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愛逃妻一百天 第64章 她變成了囂張的小潑婦!

作者 ︰ 暮陽初春

摩天大樓里,弧度玻璃窗邊立著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形,陰鷙的眸光俯視腳下的芸芸眾生,曾經,他卑賤如螻蟻,猶如空氣里卑微的泥塵,如今,他將躍高萬人之首,將整個世界踩在腳底,然而,不擇手段,他得到了所有,然而,事業如日中天,心卻是孤獨的。

房門叩響了,隨著一記利落的‘進來’聲,助理藍風走了進辦公室。

「敖……先生!」

「說!」雖然沒回頭看藍風,但是,藍助理言語間的遲疑告訴他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言簡意賅永遠是敖先生的風格。

「三少昨日將尹先生與尹太太送往了澳洲,昨天晚上,他帶著尹小姐乘坐一艘海輪離開,沒想到途中,三少眼楮失明跌落水中,生死未卜……」

「重點。」他凝神听著,汗毛也一根一根地立了起來。

由于心里崩起了一根弦,語氣自然帶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慍怒。

「豫少帶人劫了那艘海輪!」藍風有些遲疑地說著,剛接到消息時,他也大吃了一驚,覺得豫少膽子太大了,居然敢違背敖先生的意願。他不敢立即做出什麼反應,只得把這則消息告訴敖先生。

總之,只要一牽扯到尹小姐的所有事,敖先生永遠保持著一顆理智的心態。

果然,敖辰寰回轉身,走至辦公桌邊,用手臂撈起一件外套,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跑去,藍風也立即跟在他的後面出了辦公室。

敖辰寰讓藍風調了一艘汽艇,汽艇飛快地在蔚藍的大海上狂飆,一手開著汽艇,一手拔打著一串熟悉的號碼,電話一直佔著線,根本打不通,一次次地拔,一次次地希望落空,剛毅的下頜骨崩得死緊,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快要逆流了。

終于電話通了,他問︰「少豫,在哪兒?」

「我,我……大哥,我在羅馬出差啊!」斷斷續續的聲音,顫顫魏魏的聲音顯示根本在說話。

「少豫,你可把我當大哥?」

「當然,老大……。」敖辰寰一輩子都是他的老大,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可是,他從小就被尹秀晴收養,尹秀晴死後,一直是老大在照顧著他,小時,老大就曾說,誰敢欺負他弟弟,他就找人拼命,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所以,在敖少豫心目中,敖辰寰的地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敖辰寰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代替了父親的角色,給了他父親的精神慰藉與關懷。

所以,只要老大吩咐的事兒,他向來是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現在,他做了虧心事,就連是听著老大的聲音,他都感覺手心浸出冷汗,背心發著麻,心口發著顫。

「即然如此,告訴我,你把尹婉怎麼了?」

敖辰寰的聲音帶著威嚴,也蘊藏著滔天的憤怒,知兄莫如弟,敖少豫知道,這是老大媽怒的征兆,這輩子,他只做過兩件事情對不起老大,第一次,是大哥在與人火拼前夕,抽中了生死簽,他出賣了老大,最終,老大把那個對手殺死了,老大並沒有怪他,只是生了他兩天兩夜的悶氣,最後不計前嫌原諒了他,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天,當他哭泣著求老大原諒他時,老大抹干了他眼角的淚水,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抱著自己,輕聲說︰「我不會怪你,誰叫你是我弟弟呢,但是,下不為例。」

自從那次後,他就不敢再違背老大的意願了,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在老大心目中,他永遠只是一個孩子。

