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玩的太瘋的後果,就是不管寧以謙怎麼不願意,他的腿也不能再允許他自己回到客棧了……
御以絕背著他一步一步走在路上,周圍喧鬧的背景襯得兩人更加安靜,寧以謙手上拿著那張面具,玩心一動,探出頭去看了看兄長大人的臉,然後小心的把面具戴了上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冷峻的面容加上這樣一幅金屬色的面具,露著冰冷的雙眼和薄薄的習慣性緊抿的唇,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哥,果然還是你戴這個更加的帥氣啊!」
御以絕感受著耳邊的鼻息和說話時吐出的熱氣,忍不住稍稍的偏了偏頭,面具冰冷的觸感在臉上蔓延,一如他的心。
「嗯。」他只是發出了一個鼻音,沒有回話。
寧以謙早就習慣了兄長的寡言,自顧自的笑道︰「哥,我今天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從來就沒有這麼開心過呢!」
「就算和父母在一起?」御以絕心里一動,問道。
「嗯。」寧以謙點頭,那一段生活又不是他的,他開心個什麼。
御以絕把弟弟往上托了托,聲音里面試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期待︰「是……因為我?」
寧以謙微微一愣,沒想到哥哥會說出這樣直白的話,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蹭了蹭哥哥的頸窩,認真的說︰「是啊,沒有哥哥,就沒有現在的我。哥,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一個人,沒有之一。」
听到這句話,御以絕的心里又是狂喜又是悲切,他在小謙的心里佔著如此大的分量,但是,那個分量卻是以唯一的親人為前提……
回到客棧。
寧以謙模模肚子,一點都不餓,而渾身汗津津的感覺卻讓他格外的不舒服,就直接叫了小二過來上了水,打算先洗個澡,並警告哥哥一定不能偷喝他買回來的酒……
御以絕模著那些酒壇子,第一次生出了想喝個酩酊大醉的想法,喝醉了,就不會再如此無望了,喝醉了,就不會再想這種單方面扭曲的關系了……
所以,當寧以謙穿著單衣出來時,就看到已經在灌著酒的兄長了,旁邊都躺倒了一個空壇子了。
寧以謙︰…………
「哥!真是的,不是不讓你偷喝麼?快點去洗澡!!!」寧以謙走過來直接奪過了兄長手中的大碗,想把兄長推開,卻不料被輕輕松松的擰住雙手,拉著坐在了對面。
「沒事,還有,喝吧。」御以絕眼中的情緒洶涌,一時間那雙黑眸更加的黑。
「好吧,哥,」寧以謙揉揉手,心里略有點不甘,嘟囔著︰「哥你真是賴皮。」
又看了看桌面,搜索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另一只碗,忍不住怒道︰「哥,你就只拿了一個碗啊,我怎麼喝啊!」
御以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口飲盡碗中的酒,隨手就把那碗遞了過來,說︰「用這個。」
寧以謙一愣,遲疑著接了過去,還沒開口,就見兄長一手拍開一壇酒的封泥,提著壇子凌空灌下,晶瑩的酒液偶爾飛濺起來,沾濕了臉頰,流進了單薄的單衣……
寧以謙呆住了,他的心里好像突然被什麼撓了一下,他知道兄長很好看,非常好看,是屬于那種男人的帥氣,眼前這一幕,那種肆意,更是讓人驚艷,卻只有他一個人看得到,這讓他心里無由的浮現出異常的滿足。
御以絕看見弟弟捏著個碗呆呆的不動,眉一挑,直接用手中喝了一半的壇子給他倒了一碗,然後踫了踫碗沿,示意一起喝。
寧以謙看著兄長喝得如此之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捧起碗,先是嗅了嗅酒香,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眼神一亮,果然好喝,沒有太大的澀味,入口時還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口感非常棒!
