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是如何搶人的?」楚靈月一怔驚道。
「奴婢方才在花圃里嫁接花苗,讓芸香自己在一邊玩耍,她平日里乖巧,玩一會兒總是叫我一聲,可是方才她好久沒叫我,我心中奇怪,便出去看她,剛好見她被人捂著嘴巴掙扎著,那人一見我出來,一溜煙的抱著她跑了。」
倚翠將方才發生的事快速的說了,周家管家來搶人,絕對沒什麼好事,一定又是周家夫人出的主意。
「你如何知道是周家的管家搶走了人?」
「那偷偷將芸香劫走的人便是周家的家丁,我認得他。」倚翠跪在地上眼淚婆娑的急著回答道。
「慧香,將其他幾個丫環都叫上,還有讓人去通知大哥哥和二哥哥大伯還有三叔,你們先跟我走。」
楚靈月心中雖然疑惑,但救人刻不容緩,芸香好不容易這幾日才在恐懼的噩夢中緩過來勁兒,可不能再讓她出什麼事了,她一把拉起倚翠就往出跑,邊跑邊吩咐慧香去叫人。
「是,奴婢知道了。」
慧香答應了一聲讓杜鵑去叫人,自己叫了紅梅、玫瑰、月季、海棠、菱香、荷香幾個丫頭並每人抄了一根木棍一路小跑著追上了楚靈月和倚翠二人,雖然她們都是女流之輩,若是真的打起架來不如男人,但輸人不輸陣,氣勢上她們也不能給楚靈月丟人。
倚翠見楚靈月帶著人追了出來,心中稍安,而且也一下子有了底氣,不知為什麼,雖然楚靈月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與光芒總是在無形中就吸引了別人,讓人有種特別的信賴感。
幾人跑了一陣便看到五六個身穿家丁服的魁梧大漢往村口的方向跑著,其中兩個人正拖著一個奮力掙扎的小女孩。
「芸香,別怕,娘來救你。」倚翠一眼就看到了那些人,她嘶吼一聲突然加快了腳步向幾人追過去。
幾人看到楚靈月領著一群女子追向他們,瞬間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尤其是領頭的一人,所以帶著一絲挑釁看向楚靈月和倚翠。
「喂,前面的一群窩囊廢,有本事給你小姑女乃女乃站住,一群大男人偷偷模模鬼鬼祟祟劫了人想跑?別讓小姑女乃女乃逮住你們,否則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做面鼓。」
楚靈月看到領頭那人向她們看來的眼神輕蔑又嘲弄,不由得怒從心起,一擼袖子撒丫子狂奔,突然向離玄的箭一般越過一群丫環率先沖了出去。
本來那幾人就沒將幾個女子放在眼里,跑得也不快,楚靈月突然人品爆發閃電般沖出去只一會兒的功夫就追上了他們,她手中沒有趁手的家伙,四處巡視了一眼,冷哼一聲猛地抄起地上一塊有著刺稜的大石便劈空向抬著芸香的一個大漢後腦勺使勁砸去。
「啊…」那大漢慘叫一聲頓時停了下來,松開手中的芸香,一轉身目光凶惡的瞪向楚靈月。
楚靈月本來在現代的時候就學過一些女子防狼術,又是中醫認得穴位,她那一下用盡全力發了狠向他頭部的穴位處砸了過去,頓時將那人的腦袋砸開一個窟窿,不一會兒,鮮血就順著他的後腦勺流了出來,經過脖子一滴滴流下來落在衣衫上和地上。
「好你個凶悍的惡女,居然敢砸我,看老子不收拾了你。」
那大漢被楚靈月砸破腦袋登時大怒,他干脆停下來不跑了,本來他們一開始就商量著直接去楚家強行要人,但來了村里後听這里的幾個村民說楚家在清泉莊勢力很大,楚家的女兒和朝中貴族關系不清不楚,有他們為她保駕護航。