這一次,他又觸犯了老大,他以為老大肯放尹婉離開,就是徹底地放下這個女人,因為,老大曾對他說過,女人如衣服,即然是衣服,舊了就要換新的,所以,他才敢有膽子來劫人。

沒想到,他又料錯了,老大放尹婉自由,並不是不喜歡這個女人了,唉,他敖少豫又撞在槍口上了。

「我,我……沒把她怎麼樣啊!她就在船艙里,我讓屬下們把船開回來,老大,你等著。」

老大親自出馬,敖少豫只能將船開回來。

敖辰寰將汽艇停靠上了岸,縱身一躍,上了白色游輪的甲板,邁著長腿,一下一下踩踏著甲板。

敖少豫帶著兩排站得筆直的屬下恭候在甲板兩側,凌厲的眸光往兩排人影一掃,冷嗖嗖的視線收回,落定在了眼前戰

戰兢兢的男人臉上。

「老大!」

「啪」一記狠厲的耳光甩了過去,敖少豫臉一偏,嘴角歪咧,鼻孔流出了殷紅的血汁。

一記揣了過去,揣到了肚子上,敖少豫整個身體撲跪在地,一手撐著甲板,一手捂著肚子,從他紫青的容顏可以看得出敖辰寰出手很重。

「老大,我,我錯了。」

敖辰寰不顧他的求饒,繼續在他身上揮著拳頭,拳頭如雨點一樣捶打在他身上,臉上,肩上,腰上,敖少豫除了承受,求饒以外,根本不敢還一下手,身後的屬下們眼睜睜地看著敖先生發怒,誰也不敢言語半句,空氣里抽氣聲此起彼落。

敖少豫被打得鼻青臉腫,敖辰寰狠狠地踢了他一腳,這才邁著步伐走進了船艙里。

船艙里,尹婉蹲在角落里,似一只驚嚇的小白兔,听聞身後的腳步聲,身子嚇得瑟瑟發抖,咬緊牙關,她喊︰「敖少豫,

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跟你拼了。」

可是,身後那道走向她的腳步聲是如此堅定,她似乎絲毫都阻此不了。

狠狠地咬了一下唇,在腳步聲停駐在她身後之時,她隨手撈了一個酒瓶子,回身便要筆直地捅向男人的胸膛,她要捅死這個臭男人,他害了少弦,把少弦推下了海,她要讓他血債血還。

但,她揮出的手臂被人輕輕松松就扣住,輕輕一用力,手上的酒瓶子掉落地面,發出‘當’的聲響,摔得粉碎。

揚起長長的睫毛,顫抖的視線中,她看到了一張剛顏的俊逸,劍眉斜飛入鬢,渾身上下凝聚著一股陰戾。

「敖辰寰,是你,是你下令把少弦推下海的?」

他定定地看著她,眸子里全是滿滿的痴情,瞳仁里的那張縴巧白淨的小臉,縴長的眼睫毛覆蓋在雪亮的瞳仁上,泛起了股動人的憂郁,櫻桃小口不停地顫動著,與他對視的眸光有驚悚,有憎恨,讓他胸口泛起了縷酸澀的痛楚。

他一把將她摟入懷,死命將她的頭按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不顧她的掙扎與叫罵。

就在這之前,他曾經發誓要放手,放她自由,讓她與安少弦一起雙飛雙宿,然而,在見到她如一只驚嚇的兔子一樣,被嚇得六神無主之時,他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不該放她走,如果不放她走,至少,她會在他溫暖的懷抱里,至少是安全的。

這一刻,他才深深領悟,少弦是如此軟弱,他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她,根本不可能給她幸福,而能給她幸福的男人,只有他敖辰寰,當然,他這些想法有些自負,可是,他就是不想看到尹婉這樣驚魂未定。

「放開我,敖辰寰,放開……我。」‘我’字還沒有出口,雙眼一閉,一滴透明的淚水從她眼角滾落,熱潤的淚水燙痛了他的手指,敖辰寰立刻抱起她繞出了船艙,藍風已經帶著人馬追了過來,敖少豫捧著被他打出血的額頭,嘴角流出血,哭著喊︰「老大,我錯了,老大,嗚嗚。」

敖辰寰沒有理會他,徑自穿走過兩排面無表情的黑衣保鏢,走到前面去,在走下甲板之時,回頭對藍風冷冷地吩咐︰「馬上帶人去找少弦,活要見了,死要見尸。」

「是,敖先生。」

敖辰寰將尹婉抱下了車,岸邊早已有一輛湛藍色小轎車等候,坐上了轎車,司機不敢詢問半句,筆直將車開往了醫院。

藍風得到敖先生下令,帶了一拔人去事發地點尋找安少弦,安少弦帶尹婉離開,也不曾告知蔡心蓮,所以,他失蹤一事,蔡心蓮自然不知曉。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是敖辰寰給藍風的指令,藍風帶著的那拔人找了好多地方,也沒有找到少弦的下落,但,始終不見尸首,這是證明他還活著的唯一一絲理由。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臉蒼白的女人,醫生給她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將檢查報告呈遞到敖先生手上。

敖辰寰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檢查報告,各項指標顯示正常,只除了有一點貧血外,女人的身體是沒任何問題的。

眸光停留在了某一個頁面上,指節落在了‘壬辰’已兩個月的字符上。

‘陽性,壬辰’兩個月,懷孕了,女人懷孕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剎那間,絕世的喜悅擴延至四肢百胲。

尹婉懷孕了,尹婉懷孕了,他好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尹婉終于懷孕了,可是,是他的孩子嗎?

