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月一下子懵了,這里山路崎嶇不平,若是摔下山崖就算不粉身碎骨,也一定會壯烈犧牲,傳說中穿越女主必備歷險過程墜崖的橋段居然也讓她趕上了,她不要跌下去,誰來個英雄救美啊啊啊…
「救命啊…」楚靈月只是個有點賺錢頭腦的普通小農女,又不會飛來飛去的輕功,看到馬車如此急速的奔向山崖,頓時驚慌害怕的大叫起來。
圍攻上官鈺的都是死士,且武功詭異高強,他一人力戰十幾人雖然沒有落為下風,但也得全力以赴,有聶七和寧宸加入後場中戰局立馬扭轉了過來,寧宸和上官鈺武功高強,只有聶七稍微差點,但三人合力對付那十幾個人,不一會兒就撕開一個口子。
楚靈月的馬車剛好對著上官鈺,他看到一個黑衣人拿出一個黑色的圓球一下子扔到馬車底下,心中便暗道不好,他一躍而起手中寶劍刺向最西邊的兩個黑衣人,有了寧宸和聶七的配合,擋住了其他人的救防,那二人瞬間中劍,被上官鈺刺中,緊接著黑色的圓球爆裂馬車瘋狂的跑了起來。
上官鈺將那二人一劍刺倒隨即月兌困飛身躍出包圍圈施展輕功向楚靈月的馬車飛來,但那馬車的速度實在太快,而且頃刻間便奔到了山崖邊,他再快也沒法阻止馬車的下落了,此時又听到楚靈月驚惶淒厲的叫聲,他頓時心中一慌,氣息便有些不穩,他一個翻身向前躍出幾丈趕上了馬車,然後使力用劍向著馬車一劈,馬車瞬間被劈得四下散開。
楚靈月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到了山崖邊,她一咬牙一腳蹬在馬車邊緣,暗道寧願跳車摔死也不能掉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那也太難看了。
她雙手掰著馬車壁,一腳已經伸出外面,剛好這時上官鈺趕到一劍劈開了馬車,楚靈月抓著的馬車前壁也被瞬間劈飛,她的手頓時落在了空處,沒有依仗身子失去了平衡,她收勢不住便一頭栽了下去,此時馬車已經奔到懸崖邊,緊接她的身子便飛了出去急速的向懸崖之下墜去。
「楚靈月…」上官鈺見她墜落,心中大駭,隔著面具嘶吼了一聲便毫不停歇的一躍而下,追隨者她墜落的身影而去。
楚靈月在急速下墜的同時還有一絲清明,她抬頭看到崖頂上上官鈺也急速的落了下來,心中一慌暗罵他傻瓜,這樣的懸崖峭壁即使武功再好又如何能月兌線?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正恨恨的磨牙突然覺得自己手臂一緊,她驚覺抬頭,只見上官鈺已經和她墜落到一起,並伸手抓住了她。
他的手掌寬厚,掌心布滿了繭子,卻讓人有種安心感,楚靈月心中驚惶瞬間得到安撫,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覺得此刻就算是摔得粉身碎骨她也可以接受了,最起碼她不是一個人,好歹黃泉路上還有個伴兒,她可以和上官鈺說著話一起去地府。
墜落的過程其實是很快的,不多時楚靈月便隱隱看到了下面郁郁蔥蔥的樹木,她心中頓時一喜,若下面真的是樹木那她落下時便可以經過樹木阻一阻緩沖一下二人下墜的趨勢,到時候數不定還可以保有一命。
「抓緊。」此時上官鈺握著她的手掌突然提氣喊了一聲,楚靈月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手掌,就見他左手還握著一把匕首,他在半空中一個旋身向崖壁靠近了幾分,然後將匕首向前一插插了進去,二人的身子頓時停了停,緩沖了下下墜的身子,不過片刻功夫,那匕首便順著山崖往下滑落,上官鈺的左手虎口頓時被震開,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流了下來。
楚靈月見二人下墜的身子暫緩,低頭向下望去,見山底似乎是一片密林,上官鈺不斷的將匕首拔出來又插入崖壁中,所以二人的身子下墜的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楚靈月被顛簸的頭昏眼花,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正當此時突然听到一聲輕響,她扭頭看去,只見二人已經墜到樹上,上官鈺揮手橫劈豎砍,那樹枝頓時被砍得七零八落,隨著他們一起落了下去,楚靈月還以為二人會掛到樹枝上,沒想到他們離樹的主干還很遠,根本就到不了那邊,其他的樹枝又不足以承受二人的重量,她有些不明白上官鈺砍那些樹枝做什麼。
