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人聲吵鬧,沈絕心步履散漫,悠悠的搖著折扇于貨攤前閑逛。沈詞寸步不離的跟隨著她,臉上盡是著急之色,「少爺!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麼還有心思閑逛呀!」
「怎麼?我非得沒心思閑逛才行?」沈絕心勒笑,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她與蘇挽凝本就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這會兒她受他人邀約出府,又何故隨她身後怕著防著?
「少爺!您怎麼就不著急呢!」沈詞拉著她不讓她繼續閑逛,「那個孫知浩不知好歹,居然讓人把信送到府衙內院兒!少爺!少女乃女乃可是咱們沈家的少女乃女乃!您就不怕他們孤男寡女的,會惹出什麼」話未說完,沈絕心轉身用扇子抵住了沈詞的胡言亂語,「休得亂猜!孫知浩與少女乃女乃乃多日未見的舊友,相約一見有何不妥?你若是乏了,便回府里歇著,我自個兒逛會兒,省著你在我身邊聒噪不停!」
「可是少爺!您跟少女乃女乃剛回門兒他就派人送信約見,此等做法,實在有失常理!」
「夠了!你且回去吧!」沈絕心眉頭深皺,不願再听沈詞的嘮叨之言。她自然清楚孫知浩的目的,如此相邀,當真迫不及待。蘇挽凝啊蘇挽凝,想不到堂堂知府的千金也會行那般欺瞞父母之事,回門兒之時私會其他男子,沈家的這頂綠帽,她戴的實在適宜。
「少爺是不是嫌沈詞多嘴了。」沈詞委屈道。
「未曾嫌過。」沈絕心用扇頭敲打掌心,小思片刻,道︰「只是讓你先行回府,也好知曉少女乃女乃何時歸來。對了,若是岳父岳母問起,便說少女乃女乃與我同去廟里拜佛求簽,莫要讓他們覺察不妥。你跟在我身邊多年,少女乃女乃那邊兒怎麼說,你該是清楚的。這有些碎銀你且拿著,听說南街那邊兒新開了家茶樓,那里的杏花酥做的不錯,買些給少女乃女乃嘗嘗,免得她過午而歸,誤了飯時餓肚子。」
聞言,沈詞委屈的小嘴兒立刻揚起一個大笑,「嘿嘿!我就知道,少爺定是關心少女乃女乃的!哎!沈詞這就去把杏花酥買回去,等少女乃女乃回府享用!」
「你且去吧。」沈絕心並不在意沈詞的單純之言,他畢竟什麼都不清楚,若能在外人看來她與蘇挽凝恩愛,倒不失為一件好事。閑逛片刻,沈絕心已覺毫無心情,多日未能痛快飲酒,她不禁念起初情每回為她備好的美酒。嗯,多日不曾踏足怡香院,也不知初情可有新的茶酒待她品嘗?
沒有老鴇在外迎客,沈絕心搖著折扇直往二樓初情的房間,怎想其中擺設不改,初情卻不知去了哪里。人呢?沈絕心站在桌前環視四周,想著是否該在此多等片刻。有好似初情的撕心裂肺的掙扎聲傳來,她眉頭再度皺起,循著聲音欲往別處找尋。
初情的外衫已被粗魯的撕破,一名大漢壓制著她的身子,使她動彈不得。貼身的肚兜已然暴露,初情的頭發散亂,瘋也似的想要逃離再度*的厄運。「不!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開我!媽媽!媽媽!求你讓他們放開我!初情錯了!初情當真錯了!」
「錯?你有何錯?你被沈公子重金包下,身價兒高貴,自然瞧不起掛牌兒接客來的銀兩。不過媽媽告訴你,既是身在青樓,就沒那麼多讓你選擇的權力。你若能選擇,又何須委身與我這怡香院里?今日給你個教訓,也好讓你從此老實!女兒吶,嫁個好人家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德,像咱們這些女人,這輩子是甭想只望有好人善待咱們,該怎麼著,就那麼受著吧!」畢竟看慣了太多‘暴行’,老鴇的心早已麻木。眼瞧著初情那般的生不如死,她也只是淡然的看著,看著初情的衣衫完全被大漢撕爛,亦看著他迫不及待的欲要褪下褲子。
踹門而入的響聲驚得大漢停下了動作,初情見狀,立刻捂著自己的身體蜷縮在床頭角落。此情此景,早已無需多做解釋,一目了然。沈絕心的目光掃過那般狼狽的初情,繼而狠狠的盯著床邊的大漢,直瞧得他心肝兒犯顫,方才挑起半邊唇角,冷笑道︰「怎麼?我當何故門口無人迎客,原來在此做這般好戲。老鴇這是手里頭沒銀兩了嗎?竟將我的人送入虎口?怎麼,你這怡香院是不是嫌開的太久了?」她走前幾步,眼瞧著初情那件慘不忍睹的外衫,怒意未發,已是慎人︰「根據我朝律法,這位兄弟所做之事,該當斬首!不知你可有官府里的熟人?若是沒有,我是可以幫你介紹一二,但不知,知府大人,可會減你刑責?!滾!!!」
那大漢自知有罪,被沈絕心這般言語,自然不敢多留,灰溜溜的逃出了房間。倒是老鴇,真真兒沒想到沈絕心會在成親後再踏煙花之地,听她所言,不覺頭皮發麻,立馬湊到跟前兒向她賠罪,「哎喲我的沈公子!是我老糊涂,忘了初情是您中意的人兒,這才做了錯事兒,讓您生氣!好在那幾個莽漢沒真的把初情怎樣,其實我只是讓他們做做樣子,嚇唬嚇唬初情罷了!誰知道他們下手這麼狠喲!沈公子大人有大量,如今這初情也沒被怎麼著,您就原諒我這老婆子吧!」
「呵呵。」沈絕心笑而不語,如此矛盾的言辭,真當她沈絕心是傻子嗎?不過,她已無心對老鴇多加怪責。初情還在床角哭泣顫抖,沈絕心過前撫上她蒼白的臉頰,一顆深鎖在記憶里的心不禁揪緊,「初情,你可還好?」
聞言,初情方才抬頭注意到沈絕心的存在。她撲到她的懷里,淚水肆意留下,無法止住,「心兒!心兒!求你帶我走,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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