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如今在宮中的地位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一向看她不順眼的皇太後現在對她都得禮讓三分。
皇太後盼孫心切,好不容易盼來這麼個龍嗣,可容不得有半點閃失,雖不喜歡孫子的母親,可愛孫如命,所以皇太後這些時日從不讓葉婉歌去請安,為的是兩不相見大家都相安無事。
葉婉歌也明白皇太後現在對她的寬容是因為肚子里的龍嗣,等到生下龍嗣皇太後對她是個什麼態度,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葉婉歌早就謀劃好了生下龍嗣以後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懼怕任何的不測。
沈良開始調查上官紅麗是南昭人的事情,而曹天岳則暗中調查沈良販賣司鹽的事情。
韓月堅持著每個夜晚都給蘇欣薇送飯,葉婉歌表面上整天無所事事的吃吃喝喝,實際上每天都觀察著宮里的動靜。
何迎春的奴婢秀枝自打被葉婉歌關進牢房又放出來後,何迎春就對秀枝起了疑心。
何迎春一直讓身邊的奴才秦立盯著繡枝。
這一天秦立見到秀枝出宮去內務府領日常用度,就悄悄的尾隨著秀枝。
秀枝從內務府領完東西出來,正好踫到了葉婉歌身邊的小尺子。
小尺子見到秀枝後出聲喚住秀枝,「秀枝姑娘,好些日子沒看到姑娘了,姑娘過的可好呀?」
秀枝一看到小尺子那奸詐的嘴臉,心里就發毛。
秀枝知道在這宮里自已得罪不起迎貴妃,也得罪不起皇後娘娘,兩個人她這個奴婢一個都得罪不起,所以只能兩邊都示好。
「小尺子公公好!奴婢一切都好,多謝公公惦記。」秀枝客套說著,自打回到何迎春身邊,秀枝就一直躲在何迎春的永明宮不出來,為的就是避開小尺子和皇後娘娘身邊的人,沒想到越怕遇到鬼神越遇到,這才出來一會的功夫就撞上了小尺子。
小尺子看著秀枝心想這可不是巧遇,是他盯著多日才逮到她出來。
小尺子呵呵笑了兩聲道,「跟我甭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
秀枝听到小尺子聲音嘹亮的說這話,聲音大的能傳遍這周圍數里路,心里忐忑不安起來,「公公,奴婢有事在身,先行一步。」
小尺子見秀枝驚慌失措的要走,于是說道,「秀枝姑娘請留步。」小尺子四處瞥了瞥,瞥到樹後邊的一個青灰色衣裾,他從衣袖里掏出一張銀票塞給秀枝,「這是上次承諾過的。」
秀枝看著小尺子身子往後退著不肯接小尺子給的銀票,小尺子把那銀票往秀枝的棉衣門襟的衣縫里一塞,那張銀票只露出半截在衣服外面,秀枝連忙伸手拽著那張銀票,想要還給小尺子,再抬眼小尺子已經走遠,就算是追趕也追趕不上了。
秀枝深怕被別人發現,驚慌失措的把那銀票塞進衣服袖里。
秀枝和小尺子之間的一舉一動都被秦立看在眼里,秦立回去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何迎春,何迎春眼楮一眯,說道,「秦立,我們去玉妃娘娘那兒轉轉。」
何迎春帶了奴才去了周玉嬌那兒,周玉嬌見何迎春來了,立刻熱情的把何迎春讓到屋內。
「迎貴妃,今兒怎麼想起到我這兒來了?」周玉嬌有些吃驚的問道。
何迎春看了周玉嬌一眼道,「玉妃,今年入冬以來,我們都還未嘗過新鮮的烤鹿肉了?」
「是啊!听說前些日子皇上到是留皇後娘娘享用了一頓。」周玉嬌有些吃醋的說道。
「是啊!這些可口的美味皇上當然先緊著皇後娘娘吃了!」何迎春附合道。
周玉嬌嘆道,「都是皇後娘娘命好,得了龍寵坐了高位,又懷了子嗣,在這後宮唯有皇後一家獨大。」
何迎春只輕點了一下頭表示贊同,說道,「不如明日我們跟皇後娘娘提一提,讓皇後娘娘弄個鹿肉來烤,讓我們這些人也享用享用?」
「好啊!」周玉嬌附合著何迎春的提議。
兩個人商定好了以後,第二日去給葉婉歌請安的時侯就把這事情給提了出來。
「皇後娘娘,這天氣天寒地凍的,我們後宮的姐妹趁著這天氣弄只鹿來烤肉吃,樂活樂活怎麼樣呀?」周玉嬌道。
葉婉歌听到周玉嬌的提議道,「姐妹們要是都有這想法,那我就跟皇上回稟一聲,讓內務府給我們送兩只鹿來。」