「閉上眼楮。」正想著就听到頭頂傳來一聲氣息不勻的喝聲,她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楮,卻感覺到周圍的樹枝什麼的好像都沒有了,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上官鈺往上提了提,她剛要睜眼一看究竟,就听到「 嚓」一聲脆響,緊接著上官鈺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她的身子就落到了一塊軟墊子上,被重重的震的彈了起來又落下去,暈去之前她只明白了上官鈺先前的做法。
他劈砍了樹枝隨著他們的身子落下落到地上,隨即又將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那是他已經看到了山底的地面,先用樹枝墊著使他們墜落的時候不至于摔在硬地上,然後自己先落地墊在地上使她落在了他的身子上,但猶是如此,他先前用匕首不斷的在崖壁上插來插去緩解二人的下墜之勢,在落地的時候還是受了傷。
听方才的聲音,他一定是哪里的骨頭斷了……
楚靈月只來得及這麼想一想,便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此時懸崖之上寧宸和聶七二人和那十幾個黑衣人相對也不覺得吃力了,二人邊打邊看著上官鈺和楚靈月一同墜落懸崖,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根本來不及施救。
寧宸突然眉頭一皺,臉上隱隱現出青氣,招式一變,化被動為主動,化防守為攻擊,凌厲的攻向敵人,慧香坐著的馬車從在楚靈月的後面,此時才慢慢的趕上來,青岩一直跟著她的馬車,待走到近前見寧宸和聶七在和一群黑衣人打架,也二話不說加入戰團。
三人和那十幾個人敵對,先前便有二人被上官鈺刺中受傷,此時已經被寧宸凌厲的攻勢打得陣腳大亂,只是堪堪支撐著,寧宸心急楚靈月,卻又被這群人纏住,但又想著上官鈺和她同時墜落,應該還有一線生機,想到此處,劍招一變,更加凌厲的攻向敵人,使出生平絕學。
「噗噗噗」幾聲,只見寧宸的劍法詭異,快如閃電,一改變劍招便刺中三人,那三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倒了下去,此時又听一聲悶哼想起,聶七和青岩同時刺中了一人,這下場中局勢逆轉,黑衣人損失慘重,頃刻之間斃命了四人,先前十幾個人組成的陣法已經不能再用,所以對方的攻擊力就弱了下來,片刻之間寧宸又揮劍擊斃三人,神勇無比讓敵人的士氣瞬間降低,章法大亂。
又幾個回合,便有一人打了個手勢,隨即一人突然向寧宸三人的方向拋出一顆黑色彈丸,只听「砰」的一聲一股黑煙冒起,三人冷不防被煙氣燻著,瞬間後退跳出戰圈,等煙氣三開後,剩下的人已經不見了。
「將軍,是霹靂彈。」青岩大吼一聲奔出去四處巡視了一圈又奔回來,已經不見那些人的蹤影了。
「恩,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大燕?」寧宸詫異的問了一聲。
「不知道,將軍,依您看,這些人是什麼來歷?」青岩見那些人頃刻間便不見蹤影,心下也是很奇怪,準過身來問道。
「看他們的陣法身形,應該是大燕隱衛無疑,但他們如何會在這里便不得而知了,他們用的那霹靂彈是北疆才有的東西。」寧宸思慮著以前自己去北疆平叛時便見過這東西,這東西只是一個障眼法,能讓人在頃刻間施展輕功撤退。
「姑娘,姑娘…」聶七顧不上研究那些人的來龍去脈,已經急速奔到懸崖邊喊了起來。
寧宸听到喊聲神色一頓也身子一飛掠了過去,從上往下看這出懸崖也不是很深,他心下估量了一番上官鈺的武功應該能夠保住性命。
「那德順樓的掌櫃怎麼會在這里?」想到這一茬他站在懸崖邊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屬下不知,或許他是和這些人有什麼過節吧,卻連累了楚姑娘掉下懸崖。」想到此事青岩有些憤憤不平的開口。
「不對,那刺客分明是在看到她從馬車中露出頭來後才扔了一顆霹靂彈在馬車底下驚了馬的。」
