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趁著野豬未反應過來,忙提著長劍一瘸一拐的逃命去了。
那野豬甩了甩頭,後腿發力再次朝著蘇天的背影攻擊。
蘇天閃身躲過,拔了長劍翻身刺在了野豬的頭部,然後飛身上樹,忍著腳踝傳來的劇痛,靠著樹枝的柔韌,在樹林之間穿梭而過。
蘇天避過野豬之後又在山中尋找了很久,依舊沒有白縴音的下落,他一路尋來,半路被田妙怡的動靜吸引,這才同田妙怡踫上知道了白縴音的下落。
而眼前的野豬,額頭上的傷口宣示著——它就是緊追著蘇天不放的那只野豬。
蘇天無奈的看著眼前蓄勢待發的野豬,他只听過狼和狐狸會記仇,卻從來不知道野豬也這麼記仇。況且,明明是它先攻擊他的,如今倒是緊追不舍。
野豬也不管那麼多,後腿使勁一踹便朝著蘇天撞了過來。
蘇天提身自它頭頂飛過,輕輕松松的落在它的身後,反手一劍刺在了它的背上。
野豬被疼痛一激,更加惱怒的轉頭再次想要撞擊蘇天。
「蘇天,我要吃烤野豬——」清亮的嗓音自他身後響起。
蘇天一個飛身,腳尖輕點野豬頭部,然後落在數米之外。
他一眼便瞧見了離自己不遠處的白縴音和安然若。
「太子!」蘇天驚喜道,正想要迎著白縴音而去,沒想到野豬卻發起了再一輪的攻擊。
蘇天見了白縴音平安無恙,心情大好。再者也怕四處亂撞的野豬傷了白縴音,顧不得腳踝的疼痛飛起一腳便狠狠的踹在野豬的頭部,緊接著便是一劍貫喉。
然後,三個人便找了一處干勁的水源將野豬清理干淨美滋滋的吃起了野豬肉。
「少爺,你慢點吃,有的是。」蘇天看著白縴音狼吞虎咽的啃著手里的野豬肉不由得笑出了聲。
安然若是第一次看見冷若冰霜的蘇天笑出聲,她看著蘇天仿佛像是見了鬼一般。這一路過來,她看蘇天的臭臉色看了不少,猛地看到個笑臉還真是不習慣。
蘇天見安然若盯著自己瞧,立刻拉下了臉。
安然若尷尬的咳了一聲,說道︰「其實你笑起來也是蠻帥氣的,年輕人,你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早晚有一天會面癱的。」
白縴音啃了一口野豬肉,含糊不清的問道︰「然若,什麼是面癱?」
安然若正吃得香,被白縴音這麼一問,然後腦補了一下蘇天面癱以後的模樣,安然若捂著肚子笑抽了,指著蘇天笑個不停。
白縴音和蘇天對視一眼,得出一個結論︰這女的,瘋了。
等安然若笑夠了,這才強忍著笑說道︰「面癱就是臉部癱瘓了,做不了表情,整天哭喪著臉。」
白縴音又啃了一口野豬肉,說道︰「沒錯,他就是面癱。」
「少爺。」蘇天不滿的看了一眼安然若,這個少爺,不知不覺跟著安然若學壞了。
「你是面癱啊,你都不會笑的。」白縴音睜大雙眼,一副無辜的模樣。
「嘻嘻。」蘇天擠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出來。
「噗——」安然若剛剛喝了一口水,被他這個表情逗得全給噴了出來。
「喂,很髒。」蘇天皺著眉頭拂了拂衣袖,似乎那口水全都噴在了他的衣服上似的。
安然若倒是無所謂,因為那口水根本就沒有噴在他的身上,看他那樣八成就是個潔癖。安然若翻翻白眼也懶得再去逗蘇天,這個面癱玩起來還是沒有白縴音好玩。
白縴音有一種傻傻的氣質,傻起來好玩的不得了。
安然若瞥了一眼白縴音,他正努力的在跟豬排骨較勁,兩只肉乎乎的手抓著排骨,半張臉也是油乎乎的,啃的相當可愛。
「對了,一個晚上你都上哪兒去了?我跟安然在洞里都要凍死了。」白縴音猛然想起什麼,問道。
「我不小心扭到了腳,在一個山洞休息的時候遇見了這東西。」蘇天晃晃手中的野豬肉,「然後跟它搏斗了很久,後來遇見了個姑娘,說是見過你們,就往這個方向來尋了。」
「是田妙怡姑娘。」白縴音含糊不清的說道。
「喲,你倒是把人家的名字記得緊。」安然若輕笑了一聲。
「怎麼?口氣這麼像吃醋的小媳婦。」白縴音瞥了她一眼,手和嘴卻還是在同那根排骨做斗爭。
安然若的臉刷的一下便紅透了,跟只小龍蝦似的,她不由得撇過頭,想要避開這尷尬的時刻。有一想,就算撇過頭也是可以看見半邊紅透的臉頰,自己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結結巴巴的說道︰「誰……誰……誰你小媳婦了。」
「你緊張什麼?少爺又不會看上你。」蘇天冷冷道。
也是,白縴音又沒有說過看上了自己,自己這是在害羞個什麼勁,再說了自己也沒有看上白縴音啊。