按時間推算,記得那一次,他從婚禮上把尹婉擄走時,剛好兩個月,而那一次,他采取的強攻,當時,他是氣瘋了才會失去理智那樣對待她,他跑去阻此她的婚禮沒錯,失去理智是因為看到尹婉肩胛骨的那枚紅印,是安少弦留下來的,在他要她的前一天晚上,她應該與安少弦有了夫妻之實,所以,這個孩子是他的,還是安少弦的,恐怕只要天知道。

狠狠地將手中的檢查報告揉成一團,將它扔進了廢紙簍里。

幽傷的眸光凝望向病床上躺著透明玻璃人兒,她仍然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也許,正做著與安少弦雙棲雙飛的美夢,而她的夢里,一直就充當著毀了她幸福魔鬼劊子手。

尹婉,如果這個孩了了真是安少弦的,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拿你怎麼辦才好啊?

邁起步子,舉步維艱,感覺腳下如灌了鉛般沉重,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望著天邊漸漸西沉的落日,落日如一位油盡燈枯的老人,正在散發著它最後的光與熱,淡淡的余輝打照在他的臉孔上,讓他俊美的輪廓看起來有一縷冷妄的色彩。

落日沉入地平線,黑暗過去又將是黎明,而他敖辰寰的黎明在哪里?

錯一次,萬劫不復!這就是他全部人生的真實寫照!

迎著風,從衣袋里掏出一支煙,想點燃,可是,鉑金打火機擰了許多次也沒有擰燃,被風吹滅了,滅了又點,點了又滅,最終還是把手上那支香煙點燃了。

也許他鍥而不舍,終會提到尹婉的原諒,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都懷上安少弦的孩子了,吸著香煙,吐著煙霧,敖辰寰靜默地望著遠方,太陽一寸寸地沉入地平線,稍過片刻,黑暗就會將唯一的一絲亮光吞噬,整個世界將一片黑暗,對于他來說,似乎已經到了世界的末日。

他的心中不再會有太陽,永遠將會是黑暗的一片。

手機響了,在靜謐的空氣里響了許久,半晌,才遲疑地騰出一支手,從昵子大衣口袋中模出。

「喂!」

「敖先生,我們已經打撈了兩天兩夜了,仍然不見三少的尸首。」

是藍風焦急報備的聲音。

「繼續打撈,另外,派一拔人馬沿海岸兩邊收尋。」

「是。」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讓藍風收搜海岸兩邊,以及帶人馬去大海里打撈,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兒。

如果他敖辰寰夠自私,就該不去管安少弦的死活,可是,安少弦的命牽扯到尹婉的幸福,所以,他不能不管。

再則,安少弦與他也是今世的兄弟,不管他們有沒有血緣關系,他們怒終管一個男人見爸爸,盡管從心里上來說,他一直不曾承認過那個父親,因為,在他與母親最困難的時候,父親這兩個字,對于他來說,永遠只是一個代名詞而已。

那天下午,他站在醫院走廊上許久許久,一直就維持著同一個站姿,靜靜地凝望著西邊的落日,表情木然,如一尊雕塑。

冷峻頎長的身形看起來是那麼蕭肅與淒涼!

蒼涼的身影讓人心疼!

當夕陽的最後余輝不見,整個大地被黑暗吞噬,走廊上的路燈亮了,周圍的霓虹燈也開始閃爍起來,斑斑瀾影在他俊逸的臉孔上閃來閃去,腳下的煙蒂已經是一大堆了,手指尖的最後一根煙蒂燃燒燼盡,將它扔到了腳邊,抬腳擰滅。