寧宸方才在對敵的時候一直注意著楚靈月的馬車,怕刺客突然襲擊她,所以看清了那刺客是如何下手的,似乎他們本來就是征對的馬車中人似的。
「姑娘,姑娘…」此時慧香才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奔到懸崖邊急切的大聲呼喊著。
「將軍,我們此時怎麼不辦?」青岩見慧香一臉淚水,傷心欲絕的模樣不由有些不忍,開口詢問寧宸。
「你們幾個在上面,我下去尋她。」寧車觀察了一下地勢,估計著下去的可能性。
「我也下去,是我保護不力,才令她遭了險。」聶七只是趴在懸崖邊,神情焦急的向下張望,他的話中透著一股倔強,看來是非要下去了。
「青岩,你留下,保護她的丫頭,我和聶七下去。」最後寧宸開口做了決定,若是三個人都下去尋找,那慧香一個人留在上面也不放心。
「是。」青岩看了慧香一眼,無奈的答應了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楚靈月漸漸的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醒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淙淙的流水聲,她頭昏腦漲渾身發痛疲累不堪,真的很不想睜開眼楮,真的很想就此睡去,但是,她不能。
好不容易趕上穿越一回,好不容易今生能有那麼一大家子的親人陪伴在她身邊,以慰藉她前世被棄之苦,好不容易在這里安身立命,打拼出一方屬于自己的天地,以安慰前世被人操控一世乞討的悲慘命運,她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赴死呢?
而且現在正式她的好時候,事業蒸蒸日上,開疆擴土,她雄心萬丈,還準備在這片異世大陸上大刀闊斧的猛干一番,不說千古留名,也要留下自己的足跡,證明她曾經的確來過這里,若是死了她真的不甘心。
先前的記憶回籠,腦子里晃過墜落山崖的一幕,落地前的感覺又被她記了起來。
用匕首緩解墜落之勢,劈砍樹枝墊在地下,墜落,骨頭斷裂的聲音……
想到這里她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模了幾下,後知後覺的發現她並沒有受多大的傷,而且…此時她的身下依然是綿軟起伏的一片,上官鈺最後一刻對自己的防護涌入腦中,她一怔,趕忙翻身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腰間還纏著一只手臂,她朝下一扭頭便看到了上官鈺的面具,此時她居然還躺在他的身上,而且被他以保護的姿勢摟著,而他此刻還昏迷不醒。
她一驚趕忙拉開他的胳膊從他的身上下來,暗道造孽呀,這是將他壓成什麼樣子了,見那人一動不動,她坐起身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
見這里是一處山谷,而她和上官鈺躺著的地方正是一片沙灘,不遠處還有一處河流,方才的流水聲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她看了一遍心道命不該絕。
這里是一片厚厚的沙灘,本來就比較軟,她和上官鈺墜落的時候他用匕首緩解墜落趨勢起了很大的作用,再加上他一路砍了不少樹枝落下也起了一定的作用,所以落下的時候才能保住性命,而且她幾乎是毫發無傷,只是被震得昏了過去。
當然這最終還歸結于上官鈺將自己墊在她的身下當了肉盾,為她擋住了地面,否則自己這小身板落下來就是有了先前上官鈺做的那些準備工作,那也一定會摔成重傷。
她晃了晃腦袋,令自己清醒一下,然後看了看身邊的人,面具下不知藏著怎眼的一張臉,也許是風華絕代,也也許是丑陋不堪,她伸手在他的身上模了一遍,然後直起身來。
是了,墜落的最後一刻她听到一聲「 嚓」的輕響,那是他肋骨摔斷的聲音,她模了一遍後確定了他的傷勢,肋骨斷了兩根,其它的都是一些擦傷,皮外傷不礙事。
她心中暗自慶幸好人有好報,她的銀針是從不離身的,而她剛從軍機大營回來,先前的止血藥全部倒出來重新混合裝瓶後還剩了一些,她舍不得浪費,將剩下的藥全部裝在布袋子里帶回來了,她身上的那個藥瓶里便裝了滿滿一瓶混合了麻沸散的止血藥。
