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日後,京郊,定南侯府門前。
那特有的銀鈴聲響起,流霜手持信件,看向守門的僕人︰「煩請小哥進去通報,就說流丹閣流霜前來拜訪。」
「侯爺有所吩咐,如是身佩銀鈴的流丹閣流霜姑娘,無需通報。」兩邊僕人推開朱門,彎腰向門的方向伸手︰「姑娘請進。」
流霜露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微微欠身︰「有勞二位小哥。」大踏步的走進了定南侯府,伴隨著搖動的裙擺,還有清脆的銀鈴聲。
映入流霜眼簾的,寬闊的院子東邊是四人的石桌石椅,石桌之上有一套茶壺茶杯,上座之人是錦衣華服的一老一少,還沒等流霜上前,一個茶杯就以極快的速度沖著流霜而來。
流霜笑意更濃,不驚不動,在那茶杯近在咫尺之時,側身右手一揮,接到茶杯瞧了一眼後送到嘴邊,品嘗了茶杯里的待客之茶。「茶芽茸毛厚,色白富光澤,湯色淺杏黃,味清鮮爽口。此乃茶中極品——白毫銀針。」邊說著手腕邊使力將茶杯送回石桌之上。微微欠身︰「流霜見過二位侯爺,多謝二位侯爺款待。」
「流霜姑娘不僅聰慧,而且才學過人,真是名不虛傳。」南宮羽看了一眼被流霜扔回來的茶杯。
「侯爺謬贊。流霜遲來拜訪,望侯爺恕罪。」流霜頷首。
「這都是小事,朝廷秘密下派的御林軍明日才來呢!倒是老夫信中所托之事,你心中可是有數?」南宮羽探求的目光正對上流霜信心滿滿的笑意。流霜抬頭︰「一切流霜均已計劃妥當,侯爺盡可寬心。」
「寬心?」良久沒有說話的南宮雲武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倒是說說你如何能讓我爹寬心?你那北國第一智者之名,究竟是真是假還有待驗證。」茶杯和茶壺的震動正和著南宮雲武的怒氣。
南宮羽沒有阻止自家兒子的無禮行為,反倒看著這一切,悠悠的抿了口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流霜沉吟︰「少侯爺的心不靜,自然無法體會到侯爺的用心,上善若水這般心境,少侯爺何時才能學會呢?」
南宮羽一怔,沒想到這丫頭真的明白了自己的用意,果真不錯。
「我才不要像老爺子那樣整天端坐在那里故弄玄虛,好生無趣。」南宮雲武冷哼,頭偏過一邊兒去。
流霜忍住了對于南宮雲武別扭行徑的笑意︰「流霜知道,少侯爺對于流霜的疑心並不是一兩日可以消除,但流霜在閣內就說過,不做無把握之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少侯爺不妨拭目以待。」流霜真是不知該怎麼評價這個即將與自己共事的人。
南宮雲武站起身,雙眼微眯,盡是殺意。手握緊了身上的寶劍︰「最好是如此,如果你不忠不義,我第一個殺了你。」
流霜不為所動,走上前手扶石桌,身子前傾,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南宮雲武,四目相對,距離極近︰「流霜可就等著您那世間的名劍龍吟抵在我脖頸的那一刻,想必那時會十分有趣。」無視他眼中的愕然和還未完全斂去的殺意,呵氣如蘭,故作妖媚。
南宮雲武退後幾步,悻悻地道︰「你等著,如果你真是不忠不義之人,我一定會殺了你!」只是對視的兩人都明白,這番殺意,又有幾分是真呢?南宮雲武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那人的身影遠去,南宮羽爆發出一陣大笑︰「流霜姑娘別介意,老夫實在忍不住了,雲武就是這個性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流霜擺弄著桌上的茶杯︰「少侯爺是真性情,流霜又怎會當真?倒是侯爺您,從剛才開始便默不作聲,似乎就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您真的很享受流霜和您兒子作對的戲碼。」真是個可愛的長輩!瞧著南宮羽燦爛的笑容,這句話流霜在心里默默補上。
南宮羽拿回流霜擺弄的茶杯,大大方方的承認︰「老夫就這點兒愛好,不行嗎?雲武這小子,也該找個人收拾收拾他了••••••哈哈哈哈!」
「敢情您找我來是讓我和您兒子打架的。您的想法還真是••••••」流霜面對這個有如老頑童的長輩,有太多的無奈。
南宮羽起了好奇心︰「真是什麼?」
流霜嘆了口氣︰「空前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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