正在這時,走廊上傳來了一陣闢里叭啦砸東西的聲音。

兩名護士聞聲趕緊穿過了走廊跑進了病房,緊急著,病房里傳出護士小姐們唯唯諾諾的聲音︰「尹小姐,你不要激動,你才剛醒過來。」

尹婉醒了在發脾氣,脾氣還真是大,摔東西的聲音驚動了這條走廊上所有病房里的病人,有幾個都探出脖子,用著驚詫的眸光望向聲音傳出的病房。

「尹小姐,你不要這樣,你懷孕了,情緒不能這樣激動的。」

「是的,尹小姐,孩子才剛兩個月,胎不是很穩,如果你情緒波動這樣大,很有可能會流掉的。」

護士小姐這樣說,果然房間里就不見響動傳出了。

敖辰寰唇邊勾出一抹淺笑,還真是寶貝她與安少弦的孩子啊!听到護士小姐說情緒波動大,會流掉孩子,她立馬就不鬧了。

敖辰寰一步一步地穿越著走廊,走廊那麼一丁點大,可是,他卻感覺自己將近走了一個世紀之久的時間。

高大挺拔的身形漸漸消失在了走廊間。

他沒有回病房,而是直接驅車回了公司,公司里的所有員工都下班了,四處烏漆抹黑的。

將車開往了車庫,扯出車鑰匙,直接就乘坐電梯上了樓。

打開辦公室,也沒開冷氣,拉亮了燈就開始伏在了辦公桌上看案卷。

他必須得把自己埋首于工作中,才能忘卻那個女人帶給他的煩惱。

不知道過了多久,揉了揉太陽穴,感覺眼楮有些疲倦了,抬起頭,眺望了一下遠處,才發現夜已經深了,窗外的路燈變得越來越昏暗。

他沒有吃晚飯,屋子里很冷,嘴角似乎都結了一層冰,可是,他不在意這些,此刻他才知道,如果一個人,連心都死的了話,什麼都不會去計較了。

活著就是一種輕微的痛苦,也許,死亡是最能解月兌痛苦的最好方式,可是,他不會去尋死,因為,他是頂天立地的堂堂七尺男兒,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去死,即然,不可能死,他就得想辦法來將她遺忘。

靜謐的空氣里響起了‘嗚嗚嗚’的震動聲,他以為是藍風報告好消息來了,可是,接起來才知道不是藍風打來的,而是秋菊打來的。

「敖先生,婉姐不肯吃飯,也不肯睡覺,她說要見你。」

他真想沖著秋菊大聲怒吼,不要再告訴他關于那個女人的一切,他不想听,一點也不想听,她要死要活是她的事情,與他敖辰寰無關。

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狠不下心腸,這個女人,從十一歲起就進駐了他的心靈,他無法將她驅逐出自己的心海,沒吐只字片語掛了電話,靜默地抽了一支煙後走出了辦公室。

他開車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夜深人靜,白日的喧嘩早已被沉靜取代。

踏入病房,秋菊見他來了,頓時喜出望外,急忙迎了過來︰「敖先生,你終于來了。」

可見秋菊丫頭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還是搞不定尹婉,所以,只得找他求救,而尹婉則半躺在病床上,兩鬢的秀發垂落下來,她的眼楮雖晶亮卻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嘴角甚至還有一絲血漬流淌,病房里是被她砸掉的物品,大大小小的碗片以及湯菜,還有滾落到地的保溫杯,還有枕頭,被褥,總之,床上除了她身下的床單以外,能砸的幾乎全都砸到了地板上。

而她整個人也活像一個瘋婆子。

敖辰寰揮了揮手,示意秋菊先出去,秋菊如得了特赦令,趕緊飛速地退出病房。

屋子里就只盛下了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站著,一個半躺著,兩道冷狠的眸光在空氣里對峙。

空氣里似乎連一根針落地都能發出巨大的聲響。

最後,還是男人先妥協了,他一向心最硬,最狠,可是,在她這兒,似乎一切都不管用。

極薄的唇掀動︰「你想要怎麼樣?」

「讓我去找少弦!」

讓她去找少弦,不過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她對他的情意當真就這麼深,敖辰寰很想這樣問,可是,當他眸光從她粉女敕的臉蛋滑至平坦的月復部上,忽然眼里就多了一抹自嘲的笑痕。

也是,連孩子都懷上人家的了,當然要時時刻刻想著才是。

「尹婉,希望你能承受得住事實,少弦有可能已經不再人世了。」

轟,如五雷轟頂,一時間,尹婉感覺自己找不到東西南北,她捂著自己作痛的胸口,揚聲高問︰「什麼意思?」

「我已經派藍風去探尋三弟下落了,可是,一直打撈不到尸體,也找不著他的人,尹婉,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他十之八九是死了,他眼楮看不見,又墜入那麼深的河流,不死就是神仙了。」