她想了想從懷里掏出針囊來,俯將他的衣衫解開,然後在他的人中、內關、風府幾個穴位扎下去,輕捻幾下,等著他醒來,先將他弄醒再做別的打算吧。
過了片刻,上官鈺的手指突然動了動,楚靈月伸手按上他的腕脈,覺得他體內的氣息還算平穩,受的內傷應該不嚴重,估計自我調節就能痊愈了,他現在主要的傷是胸前摔斷的肋骨,或者可以說是被她壓斷的肋骨,需要盡快續接。
「哼…」只听一聲悶哼聲響起,緊接著上官鈺便眼皮顫動,過了一會兒就緩緩的睜了開來。
「上官東家,你醒了?」楚靈月見他醒轉,拔了銀針,將他扶起來,開口說道。
「你沒事吧?」上官鈺一醒來顧不上自己身體疼痛,便先看向她四下打量一遍才問道。
「呃…我沒事,多謝你救了我。」
楚靈月心中突然一熱,不好意思的低低說了一聲,他為了救自己身受重傷,但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卻是問自己有沒有事,她的眼中瞬間蓄積了一些熱熱的液體,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一直以來她以為她和上官鈺只是合作伙伴的關系,他們之間有的可能只是爾虞我詐你來我往的商業聯系,她還小心眼的一次次算計著他,生怕自己吃了虧,沒想到他對自己竟然也能這般關心,做到如此地步。
「沒事,你沒事就好。」上官鈺被楚靈月扶起來後身上頓時有了痛覺,他眉頭緊皺,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你的肋骨斷了,幸好這里是沙灘,又有你先前做的那些鋪墊,否則摔下來一定會小命不保,我們先找個地方,我得盡快為你接骨。」
楚靈月說著使了使勁想將他扶起來,卻因為他的身子太重,將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險些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接骨先不忙,我受了內傷,需要調息,你在旁邊看著,待我先調息治療內傷,隨後再接骨。」
上官鈺抬手制止了她的動作,打起精神就地盤膝便運起功來。
楚靈月想想也是,她方才把脈沒覺得他氣息有什麼不同,以為他沒事,沒想到還是受了內傷,見他如此說,只好坐在一邊等他,先將他的傷處理好再說。
趁著他運功療傷的時候,楚靈月站起身在周圍轉了一圈,見這里也是一片山脈,綿延起伏,一條河流通向山中,山里有好多野菜,馬齒莧、芥菜、灰灰菜,還有蘑菇、木耳這些珍貴的野山菌,她從山中的一顆果樹上摘了些野果,又勘測了一下地形,見這里也沒有可以容身的山洞,便找了一處比較明亮的地方,一會兒等他運功療完傷就就將上官鈺扶到這里來接骨。
想到接骨,她看了看四周,又走回密密的山林,在一片野草中尋找著,良久,她驚喜的暗暗叫了一聲︰找到了。
她手中拿著一把七八公分長的淡紫紅色有著青草氣息的植物興奮的走了回來,剛走到上官鈺的身邊,他便睜開了眼楮,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你拿的什麼?」上官鈺見她衣襟上兜著一些果子,手中還拿著一把植物,不由得盯著那植物問道。
「這些是野果,我認得,都是可以吃的,這是藥草,叫做接骨草,待會我幫你接上斷骨將這藥草搗爛敷在傷口處,會好得好快。」
楚靈月先是將衣襟里放著的野果讓他看了看,又舉起手中的那一把藥草搖著手和他說道。
「哦,還有這樣的藥草?」上官鈺眼中閃過一絲歡喜低低的開口問道。
「有啊,怎麼沒有,這山中值錢的藥草多著呢,都是好東西,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說守著一座大山便不會餓死人,山中有好多東西可以吃,還可以當做藥材。」
楚靈月見他調息完畢後氣色好了許多,雖然戴著面具看不到他的臉色,但眼楮已經不像先前灰蒙蒙的,有一種神采奕奕的亮光。
「恩,你的話總是對的。」上官鈺看著她說的滔滔不絕,想笑一笑,但胸口突然一痛,忙伸手撫上肋骨,心道看來這傷還不輕。
「走吧,我先將你扶在安全的地方,先接骨,估計聶七和寧將軍很快就會下來找咱們了。」
楚靈月見他撫著胸口,知道他傷口疼了,忙走過來將他扶起來準備去剛才她看好的地方。
「恩,你先將我扶過去吧。」上官鈺聞言在她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挪的向楚靈月看好的那塊地方走去。
