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六公主如何嘲諷葉婉歌,葉婉歌都不惱火,臉上始終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皇太後來的時侯,眾人立刻起身迎接,皇太後滿眼都是南宮敖,哪里還容得下別人。
皇太後在南宮敖旁邊坐下,看著戲台子問道,「皇上,這演的是什麼戲呀?」
「呂氏偷子。」南宮敖回道。
皇太後听了,說道,「新戲?哀家沒有听說過!」
南宮敖點了點頭,側眸看了一眼葉婉歌,「是新戲。」朕也沒有听說過。
葉婉歌看人到齊了,吩咐戲班開始演了。
戲子在台上咿呀開始唱開後,當唱到呂氏你雖花容月貌,卻沒有一個兒子來依仗,淪落到棄婦的地步。
只見那呂氏哭到,說是福薄一連生了四個女兒,沒有生兒子的命。
後來呂氏去找人相命,說是她命里有子,只是這子得來不易,得費些周章。
相完了命後,呂氏的丫頭靈機一動,讓呂氏借種。
這呂氏就和家丁私混,借種生子。
台上唱到這里,南宮敖听的津津有味,六公主和皇太後兩個人神色驟變。
葉婉歌的眸光落到皇太後臉上,看著皇太後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葉婉歌嘴角揚起笑意。
尤其是演到呂氏忍不住寂寞偷人的時侯,皇太後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皇上,哀家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了。」
南宮敖听到皇太後說身體不適,要回去休息,他緊張的問,「母後,哪里不適嗎?」
皇太後說道,「沒事,只是太疲累了。」
听到皇太後這麼說,南宮敖立刻吩咐奴才送皇太後回去休息。
皇太後看向葉婉歌,只見葉婉歌揚著一臉的壞笑,皇太後知道這一切是葉婉歌故意搞的鬼。
皇太後以為葉婉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忐忑不安的離開。
六公主神色淡定的坐在那兒,目光一直緊緊的鎖著葉婉歌。
台上在咿呀唱著,六公主的全部心神都在葉婉歌身上。
葉婉歌察覺到六公主惡意的眸光後,側眸看向六公主。
六公主咧著嘴角笑,身子往葉婉歌身邊一傾,道,「皇嫂,這是含沙射影呀?」
葉婉歌听到六公主的話,只是抿唇而笑,並不回答。
不是葉婉歌要故裝深沉,只是她還沒有完全理解六公話里的意思。
她之所以讓戲班唱這出戲,是想提醒皇太後,她知道皇太和一彌大師的丑事,但六公主話里卻有更深的意思。
葉婉歌看著六公主,在心里想著,難道皇太後跟一彌大師也有孩子。
這個想法從腦海中冒出來的時侯,葉婉歌可真正的嚇了一跳。
看向六公主,大膽的試探,「公主的意思,是說呂氏的遭遇影射了在坐的人?」
六公主听到葉婉歌的話,她未答只是笑的有些邪乎。
葉婉歌見六公主沉默不應聲,繼續追問,「公主是在身邊看過這戲中的故事。」
六公主還是嘴角帶笑,靜靜的看著葉婉歌,那神情說不上來是有多麼的讓人捉模不透。
南宮敖听到葉婉歌和六公主小聲的嘀咕著,他側眸,問道,「聊什麼了?」
听到南宮敖的問話,葉婉歌和六公主,異口同聲的說沒聊什麼,只是閑話家常而已。
戲完了,散場了,只是眾人的心境各不相同,南宮敖看的是津津有味,皇太後看的是驚心動魄,六公主則把葉婉歌的心思看的很通透。
「這戲班唱的不錯。」南宮敖稱贊道。
「是挺好。」葉婉歌應聲。
六公主看了一眼葉婉歌,在心里暗嘆著,葉婉歌這個演技到了出神入話的境界。
出了戲園子,幾個人就分頭走了,南宮敖回了流雲閣,葉婉歌要回花香閣的時侯被六公主喚住。
「皇嫂,今天的這出戲很精彩呢?」六公主意有所指的說道。
葉婉歌看了一眼六公主,說道,「公主看的盡幸就好!」
「哼!」六公主冷哼一聲,「看的是很盡幸。」
葉婉歌站在那兒,看著反應過激的六公主,猜想著六公主到底是為什麼反應這般大。
葉婉歌還沒有想清楚,六公主就說道,「皇嫂,和臣妹做交易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葉婉歌听到六公主的話,說道,「本宮也想說服曹小將軍,只是本宮沒有權利這麼做。」
听到葉婉歌推辭的話,六公主說道,「只要皇嫂想那麼做,就有權利」
葉婉歌笑道,「公主高看本宮了。」
六公主笑,「皇嫂是不相信臣妹手里有那張紙,那臣妹就透露點消息給皇嫂。」