「不,不會的,少弦不會死。」慢慢地,她的情緒變得激動。

「少弦說會給我一個美好的未來,少弦說要帶著我遠離塵世的紛紛擾擾,他絕不會丟下我離開,敖辰寰,你巴不得他死,所以,才這樣詛咒他是不是?」淚腺漲痛,尹婉的希望破滅,她無法忍受少弦去世的這份悲痛,所以,她哭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少弦,為什麼你就這樣離開了我?少弦,是我害苦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應該會好好地生活在這個世間,少弦,如果你真不再了,我也不想獨活了,內疚與懺悔啃噬著她的心,讓她負疚的靈魂顫抖,不安,讓她難過,心痛,在心里,她默默地哀悼著少弦的離世。

他媽的,敖辰寰真是想爆粗口,他在她眼里永遠是這麼不堪,三弟出事了,他比誰都著急,他甚至派兩拔人馬一直在收搜著他的下落,而她就這樣曲解他,每一次,只要一遇到安少弦的事情,她們就會這樣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他恨極了她一口一個少弦,恨極了她眼里不斷涌出的淚滴,少弦出事,她哭得給個淚人兒似的,如果他死了,恐怕這女人一滴眼淚都不會掉不說,還會開香檳慶祝吧!多麼不一樣的待遇!

兩種設想讓敖辰寰心底的酸意越來越濃,心里痛極,出口的話自然不經在腦過濾。

「如果這麼在乎他的死活,你也可以去死。」

他咬著牙吼出,這個女人,他狠不得掐死她,可是,他沒辦法讓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痛,只能凶巴巴地對著她嘶吼。

徹骨的怒吼沒有讓尹婉害怕,反而是讓她停止了哭泣。

透過霧蒙蒙的視線,她看著他怒發沖冠的容顏,心情漸漸歸于平靜,她說︰「我不會死,終有一天,我會看著你下地獄。」

她雖然沒能力將他推下地獄,但是,她相信風水輪流轉這句話,她相信,終將有一天,他也會為自己所做孽自取滅亡,她要好好地活著,靜靜地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那時候,她真的會放鞭炮慶祝。

「你想要我死是吧?」敖辰寰憤怒極了,跑過去,揪住了她的衣領,咬牙切齒地低斥︰「我還偏生就活得風生水起,你的少弦就算沒有死,我也會把他弄死,還有你肚子里的孽種。」

尹婉見他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她一下子就急了,用雙手護住自己仍舊還平坦的肚子。

顫著聲問︰「你想要怎麼樣?」

見她戰戰兢兢的表情,敖辰寰本想把事情做絕,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腸,松開了她的衣領,轉身拂袖帶著一身的怒氣離開。

思考了一天一夜,敖辰寰終決定拿掉尹婉肚子里的孩子,因為,他無法忍受,尹婉心向著安少弦就算了,肚子里的那塊肉生下來,他的心口會一輩子添堵。

「去,準備墮胎手術。」

他命令著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醫生,他是這間醫院的院長,院長仔細地看了一遍檢查報告,面有異色,遲疑地回︰「敖先生,三思而後行,尹小姐由于幾年前流過產,當時受了極重的傷,子宮壁已經很薄,受孕本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這次能幸運懷上,已經算是奇跡了,再加上尹小姐身體素質不好,有輕微的貧血,如果強行實施墮胎手術,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醫生一連串的建議讓敖辰寰面色越來越冷硬,醫生一連串的建議讓敖辰寰面色越來越冷硬,「幾年前流過產,當時受了極重的傷,子宮壁很薄……」

尹婉不是說孩子是生下來死掉的嗎?原來那個女人騙了他,可是,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總之,他不能讓女人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

思量片刻,他陰沉著臉對醫生吼道︰「把你們醫院所有高尖端婦產科人員全部調佩過來,總之,我只要拿掉孩子,大人必須保平安,如果大人傷了分毫,你這間醫院在錦洲將永遠成為歷史。」

眼楮里浮現幾縷匪氣,院長听了這話,嚇得腿都打著哆嗦,他相信,在錦洲城能呼風喚雨的敖先生確有這樣的能力。

所以,院長沒有辦法,只得按照敖先生的吩咐去辦。

敖辰寰指尖燃著香煙,站在病房外,當醫生走入病房向尹婉說明了他的意思,尹婉氣得撈起床頭櫃上的一個鐘表就砸在了醫生的額頭上,醫生的額頭都被砸出一道血痕。

「讓敖辰寰來見我。」

「誰敢動我的孩子,我找你們拼命。」

女人的話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凶悍,敖辰寰在門外苦笑,看來,他把她寵成小潑婦了,整個錦洲城,也只有她敢這樣指名道姓,不顧他的權威,命令他去見她。