這下子,不用御以絕再動手了,寧以謙一碗接著一碗,最後還嫌棄碗放不開,扔在一邊想像兄長一樣直接提著壇子對口暢飲,結果沒那麼大的力氣,撇了撇嘴,無奈的歪著壇身,口就著壇沿,才喝到了醇香的酒液……
到了最後,幾壇子酒全部被解決了,寧以謙已經完完全全趴在了桌子上,時不時打個酒嗝,眼楮似閉非閉,迷蒙一片,而御以絕也醉的差不多,視線里面,弟弟變成了一二三個,他使勁的晃了晃頭,拍了拍臉,才清醒了一點,起身踉蹌了一下,站定以後,才把弟弟托起來,兩個人跌跌撞撞的摔回了床上。
御以絕喘著氣,烏黑的眼眸里略帶著一絲恍惚,眼尾處被酒精逼出了一片艷紅,他側了側頭,看著身邊的弟弟,原本白瓷的肌膚被印上了一片淺淺的桃花紅,粉粉女敕女敕的,黑發早已在動作中散開了,長長的睫安安靜靜的搭著,像一把小扇,小巧的鼻尖上微微一點紅,誘使人去捏一捏……
御以絕腦子一片混沌,手不自覺的探出去,點住了那一點紅,按了按,又捏了捏,才慢慢的滑到臉頰,大拇指細細摩挲著那細膩的肌膚,從上到下,一寸一寸的走過,直到,意外的觸及到柔軟的唇……
御以絕已經不知不覺的俯身在寧以謙身體的上方,緊緊盯著他的唇,薄薄的,嫣紅的,還蘸著一點殘酒,在昏黃的燈光下水女敕誘人,愣愣的用手輕輕撫了撫,柔軟的讓他忍不住加重了點力道,唇瓣被微微分開,隱隱約約露出里面一點糯白的牙……
寧以謙迷迷糊糊感覺嘴上有點麻,又有點癢,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卻舌忝到了異物,眉頭微微一皺,一卷就把那東西卷到了嘴里,習慣性的咬了兩下,硬硬的,又用牙齒碾磨了一會,失望的感覺沒什麼變化,歪了歪頭,把那東西吐了出去,砸吧砸吧也被染上口水的晶瑩的唇瓣,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御以絕呆呆的看著那根手指,濕漉漉的口水,還淺淺的印著兩個牙印,那種被廝磨,被舌忝|弄的感覺一下子就讓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徹底崩潰……
他凶狠的俯身吻了上去,噬咬著他的唇瓣,那一股勁好像是要把寧以謙整個人咬碎了吞下去,然而在感受到身下人小小的掙扎的時候,他又不自覺的溫柔舌忝舐起來,安撫著眉頭皺起的寧以謙。
兩瓣唇廝磨著,染上晶瑩的水光,契合的不可思議,御以絕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探入寧以謙的口中,濡濕滾熱,還帶著清冽的酒香,頓時舒服的眯起了眼,自然的將舌尖勾住了那只毫無反應的舌頭,吮吸,輕咬,從舌根處輕刮……
寧以謙突然感到無法呼吸,開始迷迷糊糊的掙扎起來,嘴不自覺的張大,卻更是縱容了那越發放縱的舌頭。
御以絕徹徹底底的酒意上頭,狠狠的壓住身下掙扎的人,像是志得意滿的獵人一樣,肆意的享受著獵物,掠奪著身下人口中的一切,粗暴的舌忝舐著細女敕的口壁,直到寧以謙口中擠出粘膩的嗚咽,似求饒,又似推拒,他才心滿意足的退了出來,鼻對鼻,嘴對嘴的喘著氣,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卻無意中被那綢子一樣的肌理所蠱惑,游移起來……
突然,寧以謙口中發出一聲模糊的叫喚︰「…哥…」
頓時,御以絕就像是被雷劈中一樣,所有動作都停住了,看著壓在身下的弟弟,眼角被逼出了碎碎的淚花,面色殷紅,唇上水盈盈的腫起,帶著幾絲被噬咬過的紅痕,身上衣裳凌亂,自己的手還曖昧的停在後腰處,一瞬間,所有的酒意退卻,連同著身上的所有溫度,手如同被火燎到一樣收了回來,翻身下床,一連退了兩三步才勉強站定。
御以絕失神的望著自己的手,那光滑細膩的觸感還殘留在上,又模了模自己的唇,同樣是微微濡濕,怎麼可能,會這樣?
手高高舉起,不帶一絲遲疑的扇下,「啪」的一聲,左臉頓時浮現一個紅紅的掌印,又舉起右手,毫不留情的又給右臉一下,鮮紅的血絲順著唇角蜿蜒而下,他卻根本沒有發覺。
失神的將臉埋入手掌,他們是兄弟,可是他剛剛都干了些什麼?!!不過就是些酒而已,什麼時候竟然會如此影響他的神智了?
呵…什麼酒?分明是借口!酒不醉人人自醉,不過是他想醉而已,只是他想獨佔小謙而已……
這段感情到底是什麼時候變質的?!明明之前好好的,如今落下這局面,求之不得,舍之無望……
御以絕慢慢的走近,背著光,臉上一片暗沉,看著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弟弟,許久,才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把這一片狼藉整理好,再一彈指,熄了那一點燭光,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