所以管家最後才決定偷偷的將孩子抱走,沒想到那孩子掙扎的厲害,被周姨娘發現了,他們才帶著孩子逃跑的,此時一個家丁被楚靈月打破腦袋,而且他們又見追來的只是幾個女孩子,還都是半大的孩子,只有倚翠一個尚可算是成年人,頓時覺得若是自己被她們這樣的一群人追著逃跑簡直侮辱了他們,所以在那家丁率先停下來之後其余人也停下來不跑了。
「小姑女乃女乃砸的就是你這人渣,怎麼,你瞪著我做什麼,你來咬我呀…」楚靈月很瑟的飛了個白眼,雙手叉腰一副小潑婦的樣子朝那一臉凶相瞪著她的家丁吼道。
「呔,你這小潑婦,周家三姨娘犯了七出之罪,我家老爺沒將她沉塘就是對她的仁慈了,她犯了如此大罪,我家老爺只是將她和小野種賣到牙行,原本就是個下賤的丫環,讓她哪來哪去,誰知道你竟然敢救她,如今我們必須要將小野種帶走賣給丐幫,你們若敢攔著,今日就讓你們付出代價。」
那一身管家打扮的人站出來,伸手指著楚靈月一頓狂吠,不僅侮辱倚翠母子,還將楚靈月買下的幾個丫環也順帶著罵上了,幾個丫環一听那管家罵她們是下賤的丫環,頓時義憤填膺,恨不得撲上去撕爛他的嘴巴子。
「哈哈哈,你們這幫惡奴來我的地盤上還敢如此囂張放肆,看姑女乃女乃今日不將你們一個個爆菊花,你們都給我上,使出渾身解數來,有一個算一個,打死都算我的…」
楚靈月頗有氣勢的對著身後的幾個丫環吼了一聲,幾人瞬間得到鼓舞,俗話說橫的怕不要命的,今日她家里可是有寧宸和寧錚二人在,仗著他們二人的勢就算出了人命她也是有理的一方,不怕鬧到衙門會被周家和官府勾結讓自己吃了虧。
「是。」幾個丫環答應了一聲,勢如瘋虎的齊齊向那六個家丁撲了上去,楚靈月這邊加她一共是十個人,對方加上管家一共是七個人,所以人數上首先佔了優勢。
而且幾個丫環都被方才那管家的話激起了憤慨,她們都是來自窮苦人家,本身身體強壯力氣也大,所以猛然撲上去使出各種不上道的打法,譬如玫瑰月季海棠三個丫頭每人拿著一根長針在那些家丁的身上到處亂戳,紅梅和杜鵑熟悉人體穴位,她們也不講什麼禮義廉恥,專攻那些人的下盤重要部位,倚翠和菱香荷香幾人則是拳打腳踢揪頭發,嘴咬手掐用頭撞,一群人瞬間纏斗廝打在一起。
那幾個家丁平日里欺負人也都是一對一或者群毆的打法,幾時被人如此胡攪蠻纏的像小孩子打架般廝打過?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而且基本上是一個人被兩個丫環攻擊著,不一會兒那幾個家丁就「哎喲,啊喲」痛呼出聲。
「打得好,就這樣打,讓這些人渣好好嘗嘗我楚家娘子軍的厲害,這可是我楚家獨創的打架秘笈…」
楚靈月一邊叫好鼓勵幾個丫環一邊又撿起一塊趁手的石頭向那管家面門中央砸去,然後將芸香一把拉過來護在自己身後。
「啊…」楚靈月今日人品大爆發又一次的砸中了那掌櫃,只見那掌櫃喊了一聲伸手捂著自己的眼楮鼻子,瞬間鮮血長流直下。
那幾個家丁身上雖然有些拳腳功夫但是被幾個丫環纏著近身肉搏,所以都施展不開,一時間被楚靈月和幾個丫環佔了上風,幾個丫環見自己佔了上風,氣勢又漲了一層,有兩個力氣大的還將一個家丁死死壓制住動不了。
「你們不必手下留情,給我狠狠的反擊,不必管死活,往死里打…」
那管家見自己面門也被毀了容,心中發了狠對著幾個家丁高聲喝道,他這一喝驚醒了那幾人,畢竟女人和男人相比起來體力相差太懸殊。
可是此時他們已經失了先機各個掛了彩,被紅梅和杜鵑攻下盤的三個家丁已經捂著褲襠在地上嚎叫著站不起來了,剩下的三個家丁也是渾身都是被扎過的針孔,身上胳膊上腿上還有被倚翠幾人啃咬掐下的淤痕,雖然傷勢不重但也渾身疼痛哪里還能反擊?