迫不得已,他邁進了病房,揮手示意醫生離開。

女人見他進屋,身體微微向里側挪動,雙手護在了平坦的月復部上,好似一只母獸在保護著幼仔一般,臉上滿是母性的光輝,一雙眸子機警地凝望著他,整個人有說不出來的防備。

「說吧!你要見我有什麼事?」他明知故問。

「我要這個孩子!」

「你說要就要?」他冷漠地開口,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不能心軟,不能留下這個孩子讓自己一輩子添堵,如果少弦果真離開了人世,這輩子,勢必他都不會再讓這個女人離開自己。

「敖辰寰,你永遠無法想象一個母親失去孩子有多痛,你也永遠無法體會,當一個母親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心里的那份痛苦與無助。」

「幾年前,尹小姐曾經流過產……」

醫生的話在他腦子里縈繞,他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孩子,他們的那個孩子,她曾告訴他,說孩子剛生出來就死了,由于營養不良,生下來時只有兩千克重,是她眼睜睜地看著死在她手里的,可醫生明明說,那孩子是流產的,這個說謊狠心的壞女人,讓他傷心了那麼久,雖然,這沒什麼本質的區別,但是,她始終是欺騙了他。

「我們的那個孩子是流產的?」

「是。」

「為什麼騙我?」

尹婉覺得男人的話真是好笑︰「你那麼有能耐,什麼事都逃月兌你手掌心,你不知道派人去查啊!」

是,他是有能耐,可是,當時他就是相信了尹婉的話,並沒有刻意讓藍風去查這件事情,他現在甚至都懷疑,這女人為了讓他痛,報五年前逼她離開錦洲的仇,到底對他說了多少的謊話。

見他一臉幽傷,尹婉知道醫生可能對他全部講了實情,因為,她的病歷是不會假的。

也不打算再欺騙他,正色道︰「敖辰寰,那個孩子在我身體里只呆了五個月,小嘴兒,小鼻子,小腿兒,小胳膊都長全了,我並沒有騙你,醫生把他丟進垃圾箱里的時候,那痛之于我是刻骨銘心的,你無法體會那份痛。」

听著她訴說他們的孩子離世,敖辰寰感覺自己心中的冰牆一角正在一點點地融化。

眼楮微微濕潤︰「他是怎麼離開的?」

「在工地上,我摔了一跤。」

很難想象,她懷著五個月的孩子,居然為了生計去工地上做苦工,然後,摔了一跤,就此讓孩子流產。

一根一根手指緊緊地捏握在了一起。

「敖辰寰,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吧!好不好?」

感覺到男人的轉變,尹婉的聲音也放柔。

「這個孩子是少弦的?」本來不想問,可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他不想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那不是他敖辰寰的作風。

「是。」

少弦已經為了她犧牲了生命,所以,她生下這個孩子,會讓他從了少弦的姓,除了是對少弦是一種紀念外,當然,也是對敖辰寰最好的折磨。

女人月兌口而出的‘是’字,讓敖辰寰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瓣破碎的‘ 嚓’聲。

「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就簽下這個。」

反正,他連尹婉與安少弦有關系都容忍了,也不在乎再添這一層堵。

他從衣袋里掏出那份‘離婚協議書’,尹婉看著皺巴巴的‘離婚協議書’的邊角,心里暗諷地想︰「還真是用心良苦,這份協議書居然一直就揣在身上。」

恐怕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讓她與少弦離婚吧!

「如果我不簽呢?」

冷笑漸漸在他陽剛的俊顏上擴深︰「不簽,就休想生下這個孩子。」

尹婉接過他手上的‘離婚協議書’,執起圓子筆,在右下角的空白處,刷刷地簽上了自己娟秀的字體。

然後,將紙片砸到了敖辰寰臉上,怒吼︰「拿著給我滾。」

滾得越遠越好,免得她看著心口堵得發慌。

在她面前,他向來沒有尊嚴,她讓他滾,他就滾吧,反正,只要她願意與安少弦離婚,這已經比什麼都好了,他還能計較什麼呢?敖辰寰悲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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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揮著手吶喊,其實,寫文真心不易,很多時候,都想放棄了,可是,實在舍不得親們,覺得寫故事就應該是從一而終,得把它講圓滿。

馬上開學了,暮哥要開始忙了,唉,累了,累。

票子,票子,票子啊,三少不弱,後面會反擊,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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