安然若這麼一想,心里瞬間就不緊張了,抬腳就往蘇天受傷的腳踝踹了一腳,直疼的他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安然若心里這才舒爽了。
白縴音樂呵呵的看著互掐的兩個人,傻乎乎的繼續啃著野豬肉,這是他吃過最好的肉食了,以前他在宮中也沒有吃過這麼好的豬肉。
等三人都吃飽喝足了,安然若將剩下的野豬肉收拾干淨包好扔給了蘇天。
「為什麼是我?」蘇天反抗。
「你少爺我不想被臭烘烘的野豬肉。」白縴音捏著鼻子,然後指了指安然若道︰「她是弱質女流,背不動。」
蘇天認命的將包裹背在身後,低聲說道︰「她哪里像弱質女流了。」
安然若大吼道︰「我哪里不像了?」
白縴音拍拍她肩膀,然後默默的跟在蘇天身後走了。
安然若愣愣的看著兩人的背影,她這是自曝本質了嗎?她這是辜負了白縴音為自己開月兌的好意了吧?
安然若滿頭黑線的跟在兩人後面,垂頭喪氣的走著。她發現自從她來了這破地方以後,這個世界整整拉低了她兩倍的智商。她在警校學的那些格斗術根本就好無用武之地,她那高智商在這古代也就在剛才白縴音和蘇天對著一頭死野豬束手無策的時候顯露了一把,做了一頓香噴噴的烤野豬。
天哪!
蒼天一定是想要無聊死她,外加折磨死她。
白縴音帶著蘇天和安然若一路朝著江南走去,一路上安然若跟白縴音打打鬧鬧,蘇天是個悶騷的性格,偶爾見安然若把白縴音欺負的不行了就會出來冷冷戳一句話,然後安然若便會被氣個半死。
但是過不了半個小時安然若便又會覺得悶,然後再度去招惹白縴音,蘇天便又會出來戳的安然若直泄氣。如此詭異的死循環一直伴隨著他們來了蘇州。
初春的蘇州滿城的鮮花,各式的花朵開了不少。
此時,什麼賞花節之類的節目便在蘇州綻開了花。
白縴音一行人到蘇州的時候,蘇州正在舉行一個賞花大會,據說全蘇州的豪門望族都會前來。
安然若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求著白縴音帶她去瞧一瞧。
白縴音想著,橫豎他在蘇州城都沒什麼事干,不如帶著安然若去瞧一瞧。
白縴音換了一身白衣,衣襟上點綴著幾多粉粉的桃花,襯得他的膚色更加的討人喜歡,安然若瞧著都有些痴了。
白縴音又帶著安然若去成衣店買了一套衣裳給安然若,雪白的里襯加上外面一層薄薄的桃色輕紗,頭發也是被桃色的發帶固定了起來,讓安然若整個人看起來粉女敕粉女敕的,格外誘人。
蘇天則還是那一身半黑不藍的織錦衣裳,用安然若的話來說,就是藏藍色的衣裳,加上那把漆黑漆黑的長劍,看起來格外的酷斃。
三人往那清苑一站,所有的目光便被吸引住了。
姑娘們竊竊私語的討論著白縴音和蘇天,而男人們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安然若。
安然若被看的有些尷尬,緊緊的跟在白縴音的身後,白縴音則仿佛置身無人之境,開心的看著百花爭艷。
「哈哈哈,三位貴客。」正當白縴音看的起勁的時候,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迎了上來,「三位貴客,不知三位貴客如何稱呼。」
白縴音抬眼,笑道︰「想必這位就是穆莊主了?」
來人拱手道︰「正是老夫,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白縴音拱拱手道︰「在下白縴音。」
「白公子有禮。」來人笑呵呵道︰「這兩位是?」
「老伯好,我叫安然若。」安然若笑著沖來人搖了搖手。
「在下蘇天。」蘇天瞥了一眼安然若的傻樣,心想,這姑娘算是沒救了。
來人模了模發白的胡須笑呵呵道︰「三位盡可慢慢逛一逛這清苑,老夫失陪。」
「請便。」
白縴音目送著來人走遠,這才又抬頭細細的觀察起眼前的白玉蘭。
「少爺,他似乎認得你。」蘇天皺了皺眉頭,他听說這個賞花大會來了許多名門望族,若是說這個穆莊主每個人都出來招呼一番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知道白縴音的真實身份。
「你有沒有聞見他身上的殺氣?」白縴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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