葉婉歌听到六公主這麼一說,眼前一亮,睜大眼楮等著六公主的回答。
六公主看著葉婉歌,迫不及待的等著她透露消息的樣子,說道,「本公主手里攥著的可是一個驚天大秘密,皇嫂你要是知道了,在這後宮可就站穩腳跟了,更不必用下毒藥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對付母後了。」
六公主一番話,讓葉婉歌听的迷迷糊糊,在腦海里想了半天,問道,「六公主的意思,是說那張紙上記載的是皇太後的秘密?」
六公主看著葉婉歌,輕輕一笑,「皇嫂猜的對!」
說完六公主轉身就走,葉婉歌看著六公主的背影,細細的揣測著六公主的話。
葉婉歌回到花香閣後,就讓小尺子把宋齊盛傳來,今日在流雲閣遇到宋齊盛時,沒有機會吩咐宋齊盛去蘇欣薇那兒。
小尺子把宋齊盛傳來後,葉婉歌對宋齊盛說,「丁木被人謀害的事情,很有可能和蘇欣薇有關,宋提點你去問問蘇欣薇,看當年蘇欣薇和先皇的事情,是不是造成蘇家被滅門的主要原因。」
宋齊盛听到葉婉歌說起蘇欣薇和先皇的事情,說道,「雖然當年一直傳聞蘇欣薇得先皇的寵愛,但此事也只是謠傳,並沒有人能證實此事是真的。」
葉婉歌听到宋齊盛的話,說道,「據說當年蘇欣薇還懷過先皇的子嗣,這件事情太醫院不知道有沒有記載?」
宋齊盛听到葉婉歌的話,回道,「沒有,當初救蘇欣薇的時侯,微臣就偷偷的翻查過當年的記錄,沒有蘇欣薇懷子嗣這一回事。」
葉婉歌听到這話,蹙著眉頭,說道,「看來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只有蘇欣薇知道,勞煩宋太醫走一趟。」
「是。」宋齊盛應聲。
宋齊盛走後,葉婉歌又開始猜想六公主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葉婉歌決定找個機會,去六公主那兒找找那張紙,一定要主動出擊,不能被六公主牽著鼻子走。
曹天岳去過六公主那兒,說是翻遍了六公主的住處,也沒有找到那張紙,葉婉歌決定從六公主身邊的人下手。
葉婉歌把小蝶喚了進來,對著小蝶耳語了幾句,小蝶頻頻的點頭。
小蝶出去了片刻功夫,就回來了,向葉婉歌回稟道,「奴婢按照皇後娘娘的吩咐去打听了,小荷那奴婢對六公主挺忠心的,老家好像沒有什麼人,不缺銀子之類的。」
葉婉歌想從六公主身邊的奴才下手,打听六公主把那張紙藏在何處。
葉婉歌想用銀子收買六公主身邊的奴婢,沒想到小蝶去打听一圈後,說六公主身邊的小荷不缺銀子,這消息讓想好的計劃沒有辦法往下進行。
葉婉歌蹙著眉頭說道,「這個世間還沒有不貪財的人,只要銀子給的足夠多,不怕那奴婢不肯背叛六公主。」
小蝶听到葉婉歌的話,說道,「那奴婢去試一試。」
「嗯。」葉婉歌應聲。
于是小蝶立刻去找小荷拉家常閑談,然後趁機把一只珍貴的玉釵送給了小荷。
小荷是死活也不肯收下,但禁不住小蝶軟磨硬泡,最後小荷還是收下了。
小蝶見小荷收下了東西,並沒有著急問那張紙的事情。
小蝶回去復命,「小荷收下了玉釵。」
葉婉歌听到小荷收下了禮物,看著小蝶道,「這是一個好兆頭。」
小蝶听了問道,「那奴婢是不是明天就找小荷問那張紙的事情?」
葉婉歌听了搖了搖頭,「此事不能著急,得慢慢來。」
听到葉婉歌的話,小蝶點了點頭。
長生園里,在戲園子听戲听到一半就回來的皇太後,正陰沉著臉發著火。
皇太後氣急敗壞的對曹虎說道,「皇後那個賤人,居然請本宮去看什麼呂氏偷子,這不是明顯的含沙射影,意有所指嗎?」
曹虎听到皇太後的話,說道,「皇後這樣做,未必像皇太後所想的這般,什麼事情都知道了。」
皇太後听到曹虎的話,她激動的說道,「她都做的這麼明顯了,像是不知道的樣子嗎?」
曹虎看著激動的皇太後,安慰道,「別著急,就算皇後听到了風聲,沒有證據她也掀不起風浪來。」
「她一副吃定哀家的樣子,像是不興風作浪的樣子嗎?」皇太後擔心葉婉歌會胡來,會把一彌大師的事情給說出來。
看著一時被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的皇太後,曹虎道,「皇後要是真的知道這些事情,就不會請人唱這出戲來氣皇太後。」
「不氣哀家,那她還想怎麼樣呀?」皇太後怒吼道。
看著生氣的皇太後,曹虎道,「會直接威脅太後,會拿太後的這個命門,來讓太後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