「對,現在開始將他們給我往死里打,也不必手下留情。」楚靈月見幾個家丁都掛了彩想必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了,也學著那掌櫃讓幾個丫環狠狠的打人。
不過那些家丁也不是吃素的,疼痛過後他們強忍著疼痛也學著幾個丫環廝打起來,不一會兒幾個丫環也被家丁掐中了軟肉。
「哎喲,哎喲…」兩個丫環痛呼出聲,然後更加憤怒的向掐自己的家丁打去,兩方人馬如此便以潑婦打架的方式廝打成一鍋粥。
楚靈月生怕自己這一方的丫環吃虧,她兩手一手拿著一根木棒撲向周家管家,他本來就沒什麼體力,又被楚靈月砸傷更加沒有了戰斗力,所以幾下被楚靈月打得趴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等慧香帶著楚家大伯和三叔匆匆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片狼藉,丫環和家丁以潑婦打架的方式用各種不入流的招式你掐一下,我踹一腳纏在一起廝打。
楚靈月則拿著兩根木棒看哪個丫環吃虧便過去幫忙在那家丁頭部和身上一陣猛敲,直敲得那些個家丁連招架之功都沒有了,最後都呼叫嚎哭著倒在地上…
楚家丫環卻沒怎麼受傷,頂多就是被那些家丁用拳頭招呼了幾拳頭,掐中一上的肉,對于近身肉搏以及女人特有的打架方式來說他們還是顯得有些生澀,那些丫環們皮糙肉厚耐摔打,也沒什麼大事,吃了虧的丫環本來還壓著那些家丁往死里打,看到楚家大伯等人來了後才悻悻的住了手,起身拍了拍滿身的塵土撫平了衣裳的褶皺走向楚靈月身旁。
「月兒,你沒事吧。」楚家大伯和三叔一來就先問楚靈月,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她是否受了傷。
「大伯,三叔,我怎麼會有事?有事的是他們。」楚靈月一指地上哼哼唧唧哭叫連天捂著褲襠的家丁們自豪的說道。
然後她又扭過頭看了一眼自家丫環豎起大拇指夸贊道︰「好,很好,孺子可教也,今日這一仗打得好,這戰術就是上了戰場也必定是以弱勝強的戰術典範啊。」
「是,多謝姑娘夸獎,奴婢們以後定會努力的。」
幾個丫環跟著楚靈月這麼些日子,自然是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神婆跳大神,將她的行事作風到學了個五六分,听到楚靈月夸獎她們連忙虛心的收下她的夸贊,還表示以後會更加的努力。
「咳咳,月兒,你別把她們一個個都教成野人性子,還是收斂著好些,畢竟都是女孩子。」
楚家三叔看了一眼那些家丁的慘樣心中暗暗鞠了一把同情淚,和女人打架不是作死的節奏麼?
「三叔,女子也要彪悍些才能不老處于弱勢,被人欺負,要不是她們這樣,那現在掛彩的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就是我們了,而且芸香也要被他們搶走了。」
對于楚家三叔的話楚靈月表示不贊同,在這個重男輕女草菅人命的時代,女人彪悍些才能活得長久,像倚翠母女那樣若的而且又沒有後台支撐的若不是遇到了她,此刻估計早就被丐幫折磨致死了,哪里還能存活下來?