將他放下後,楚靈月便開始著手準備東西給他接骨。
「你躺下來,我要先將你移位的肋骨扳回來。」楚靈月吩咐道。
上官鈺照著她說的做了,待他躺下之後,楚靈月將他的衣衫一層一層全部解開,直到露出白玉般透明精壯的肌膚,看著他的胸前肌膚,楚靈月猛的一怔,這胸膛有一股熟悉感,她腦海中立即思索著,她在哪里見過相似的胸膛。
「咳咳,男女授受不親,你看了我的身子,以後便要對我負責了。」正在這時,上官鈺的聲音突然想起,楚靈月轉過頭伸手就往他臉上戴著的面具而去,準備將拿東西揭下來。
「這話好熟悉,曾經也有人跟我說過,我想看看你面具下的臉孔,上一次你不是說若是我想看,你便會揭下面具麼?」
楚靈月看到他的胸肌心中便想到了另一個人的上身,她對那人的身子無比熟悉,已經看過幾次了,所以一見這白玉般的肌膚和紋理清晰的精壯骨骼便覺得熟悉,所以伸出手迅速向他的臉上面具抓去,生怕上官鈺擋住了她。
「嘶,你想看就讓你看看便是,何必這麼急,牽動我的傷口了。」上官鈺被她猛地一抓頭向邊上偏了偏牽動了傷口,疼的他痛呼出聲,見她手掌已經向面具上抓來,便也不動了,等著她拿下來。
楚靈月的手掌觸到那面具,冰冷的金屬觸感一下子傳來,令她一驚回過神來,她心中暗嘆,萬一揭下面具來不是他那豈不是白白失望麼?
她將手放在他的面具上後又猶豫了,既想揭開看看面具下的容顏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人,又害怕揭下來後不是她心中所想,所以只是用手指輕輕的在那面具上敲了敲。
「怎麼?臨陣退縮,不敢了?你何時這麼優柔寡斷了?」上官鈺看到了她眼中的猶豫和糾結的神色,自然清楚她心中在想什麼,他暗暗有點失望難道她對自己的判斷力就這麼沒信心?
「還是看看的好。」楚靈月被他的話一激,頓時手中用力,一把就揭開了他的面具,面具落下後,她定楮向他的臉上看去。
只見面具下的臉並不是她心中想象的那張臉,也是英俊帥氣的,卻稜角分明,奇怪的是這張臉明明看起來很好看,卻又非常普通,讓人一看之下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能記得住,也就是說他單獨從人群中出來的話,看著還可以,但往人群中一站,絕對不會有人主意到他。
楚靈月臉上瞬間失望,有些患得患失,沒想到面具下的上官鈺居然是這樣的一張臉,這還真是令人失望。
「怎麼,很失望麼?」又是很熟悉的語調,有些輕浮卻又傲嬌,帶著一分試探一分氣怒。
「哦,不是,是很意外而已,沒想到你竟然長成這樣。」楚靈月想著這熟悉的語調,但看著眼前的臉毫無相似之處,只好悻悻的回答道。
「意外什麼?意外不是你心中所想之人救了你麼?我從那麼高的懸崖上奮不顧身的跳下來救你,還當了你的肉墊,你看看你現在這是什麼表情,居然一臉失望,好像不希望救你的人是我一般,難道,你是希望來救你的人是定遠大將軍?」
上官鈺卻突然不依不饒了,好端端的又和寧宸較起勁來。
「好端端的你又發什麼瘋?你哪只眼楮看出來我是想讓他救我了?我說了嗎?」
楚靈月越發覺得這人的話似曾相識,與她心中所想的那人熟悉的好像一個人似的,不由得也和他吵起嘴來,邊吵還不忘替他接骨。
「那你為何又要他送你回去?」上官鈺听到這話暗道她的確是沒說過,不過,他還是不放心。
「若他今日不送我,那你被人圍攻,誰來救場?」
她翻了個白眼從懷中取出那摻了麻沸散的止血藥估模著倒在他腫起來的傷口上,然後伸手在他的胸下一陣揉搓,突然雙手一錯,使勁一掰。
「啊喲,你這丫頭是被我說中了痛處,在向我報復麼?下手這麼狠…」
上官鈺正和她吵架吵多得起勁,冷不防被她突然一掰,頓時疼得上氣不接下氣,緊接著只听「咯」的一聲,他胸口的疼痛立馬便減輕了不少。
「好了,移位的肋骨已經被我掰正了,你好好躺著,待我去找兩塊木板或者樹枝來,給你綁上再敷上這藥草就等著骨頭慢慢的漲好吧。」
楚靈月不想再和他吵,這架吵得好沒意義,說著便站起身又往遠處的樹林子走了,上官鈺正想逼問她和寧宸之間這些日子在一起都干了什麼,就見她起身走遠了,不由得慢慢的支起身靠在石壁上,看著她的背影恨恨的磨牙,想了想又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模了一把,隨便的搓了幾下,暗道自己真是多此一舉,多加了這一層人皮面具做什麼?
