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的馮嬤嬤早就倒戈在葉婉歌那邊了,顧大總管來探听消息,馮嬤嬤自然是按照葉婉歌吩咐的說。
顧二喜進了牢房,錢百順立刻討好的說,「大總管!」
顧二喜看了一言錢百順,問道,「把牢房打開,我要提審馮嬤嬤。」
顧二喜的話剛落,錢百順就麻利的打開了牢房的門,「大總管請。」
錢百順一副奴顏像,顧二喜看了這個會來事的牢頭一眼,慢吞吞的走進牢房,馮嬤嬤正閉來沒事,倚在牢房的牆上,嘴里叨著一根草,哼著小曲打發這無聊的時光,看到顧二喜立刻吐出嘴里的草。
「馮嬤嬤!」顧二喜假裝客氣的叫了一聲嬤嬤。
馮嬤嬤看著顧二喜,沒有以前的客氣,對著顧二喜道,「大總管今日怎麼有閑空來看老奴呀!」
馮嬤嬤沒有了以往的畏懼,跟顧二喜說話也不再客氣。
顧二喜笑,「嬤嬤,在咱家手下這麼多年,咱家知道嬤嬤沒有功勞也有苦功。
咱家也是真的盼望著嬤嬤好,希望嬤嬤能平安無事的出去。」
馮嬤嬤听到顧二喜的話,干笑兩聲道,「大總管,奴才不敢做重見天日的奢望了。
李嬤嬤都逃不過一死,我就更加逃不了一死,我真悔恨當初沒有安份守已的當一個奴才,而是被貪欲沖昏了頭,跟李嬤嬤一起跟錯了主子。
我們是婦人之見,沒有什麼主張,但顧大總管不同,見多識廣為人又精明,顧總管定會逃過這個死劫。」
「馮嬤嬤,你這是何意呀?」顧二喜不明白馮嬤嬤這話的意思問道。
馮嬤嬤嗤笑一聲,看著顧二喜,「顧總管你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不明白了?
李嬤嬤不明不白的死了,顧總管難道會不明白因為李嬤嬤知道的太多,遭人滅了口。」
馮嬤嬤的話,讓顧二喜似懂非懂,顧二喜試探道,「胡說,李嬤嬤是因為謀害慧貴妃而被處死。」
馮嬤嬤听到顧二喜的回答,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都岔了氣,「我的大總管,李嬤嬤死前來見奴才,明明跟奴才說有人要殺她滅口,她怎麼可能會有那膽子去謀害慧貴妃了,即便是真有,也是被逼急了。」
「馮嬤嬤你的意思是李嬤嬤的死是有人蓄意而為?」顧二喜問道。
馮嬤嬤回道,「李嬤嬤死前來跟奴才說,說我們都著了別人的道,蘇欣薇的失蹤是慧貴妃自編自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為了找原由殺了我們這些知情者,讓我們永遠的閉上嘴巴。」
顧二喜听到馮嬤嬤的話很吃驚,但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神色自如的問,「馮嬤嬤,何必編這種謊話來騙咱家了?
雖說你入了牢房,但我們是一根蠅上的螞蚱,你放心,有咱家在一定保你平安無事。」
馮嬤嬤又是哈哈冷笑兩聲,「大總管,不必為奴才這條賤命擔心,大總管還是擔心自家的安危吧!
慧貴妃慣賞做御磨殺驢的事情,我們這些沒有了利用價值,就難逃一死的命運,不僅僅是我們這些奴才會遭遇到,總有一天慧貴妃會殺了所有對她無用的人。
顧大總管現在有價值,所以慧貴妃還是要仰仗大總管的,奴才也希望大總管永遠有這樣的能力和威望,不要輪落到像奴才這樣,被人利用完了,得了一個慘死的下場。」
顧二喜听著馮嬤嬤的話,心里對沈如慧產生了懷疑。
顧二喜臨走的時侯,讓馮嬤嬤放心,說一定會救她出去。
顧二喜剛走,躲起來的小尺子就閃了出來,馮嬤嬤看著小尺子,「我都是按照公公的話回的大總管。」
小尺子點了點頭,「放心,有我們在,慧貴妃動不了你。」
馮嬤嬤點了點頭,對小尺子的話也是半信半疑。
小尺子回到福寧宮,把顧二喜和馮嬤嬤的對話一字不差的回給了葉婉歌。
葉婉歌嘴角蕩開陰測測的笑容,「我們的顧大總管,心里開始動搖了。」
「顧總管會和慧貴妃反目成仇嗎?」小尺子問道,在心里期待著慧貴妃和顧二喜兩個奸詐之人自相殘殺,然後他們的皇後娘娘可以做收漁翁之利。
葉婉歌搖了搖頭,「顧二喜和沈家有那麼多的利益牽扯,不會反目成仇,只是多了戒心和疑心。」
小尺子听了心里閃過一絲失望,同時也怨恨著皇上的愚頓,感嘆道,「都說皇上精明過人,沒想到還是被這些朝臣玩弄于股掌。」
葉婉歌听到小尺子的話,沒忍住笑出聲,小尺子看著葉婉歌奇怪的問,「皇後娘娘,奴才說錯話了嗎?」
葉婉歌說道,「嗯!你說皇上被這些朝臣玩弄于股掌,這話大錯特錯,是皇上把這些朝臣玩的團團轉。」
「不會吧?」小尺子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以為皇上不知道這些人之間的勾當?