「好哇,楚志遠,原來是你家收留了三姨娘,在府中的時候夫人懷疑你和三姨娘私通我還好意幫你開月兌,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有私情,居然將三姨娘接到你家來了,這事若是讓老爺知道了,你有幾個腦袋夠他摘?」
這時那被楚靈月破了相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管家看到來人里居然有楚志遠,不由得氣焰又高漲起來,想他楚志遠只是一個小小的長工,在周府做工的時候唯唯諾諾老實巴交的,平日里見了他連頭都抬不起來的窮酸樣,現在居然敢讓家里人和他們對抗,他瞬間覺得自己已經搖身一變又成了可以隨意將楚志高捏扁搓圓的那個管家了。
「姚管家,我現在已經在周家辭了工,不是你們周家的奴才了。」
楚志高雖然平日里老實巴交,是個善良人,但他自听了倚翠母女的遭遇和周家對自己的污蔑後也憋了一肚子氣,他當時並不知道周家誣陷了他和三姨娘私通,所以辭工的時候他還有些納悶為何周家痛快放人還給他發足了工錢,就算抬出寧錚的名號來,在那樣的情形下周家也只可能放人不可能給他發工錢的,因為這事就算鬧到衙門里去他也是沒理的一方,大燕律法就是如此的。
「你雖然不是周家的奴才了,但是你拐帶周家的姨娘,你可知罪?」
姚管家雖然渾身掛彩,但在遇到楚志高的時候還是要擺擺他在周家的威風,有一種人,若是長期欺負壓制著另一個人,久而久之即使他身處劣勢也依然想要將自己曾經壓制過的那人繼續踩到腳底,絲毫不管現在他是不是還有資格去踩人。
「我是如何回到家里的沒人比姚管家更清楚吧,三姨娘和我在府中的傳言是真是假你也門兒清的吧,倒是你,幫著夫人作惡,芸姐兒分明是周老爺的親生女兒,你卻攛掇著夫人將她們母女賣入牙行,還讓她們被抓去丐幫行乞,這樣的畜生行為,你怎麼做得出?」
楚家大伯心中生氣周家污蔑他和三姨娘有私情,此時說話也流暢,條理分明的指出姚管家做的惡事,看著眼前被打成這樣的周家管家和奴才們,心中頗覺得解氣,他在府中的時候可沒少挨這些惡奴的打,楚靈月歪打正著,剛好給他出了氣。
「哼,周家的女兒?若真是周家的女兒老爺能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入牙行?她分明是跟了老爺之後就和府中下人私通,生下了這個野種,老爺都滴血驗親驗明正身了,她體內的血和老爺的血根本就無法融合到一起,不是野種是什麼?」
姚管家喘著氣和楚家大伯分辨道,他心中是鐵了心要將楚家大伯和三姨娘拉扯在一起了。
「滴血驗親?那個根本就沒有科學依據,不是親人的血只要血型相同都能融合,相反若是血型不同就算是親人的血也不可能融合,連這麼粗淺的道理都不懂,虧你還能當周家的管家?你腦子進水了吧?況且,在你們那樣骯髒的人家,什麼事做不出來?我猜,滴血驗親的時候周家夫人一定在水里加了鹽,這樣的水里任何兩滴血都不會相溶的,你說我說的對麼?」
楚靈月將滴血驗親的詳細方法說了一遍給姚管家,表示自己對這個方法是十分精通的,看他的反應如何,果然,她剛說完就看到姚管家兩眼大瞪,像是看到了鬼魅。
「你,你怎麼…」原本是想說你怎麼知道的,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口,成了「你別瞎說,當時周家上下幾十口人都在,夫人如何能做得了手腳?」
「姑娘,你說的都是真的?」
倚翠听到楚靈月的話後也是一陣驚駭,若楚靈月說的話是真的,那她便可以憑著這點替芸香討回公道了,當日她雖然知道自己被陷害,但對于滴血驗親的時候芸香和周老爺的血沒能融合在一起的事她百思不得其解,孩子是誰的只有她最清楚,那百分百是周老爺的沒錯,怎麼可能融合不了呢?
「自然是著的,這在我們這樣的鄉村人家誰都知道的事,可笑到了你們大戶人家那里卻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家夫人一定還在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掌握著這個秘密以後便可以掌控府中了吧,她想讓誰的孩子生就生,想讓誰的孩子死就死?」
楚靈月侃侃而談的說著,那姚管家眼楮瞪得越來越大,對她的話充滿不可置信,這個秘密府中只有夫人知道,還是花了重金在一個手帕交的夫人那里買來的秘法,誰知道到了楚靈月這里就成了人人皆知的公開秘密了。