楚靈月找了沒找到適合的木板,最終找到了兩根粗壯的樹枝返了回來將他的傷口固定住,又取了一塊石頭將先前采來的一把接骨草搗碎全部敷在他的斷骨處,這樣折騰了一頓額頭上也漸漸的沁出了汗,等她做完這些,完全搞定的時候,抬起頭才發現上官鈺不知何時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點了點頭,暗道看來她這麻沸散配制的不錯啊,連他這樣的人物都能睡過去。
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想著二人在這山里也不知道能堅持多長時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著寧宸和聶七來救她了,也不知道這里晚上有沒有老虎獅子餓狼那樣的野獸啊,最好沒有,否則上官鈺此時受了傷動不了,他們二人便只好成為那些禽獸的口中之食了。
方才一時間只顧著擔心他的傷勢和給他接骨了,沒時間細想,此時她才空下來慢慢的想了想今日之事。
首先,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和上官鈺打在一起?其次,那些人為什麼要讓她的馬車受驚?她記得很清楚,一開始她並沒有將頭伸出馬車外觀看,那些人是看到她將頭伸出車外後才扔了一顆黑色彈丸在馬車底下的,難道那些人還認識她不成?
這些事想想便覺得心煩,她還是比較適合發家致富賺大錢,想到上官鈺,他方才的話語及表現更加讓她懷疑,這說話脾性分明就和那人一模一樣,可是偏偏這張臉卻這麼陌生。
陌生?她想到這個詞,對,這人的臉看起來就是陌生,誰都無法一眼記住他,她心中動了動,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湊到他的面前,臉挨得很近,幾乎貼在了他的鼻端,細細的盯著他的臉看。
半晌之後,她才笑了一聲︰「小樣,雕蟲小技也想瞞我?」
她嘟囔了一句走到河邊將自己的手沾濕,又返回來將手心的水慢慢的在他的臉上拍了一圈,然後便伸手在他的額頭和耳朵後面撫了幾下,片刻之後只見一張薄如蟬翼如面膜般的東西被她揭了下來。
她胸有成竹的盯著人皮面具下的臉孔漸漸的呈現出來,待面具被全部揭下來後,果然如她所料,面具下是一張風華絕代,美輪美奐如琉璃美玉般的面孔,正是多日未見的慕容熙。
「呵呵,你還能逃過我的手掌心?」楚靈月盯著那張玉顏看了又看,心中那股歡喜激動的情緒又涌了上來,原來上官鈺就是慕容熙,這家伙就愛裝神弄鬼的,還弄一個神秘的身份,真是怪人。
她將揭下來的人皮面具小心的包在自己的絲絹里然後放進自己的口袋里,這下得知他的雙重身份,也並沒有十分震驚,驚異也只是一瞬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些秘密和不得已,他這麼做也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他曾經說過,不僅北雪國的皇室內部派人追殺他,連大燕皇帝對他也不是十分信任,若讓他們知道他上官鈺的身份,那一定會招來很多麻煩,因為誰都知道上官鈺此人身份神秘,手中的店鋪也不只德順樓一家,富可敵國,好多人都暗中打探過他的身份卻沒有打探出來。
楚靈月坐在昏睡過去的他身邊盯著他的俊看著,想著他待他著實不錯,他是上官鈺的時候居然幫了她那麼多,可以說她的生意起步都是他幫著的,若是沒有他那她現在也許還一事無成,也許家里人呢也還是過著饑一餐飽一餐的日子,在村里還是抬不起頭來…
山中的天氣漸漸的冷了下來,尤其現在已經是秋天季末,山谷中的氣候到了晚上是很冷的,看來二人今天又得在這里過夜了,她趁他睡著的時候起身去樹林里拾了一堆柴禾。
火折子這種東西她是不會用的,但她身上卻隨身帶著,她是個有準備的人,出門的時候會盡量的帶著一些必需品,以防萬一,現在她也不會打火折子,只好等著慕容熙醒來再讓他打好了。