皇上只是知道不點破罷了,這些朝臣結黨營私,又一起做不法營生,表面上看互相信任合作愉快,其實心里對對方都頗有微詞,那些利益可不是像茶水一樣,你多喝一口,他少喝一口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那些利益誰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的那方必定會心生不滿,表面上一派和氣,其實私底下都各自打著小算盤。
這些人的不和正對了皇上的心意,只有朝臣各懷心思,互相牽制皇上才能安穩的坐在龍椅上。」
「那皇上做穩龍椅,就認那些駐蟲啃噬國家的錢財?」小蟲子問道。
葉婉歌說道,「啃噬國家的錢財?恐怕這些朝臣是替南宮家,是替皇上啃噬。」
葉婉歌想著,那些貪污的大臣,雖個個都是家財萬貫,可有幾個把那家財萬貫花出去的,到最後不都是被抄了家,被斬了首嗎?
而那些錢財不都是充公了嗎?
任憑你官做的再大,銀子貪的再多,最後只要皇上一句話,你都得乖乖的交出來。
就拿沈良來說,沈良不管怎麼貪,皇上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當沈良的行為觸犯到國家的利益時,南宮敖毫不手軟的對沈良下手。
沈良貪點錢財,南宮敖並沒有法辦他,而沈良把北唐的私鹽販賣到別國,南宮敖毫不留情的斷了沈良的財路,端了沈良的老窩,追查著沈良的這一罪行不放。
南宮敖對沈良什麼事情都能留點情面,唯獨對沈良為別的國家而損害北唐利益的行為,不能忍之也不能任之。
想到這里,葉婉歌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對付沈良。
葉婉歌的一番話,讓小尺子似懂非懂,正在心里琢磨著,忽听葉婉歌說道,「終于想到對付沈老賊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小尺子抬眸看著葉婉歌問道。
葉婉歌看著小尺子,笑了笑沒有回答小尺子的疑問,轉而問,「蔡貴妃那邊怎麼樣了?」
「現在蔡貴妃不像以前那般瘋癲了,每天都像個木頭人一樣安靜,最近皇上派的那些人看的很緊,就算是六公主去見蔡貴妃,那些奴才也攔著,不讓六公主靠近蔡貴妃。」小尺子回道。
葉婉歌想著八王爺的交換條件,她非常想救出蔡貴妃和八王爺交換。
養心殿,南宮敖拿出夾在奏折里的密文,神情非常沉重。
周強立在一邊道,「皇上,讓微臣帶人去辦此事吧!」
南宮敖看著請命的周強,為難的閉了一下眸子,思忖片刻道,「不妥,你不能離開朕的身邊。」
「那派誰去呀?」周強問。
南宮敖又看了一眼奏折上的密文,想著以八王爺的性子,要想隱身于江胡,不讓自已的行蹤暴露,那定不會有人發現。
現在寧城太守秘奏說發現了八王爺的身影出現在寧城,此事必定有詐。
南宮敖搖了搖頭,說道,「不必去寧城,八王爺一定不在寧城。」
周強听了不解的問,「那寧城太守的秘奏是假的嗎?」
南宮敖搖了搖頭,「是真的,只不過是八王爺故意泄露了自已的行蹤,為的就是讓朕知道。」
八王爺是故意現身在寧城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寧城太守報告給南宮敖,好讓南宮敖以為他遠在千里之外的寧城,讓南宮敖放松警惕。
南宮敖想著八王爺這招聲東擊西,幽幽的說道,「八王爺,很可能在都城。」
周強一听說八王爺在都城,驚訝的說道,「八王爺不是說從此不入都城半步的嗎?」
南宮敖听了周強的話,哈哈大笑,「這樣的承諾你也信,八王爺雖對皇位不敢興趣,但八王爺的哥哥四王爺卻對皇位感興趣。」
「皇上當初就不該懷有仁慈之心,放過八王爺和四王爺。」周強覺得自家的主子太過仁義,熟不知不是他家主子仁義,而是他家主子當時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殺了八王爺和四王爺。
「周強,吩咐下去,讓都城太守胡通加派人守,對出入都城的人員仔細盤查。
你密切注意都城鄰近幾城的動靜。
八王爺一人進城不可怕,絕不能讓受王爺蠱惑的那些千軍萬馬進城。」南宮敖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