「這麼說,都是夫人設計陷害了我和芸香的?她折磨我就罷了,可是芸香是老爺的親骨肉,她還那麼小,她怎麼那麼狠心?虧我還伺候了她許多年,她的心好狠,她將我們賣給人牙子也就罷了,如今姑娘救了我們母女她還不肯死心,非要置我們母女于死地麼?」
倚翠說著不由分說上前去又狠狠的將姚管家踹了幾腳,姚管家疼的哇哇大叫。
「楚志遠,三姨娘你們二人好大的膽子,居然公開私通住在了一起,還敢如此對待于我,待我回周府告訴老爺,老爺必會派人將你家連根拔起,一個不留,當今裴太傅的夫人可是我家老爺的表姑。」
姚管家被倚翠踢了幾腳怒火沖天,他今日可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在周府靠著巴結周家夫人叱 風雲的大管家一輩子都沒像今天似的被人破了相揍了個半死還被以前府中的奴才和看他臉色過日子的姨娘壓了一頭,他幾乎被氣得魔怔了,一口老血堵在喉頭壓不下去也噴不出來,情急之下他便說出了周家老爺的大靠山,在朝宗名聲顯赫的裴太傅。
「原來是裴家的親戚啊,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呢,裴家再大還能有寧王府大不成?」
楚靈月听他居然提起了裴太傅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河對面麗景城的首飾店踫到的裴明秀,她可是慕容熙的死忠腦殘粉呢,她不經意見瞟了一眼見一抹黑色和藍色衣袍飄揚招展,向這邊急速而來,故意將寧王府拉出來。
「哼,寧王府怎麼樣,寧王府也得對當朝太傅恭恭敬敬的,太傅都是皇帝的老師,還不必他們更加尊貴?」
姚管家只是個地主人家的下人,向來張揚跋扈慣了,哪里懂得朝廷的事,只是听說周大地主和當朝裴太傅家有親戚關系,心中想著太傅那是皇帝的老師,身份自然出了皇帝便是第二尊貴了,所以不以為然的出口,將寧王府也貶的一無是處。
「哎呀,這是哪里來的瘋狗,敢到這里來找事,是活膩味了吧?還扯上裴家,一個小小的裴家也敢和我們寧王府相提並論?不是腦子進水就是毛孔堵塞了。」
姚管家剛說完就看到一個黑影一個藍衣的貴公子相攜而來,尤其是那黑衣銀絲的男子,不僅容顏絕世,而且霸氣外露,威風凜凜,令人不敢逼視。
「大哥,我就說這丫頭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她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你看,我說的果然不錯吧,她領著幾個小丫鬟就能將幾個大漢打成這樣,佩服,佩服啊…」
寧錚一來就左右開弓,貶完姚管家又開始稱贊楚靈月,當看到那些家丁全身衣裳散亂臉上淤青手捂襠部後忍不住爆笑出聲。
「啊呀,大哥,你看看這戰況,堪比以弱勝強的經典戰術啊,就是你那軍中也可將此戰術當做典型案例學習一番,看看這幾個窩囊廢被幾個女孩子修理的這慘樣,哪還像個男人…」
寧錚的一番毒舌將躺在地上的幾個家丁差點就氣得魂歸地府,方才他們還哼哼唧唧的,此時哼都不敢哼一聲了,眼神中充滿敬畏看著楚靈月的幾個丫環。
這些個丫環的打法也太不要臉了,不管什麼部位什麼招式只要能將人一擊而中就能使得出來,這也正是楚靈月平日里悉心教導的結果,她教導幾個丫環的就是防狼術必備招數,遇到壞人的時候一定要遵照厚與黑,臉皮要黑,不要管對方的什麼部位,哪里最脆弱就打哪里,黑是心眼要黑,逮著一塊肉就揪著不放手,知道將他蹂躪抓掐到哭爹喊娘為止。
「哼,是很不錯。」寧錚一個人手舞足蹈的表演了半晌後,寧宸悠悠的來了一句,表示很贊同他的話,寧錚瞬間更加高興了。
「狗奴才,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里是寧王府的兩位公子,一個是威震本朝的定遠大將軍,一個是寧王府小世子,他們現在可是我家的貴客,你有本事就回去讓你家主子來,看我不打爛他的大豬頭。」