「有了皇後娘娘,我們可真的有口福了。」蔣麗翠道。
葉婉歌見大家都贊同這個提議,于是說道,「那這鹿肉放在哪烤合事呀?」
大家听了又交頭接耳的議論了一番,蔣麗翠道,「當然是放在皇後娘娘這兒合適了,我們在皇後娘娘這兒聚在一起為了增進姐妹之間的感情,最重要的還是恭賀皇後娘娘喜得龍嗣。」
葉婉歌听到蔣麗翠的恭維聲道,「好吧!我今日就去請示皇上!」
听到葉婉歌這麼爽快的應允了,大家都喜的笑了起來。
等眾人散去,葉婉歌就去了養心殿向南宮敖請示此事。
「芩花,皇上在嗎?」葉婉歌出入養心殿的次數多了,皇上吩咐奴才,皇後來了可以直接進殿,所以葉婉歌進了殿後就問迎上來的芩花。
「在,正處理朝事了。」芩花回道。
葉婉歌听了坐在椅子上,芩花又問道,「皇後娘娘有急事?我進去回稟一聲?」
葉婉歌听了搖了搖頭,說道,「有件小事,不著急,等皇上忙完了朝事我在請示,不礙事的。」
芩花听到葉婉歌這麼一說,也就沒有進去打擾南宮敖處理朝事,給葉婉歌奉了一碗熱茶。
葉婉歌看了芩花一眼道,「芩花,听說皇上前幾日生氣了?」
芩花听了立刻回道,「前幾日是發了一通大火。」
葉婉歌听了視線落在芩花身上,問道,「所因何事呀?」
「因為繡女的事情。」芩花雖然跟葉婉歌交情不錯,但也不願意在葉婉歌面前多透露南宮敖的事情,所以很消極的葉婉歌問一句,芩花答一句。
葉婉歌明白芩花向來嘴緊,所以葉婉歌問到這里也沒有繼續問,而是說道,「皇上有不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看這宮里進來的全是朝臣權貴之女,就是我們這些人管理起來也麻煩,要顧慮這交情,那恩情的,再有些不懂事的,拿出家世背景壓人,更是讓我們難做。」
芩花听到葉婉歌這麼說,以為是新進宮的哪個不知禮數的惹到了葉婉歌,于是說道,「新人進宮對禮數方面不懂,冒犯了皇後娘娘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發生的,皇後娘娘只要讓人多加點撥,在加上在這宮里時間長了,那些帶著嬌小姐的性子的主子,就會被這宮里的時日磨平。」
葉婉歌听了又說道,「我不是跟她們置氣,只是怕她們提的請求,不能一一答應她們,委屈了她們罷了。」
芩花听了想著這些新人這麼大膽,敢向皇後娘娘提要求,于是問道,「她們向皇後娘娘提了什麼要求呀?」
葉婉歌听了說道,「這不今天早上剛跟我說,這冬至到了,讓我弄兩只鹿烤鹿肉吃,我想著都是剛進宮的新人,在家里都是祖祖疼,娘親捧的嬌縱慣了,這一時進宮管不住自已的饞嘴,我想著讓她們解解饞就應允了,現在就是來向皇上請示這事的。」
芩花听了笑道,「這些個嬌小姐,也真夠嘴饞的,山上圍場的那些鹿都是稀有品種,每年只得十來個鹿茸,每年屠殺的數目也就四五只,今年內務府總管顧二喜獵了一只給皇上,其他的皇上也打算在獻節的時侯再獵殺,現在叫這些嬌小姐盯上了。
要是普通的鹿還好些,讓奴才們去深山獵殺就是了,這些每年都有規定的屠宰數目,就連皇上都不能僅著自已的嘴使用,她們到是會享口福。」
芩花羅嗦了一大堆,葉婉歌早就知道了圍場的那些鹿數量有限,每年增加的數目也就幾只,所以才故意開口要圍場的鹿,這會听到芩花稀罕那些鹿跟什麼似的,葉婉歌就更加的開心了,她就是借那些嬪妃的名義要這鹿,順帶著請嗜好這鹿肉的南宮敖一起去品嘗,好讓南宮敖看看這後宮的爭斗有多麼的血腥。
芩花是舍不得那些圍場的鹿,那是從別國的高原上引進來的,總共數量不足三十只,每年增加幾只就獵殺幾只,以保證種群的數量,今年听顧二喜說過,只增加了四只,但皇上為了慶祝自已登基的第一年獻節打算殺四只,加上皇上前幾日食用的一只那就是五只,獵殺的數量超過了預計的,現在皇後娘娘張口就要兩只,芩花不知道南宮敖能不能舍得,但芩花舍不得,凡是南宮敖喜好的東西,芩花就是舍不得給別人。
葉婉歌也知道芩花的心思,只要是南宮敖稀罕的東西,芩花是極舍不得給別人的,雖然芩花只是個奴婢,但在南宮敖面前說話還是管三分事的,葉婉歌經常猜測也許芩花早就爬上了南宮敖的龍床,只是以芩花對南宮敖的那份痴情,情願不要名份留在南宮敖身邊鞍前馬後的伺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