她將今日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當想到他說的為什麼讓寧宸送她回來那句話時不禁啞然失笑,方才他那樣問的時候她還覺得詫異,現在這話便可以解釋了,他不是早就和聶七說了要親自來接她麼?看到寧宸居然也來了估計才會不高興的吧。
恩,那聶七應該也知道他的雙重身份,否則就不會在看大他被圍困的時候二話不說便率先沖出去加入戰團了。
她七七八八的心中亂想著,不知不覺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看來再有不多時天就要黑了,此時,她身邊的人再次動了動,過了一會兒,便悉悉索索的一陣聲音響起,慕容熙又醒了過來。
「現在覺得怎樣了?傷口還疼麼?」楚靈月見他睜開了眼楮,不由得笑意淺淺的柔聲問道。
「恩,還行,不算太疼。」慕容熙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奇怪她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溫柔了。
「看來他們今日是不會下來了,就算下來也可能一時找不到我們,我們還是做好在這里過夜的準備吧。」
楚靈月見他聲音冷清,不不由得更加溫聲開口。
「這荒山野嶺,你我孤男孤女共處一晚,豈不是壞了你的名聲?男女授受不親,而且你我又不算太熟,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慕容熙並沒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異樣,還不知道楚靈月早就揭下了他的人皮面具,還以上官鈺的口吻和她說話。
楚靈月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怪異,她笑了笑也不揭穿他,讓他繼續裝,看到時候等他自己發現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現在這不是沒辦法麼?而且為了救我你又受了傷,我怎麼也得照顧你吧,難道將你一個人丟在這山里,我自己出去?」
楚靈月輕輕皺著眉頭說道,說罷還好像思考著一副要不要這樣做的表情。
「哼,那你就自己走吧,我現在斷骨也接上了,今晚運功一晚,明日傷口便可愈合了,你若是不怕山中野獸就盡管走吧。」
慕容熙又生氣了,他看著楚靈月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暗道她還真想丟下他獨自離開?
「那你和聶七有什麼聯絡暗號麼?給他發一個讓他來接我們。」
楚靈月本來還想讓他繼續裝上官鈺,但見此情形反倒心中不忍了,想到他的良苦用心,不由得心中一軟便說出了這話。
「你說什麼?」慕容熙反應過來她的話,看著她的表情不像說謊,想了想頓時伸手往自己的臉上模去,楚靈月卻撇過了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去將撿來的柴禾拿到跟前,取出火折子,準備讓他點火。
「你將我的人皮面具揭了?」慕容熙在自己臉上摩挲了半天,什麼都沒有,不由得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問道。
「恩,揭了。」她一副淡定自如的緩緩開口。
------題外話------
秀色田園之貴女當嫁
作者︰水夜子
p︰//。123q.//599922。
華青弦一個威亞將自己吊到了古代農村,成為了兩個四歲龍鳳胎的媽。
兩間破茅屋,半畝貧荒地,家徒四壁,三餐不濟。
日子那樣艱難,她偏還撿回了一個一無是處的賠錢老公。殘酷的生活逼得華青弦不得不奮發圖強。種田,養雞,模魚,打獵,誓要帶著全家奔小康。
豈料,好日子才剛剛開了個頭,娘家人找來了,賠錢老公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