楚靈月見這兩尊大神來了,更是肆無忌憚了,寧宸她心中沒底,寧錚是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以後若是再敢來這里鬧事,定摘他項上人頭,你說的話本將軍記住了,明日本將軍就會上書陛下,讓裴太傅好好管教約束自己的親戚,敢打著他的名號作惡,你家主子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寧宸听了姚管家的話眉頭微皺,他最看不上這種仗勢欺人之輩,既然這人不知好歹的提了出來,他便要參上裴太傅一本,此人在朝中結黨營私,鼓吹教條,最是令人頭疼,朝中好多大臣都被他欺壓卻不敢出聲,沒想到這就有人給他提供了參奏他的機會了。
「大將軍,世子?」姚管家此時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先前他不過是逞口舌之快,沒想到真的有大將軍和世子在此出沒,他再笨也知道這些人是他惹不起的,同樣,周大地主也惹不起,所以「噗通」一聲又跪在地上開始求饒。
「將軍饒命,世子饒命,小的不知將軍和世子在此,小的給您磕頭了,求饒了小的們的狗命…」
姚管家還算識時務,關鍵時刻懂得下跪求饒,他知道自己一個不小心眼前的將軍和世子都是有權力隨時取他項上人頭的,在大燕朝的律法中,貴族屠殺平民不需要任何理由。
「滾…以後若再敢來此鬧事,必然取爾等的狗命,不看這里是什麼地方,也趕來撒野?」寧宸擺了擺手,這樣的狗奴才還不值得他動手除掉,看來今日楚靈月給他們的教訓也夠了,有了他的威懾相信他們以後也不敢再鬧上門來了。
「是,是…」姚管家答應一聲,連爬帶滾的站起身便要帶著幾個殘兵敗將的家丁滾走。
「等等。」這時楚靈月又叫住了他。
姚管家停了下來,此時他已經像斗敗的公雞般再也囂張不起來了,他轉頭看著楚靈月,眼中露出懼怕的神色,她本身就凶悍無比,此時又有將軍和世子撐腰,他要是再不識時務那他的小命今天估計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回去告訴你家夫人,倚翠母女自賣入牙行之日就與周家再無任何瓜葛,無論芸香是不是周大地主的女兒,她們現在都被我買了下來,我才是她們的主子,她們可都是賣了死契的,賣身契也在我手中,她們日後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若是她再不知趣,敢做像今天這樣的事,可別怪我不留情面,我便拿著這些證據和她們的母女的賣身契去縣衙告他們,她若不怕陷害倚翠的事情暴露那以後就放馬過來吧。」
楚靈月見姚管家垂頭喪氣像斗敗的公雞般站在那里,臉色鐵青著一句話都不敢說,心中一陣痛快,暗道狐假虎威的感覺就是爽,怪不得古往今來有那麼多的人總喜歡干這種事呢,原來這里頭居然有這樣大的樂趣。
「是,小人會將姑娘的話一字不落的轉告夫人的。」姚管家答應了一聲便一揮手帶著幾個殘兵敗將走了,楚靈月在身後長長出了口氣。
「倚翠,我方才只是要他們以後不敢再來找你們母女的麻煩才那樣說的,你想不想讓芸香再回周家?若是想的話我會幫你的,我有辦法證明他們是血親。」
雖然楚靈月心中只覺的認為將芸香送回周家不是個好辦法,她回到那里日子只會過得更加悲慘,但她不知道倚翠心中是怎麼想的,若她要想讓芸香回周家,她也不能攔著,畢竟周大地主是芸香的親生父親。
「姑娘,奴婢心中也不知該如何選擇,若是能證明芸香是老爺的女兒,老爺一定不會像先前那樣對待她的,在周家再怎麼她也是個小姐的身份,若是跟著我只能讓她名不正言不順的背著個野種的惡名生活,這以後她如何能抬得起頭?」
倚翠斟酌了半天卻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楚靈月搖頭嘆息,這里畢竟是古代的皇權社會啊,她終究不能讓這里的人都按照她的思路和想法來做,她們看重的還是名聲與榮譽,倚翠的考慮其實在這個朝代來說沒錯,反而很周到。
她的意思很明顯便是自己已經被趕出來了,不可能再回到周家,但她還是想讓芸香認祖歸宗,回周家去,這樣不僅她們母女要分開,芸香去了周家會吃盡苦頭也是顯而易見的,想那周家夫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陷害她們母女,那周家老爺對她們母女也必然是不甚上心的。
大戶人家孩子多,嫡出庶出的等級分明又十分嚴格,即使周家老爺認回芸香,他也頂多是給她派幾個丫環婆子伺候,她一個小孩子家又沒有倚翠在身邊照料,能挨得了多久?
