這里張富貴又停頓下來。
沈良看著停下來咂巴著嘴的張富貴,知道張富貴這是話里有話,沈良從張富貴的話里能猜出肯定是自已的女兒在宮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喲!我的貴公公,你就痛快的告訴老夫好了,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是要把老夫急死啊?」沈良急躁的說著。
「只是自從皇後娘娘懷有身孕後,皇上的心明顯的偏向皇後娘娘那邊了。
沈大夫,你得想個辦法,讓慧貴妃也懷個龍嗣,這後宮里的女人容顏易老,青春易逝到最後是得盡榮寵,還是被打入冷宮憑的全是龍嗣。」張富貴提醒道。
「是!是!是!」沈良一疊聲的應著,覺得張富貴的話是萬分的有道理。
「多謝貴公公提醒,等老夫見過皇上回府就派人給公公送藥來。」沈良說道。
張富貴一听,一副小人的笑模道,「沈大夫客氣,憑我們的深厚交情,我當然得幫著慧貴妃和沈大夫了。」
張富貴邊跟沈良說著宮里最近發生的事情,邊把沈良領進了養心殿。
「在這侯著,我進去通稟一聲。」張富貴對沈良說道。
「勞煩貴公公了。」沈良客套的說著。
張富貴進了書房,看到南宮敖正在批折子,芩花站在他身後給他捶著背,張富貴上前道,「皇上,沈大夫求見。」
南宮敖听了沒有立刻讓張富貴宣沈良進來,蹙眉思考了一下,剛剛在朝上見過沈良,這才剛下了朝沈良就找來了,南宮敖想著定是有什麼事情不方便在眾人面前言說。
思索了一會道,「傳沈大夫覲見。」
「是。」張富貴眉開顏笑的應聲。
「沈大夫,皇上讓你進去。」張富貴喜滋滋的對沈良說道。
沈良跟在張富貴後面進了書房,南宮敖看見沈良進來,放下手里的奏折問,「沈大夫為何事要見朕呀?」
沈良听到南宮敖問他有何事,他沒有立刻作答而是看了看芩花,然後一副不方便說話的樣子看著南宮敖道,「皇上,微臣想跟皇上單獨回稟一些事情。」
南宮敖听了立刻明白沈良的意思,豎起手示意張富貴和芩花退下。
張富貴立刻退下,而芩花不解的看了沈良一眼,才邁步離開書房,想著沈良有什麼重要的機密事件要跟南宮敖密談。
張富貴和芩花兩個人都退下後,南宮敖看著張富貴道,「沈大夫,現在可以說是何事了吧?」
「是。」沈良應聲,張嘴說道,「是關于葉昌宇葉丞相的事情。」
南宮敖听了驚奇的問道,「哦!葉丞相怎麼了?」
沈良從衣袖里掏出一個奏折,上前一步遞給南宮敖道,「這是地方官員的奏折,上面說的是葉丞相貪污收賄結黨營私,最主要的是做不法生意。」
南宮敖听了沈良的話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攤開奏折看了一眼,問道,「沈大夫,這上面說的可是真的?」
「微臣不知,皇上要想知道真假派人調查一番便是,要是真的皇上就勒令葉丞相改之,若是假的皇上正好還葉丞相一個清白。」沈良大義凜然的說道。
南宮敖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沈良,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氣氛非常緊張,沈良站在那看著南宮敖那雙高深莫測的黑眸,模不透南宮敖的想法。
沈良等了一會,沒有听到南宮敖開腔,又張口說道,「皇上,奏折上說的這些就算是真的,葉丞相犯的也是身在官場的人常犯的錯誤,可是……」沈良說到這里開始吞吞吐吐。
見沈良有話要說,但一陣吞吞吐吐後又默不作聲的樣子,南宮敖開口問道,「只是什麼?」
沈良听了立刻請罪道,「微臣也是听來的,要是假的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微臣道听途說的罪。」
「嗯!說吧?」南宮敖見沈良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就先請罪就知道大事不好。
「微臣听說丞相夫人是南昭國的人。」沈良諱莫高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