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風對柳飄飄信心十足,從小到大只要飄飄一哭就好比洪水傾瀉,隨時有沖破閘關的可能。
每次都等不及孟姜女哭塌長城,幾個兄弟就會繳械投降,屢試不爽。
其實飄飄也不是故意哭的,誰讓她的淚腺比一般人的要發達。
需要的時候哭一場,不需要的時候也哭一場,而且一哭眼淚就停不下來,嘴巴也停不下來。
哥哥們都說她碎碎念的本領堪比唐僧,只不過是女版的。
倘若誤入了男兒國,肯定能俘獲國王的雄心。誰讓男兒國沒有女人呢,好歹她也是一枚雌性動物。
柳飄飄越想越覺得端木柘可憐,明明不喜歡那些女人,還要裝出很幸福的樣子。
現在好了,她會卯足馬力拭去他眼底的苦澀,從此讓他不再孤單一人。
白婉晴當然不知道飄飄的奇思妙想與別出心裁,不過倒是覺得柳文風的話或許有幾分道理。
她可是見過飄飄的功力,不只心髒夠強大,重要的是臉皮夠厚。
這樣說或許有欠妥當,應該說她夠白目。
好吧,上帝原諒我吧。她就是缺根弦。
記得初二的時候,班里的搗蛋大王拿著一只活生生的毛毛蟲嚇哭了不少女生。
輪到飄飄的時候,她竟然覺得蟲蟲可愛的不得了,直接拿過左看右模,最後戀戀不舍的還給主人。
這還不算,她怕蟲蟲會冷,直接放進了它主人的脖子里溫暖溫暖,氣的蟲蟲的主人悔青了腸子,不敢再犯。
還有一次,飄飄沒吃早飯,在語文課上偷偷模模的吃起來。
語文老師是出名的刁鑽,直接點名讓飄飄把吃的交上去。換成別的女孩子,早就羞愧難當。
她倒好,竟然問語文老師是不是餓了,如果餓了面包她才吃了兩口,可以讓給語文老師先吃,說是這點尊師重道她還是懂的。
結果,眾人笑做一團,講台上的人差點沒七竅生煙。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枚舉。
要說飄飄最厲害的還數哭功,而且收放自如。看八點檔可以哭,吃甜點可以哭,撿到十塊錢還可以哭。
搞不清楚她的淚腺通到了哪里,舉凡你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她都能哭上一場,毫無章法。
這麼說來,要吃苦頭的人還未可知。
想明白了這些,白婉晴倒有些佩服起柳文風,看他溫文爾雅的模樣,眼楮可是毒的很。
飄飄的眼淚早就被她收了起來,磨嘰了幾句,白婉晴就和大哥一起回家了。
聞著身上沐浴乳的清香,她不覺醉了,這個味道是他喜歡的。
*上的被褥不知已被清洗過幾回,她還是覺得有他的溫度,不擁著就無法入眠。
臨睡前,白婉晴照例寫郵件給端木村,無外乎是一天發生的事情,開心的不開心的,她都真實的記錄下來。
仿佛他就在身邊一樣,一遍一遍地讀給他听,直到倦了、睡了。
夢里總能看到他,她靠在他的肩上,只是靜靜地靠著。
早上起來的時候,天氣灰蒙蒙的,出門時竟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白婉晴不喜歡這樣的天氣,總覺得是上帝在因為世間的悲戚而哭泣。
潮潮的空氣,咸咸的味道,覺得身子涼涼的,骨縫里都有涼風過境。
大哥送了一台蘭博基尼愛馬仕給她,很帥的身形,卻高調的不像她。
她不覺想起端木村的銀魅,主人不在,它一定很孤單。
快開到大門的時候,她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舉著一把黑傘。
經過他的身邊,,她難以置信地停了下來。一個急剎車,從車上飛奔而出,任憑雨水打濕她的發、她的身。
「村。」她的臉上混雜著雨水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