「這事不急,先放一放,你考慮一下,若是真的想讓芸香回周家,那我可以幫你讓周老爺認了她,但是回到周家後會怎樣,那我就不敢保證了,你自己掂量著些吧,回去我可以幫你,留下,我也會接納你,而且,我會讓她和子書一起去學堂里念書,絕不會虧待了她。」
楚靈月心中雖然不贊同,也和二人簽了死契,但她還是尊重倚翠自己的決定,畢竟她才是芸香的母親,對她的事最有決定權。
「是,奴婢再考慮幾日再給姑娘答復吧,多謝姑娘成全。」
倚翠本來害怕楚靈月怪怨她,但見她神色如常,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才有些戰戰兢兢的答道。
「恩,你最好考慮清楚,一旦你將芸香送回周家,我可就鞭長莫及,顧不了她了。」
楚靈月說完後便不再管她,讓眾人一起回家,寧宸暗暗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微微笑了笑也跟著寧錚往回走。
此時村民們已經被方才的一場戰亂吸引了來,都遠遠的站著看熱鬧,方才楚靈月唆使丫環和那幾個家丁打架的時候就有人遠遠的看著了,有的人心思活絡,心道幾個小姑娘哪能打得過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剛好這是接近楚家的好機會,所以便迅速回村又叫了幾個人來,準備幫楚靈月打架。
但沒想到等他們叫了人又趕到的時候,楚靈月已經率領眾丫環將幾個家丁打殘躺倒地上哼哼唧唧了,眾人立馬傻眼了。
听說了這件事的的人也趕到後,便看到楚家大伯和三叔還有兩個貴公子也陸續趕到了,他們在暗中感嘆白白失去了這個接近楚家的好機會的,同時也意識到楚家已經今非昔比,即使沒有世子將軍這些貴人們的撐腰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了,以後見了楚家人要麼巴結著,要麼繞著走,就憑這幾個丫環那彪悍的打架戰術,他們村里就無人能敵。
楚靈月率領楚家眾人凱旋而歸,寧宸和寧錚已經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所以決定先回去等楚家新房竣工的時候再來,但寧錚說什麼都要留下來再吃了晚飯才走,說是這是餐館建成之前的最後一頓飯了,楚靈月一下子想到最後的晚餐,不由得點頭答應了。
她讓二人等著,她去收拾著做法,寧宸卻叫住了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交給楚靈月。
「這是什麼?」楚靈月詫異的接過盒子問道。
「這是故人相托之物,你將此物收好,好好保管。」寧宸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緩緩啟唇說道。
「故人相托?誰?」楚靈月更加納悶了,如果和自己是故人的話,怎麼會和定遠大將軍扯上關系?
「你先收好就是了,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寧宸卻不肯告訴她,只是故弄玄虛的說了一聲。
楚靈月看著那盒子十分精致,不由得打了開來,只見盒子里躺著一塊玉佛,用紅色的絲線穿著,那玉晶瑩剔透,水頭充足,是一塊上好的古玉,她雖然不懂得玉,但一看那玉就是十分珍貴之物。
「這是什麼?」她拿起那塊玉佛,左右觀看了半晌,悶悶的問道。
「此物對你很重要,你將它收好,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寧宸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淡淡的說道。
「裝神弄鬼,不說就不說,不過,有好東西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的,看這塊玉水頭不錯,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她捏著下巴又開始估量了,認得寧宸臉色瞬間黑了。
「這東西可不許賣掉,你好生的貼身收著,不許丟了。」寧宸霸道的開口,聲音充滿邪肆和不容反抗。
「你又不告訴我這東西的用途,這除了好看能賣錢還能做什麼?」對于他的邪肆霸氣楚靈月故意忽略掉,拿在她手里的東西她還不能做主的話要它做什麼?
「我現在也不知道這東西的用途,等我弄明白了,就告訴你。」寧宸最終口氣軟了下來,看著她一臉郁悶的說道。
「好,那我就先收著,到時候若是你不說,我可就真的賣了?」楚靈月說著將那東西收入懷中,反正對她來說是好東西,收集好東西是她的愛好。
楚家幾個丫環一戰成名,自將周大地主家的家丁打得狼狽逃竄之後,村里人便遠遠的站在楚家大門口圍觀幾個丫環,有的是沒見過,想要看看幾個丫環到底長得什麼樣子,能將男人打得屁滾尿流。
待見了她們幾個之後,有的人便點頭稱是了,怪不得能打過成年男子,瞧這些丫環身材壯實力氣大如牛,就算能打得過男人也不足為奇了。
楚靈月領著慧香和菱香正做著飯,便听到外面傳來來一陣女子的說話聲音。
「靈芝,靈芝,你家的丫環太牛叉了,我們特意來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中豪杰能將那些大男人打倒啊。」
此時寧宸在屋子里,寧錚卻在外面轉悠,楚靈月听到聲音便讓丫環先做著,自己出門觀看,一出門就看到三個女子結伴而來,為首一人長得水靈靈的,十分漂亮,她一雙眼楮睜盯著寧錚的方向瞟了幾眼,又嬌羞的轉過頭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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