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信鴿腳上那一小卷紙條,慕容軒一揚手,將白鴿拋回了碧空。
黑眸快速掃過紙條上那一行小字,平靜的眸光不禁有了幾分波瀾。那長命鎖,小時候佩戴過的長命鎖,竟然是出自金池國一個名為「喜來」的鋪子!
他在玉鼎國長大,為何會有金池國制造出來的長命鎖,難道他的身世與金池國有關聯?蝶舞門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真的是他生身之母嗎?
想到那些慘死的侍衛以及無辜的人,還有自己多次遭遇的酷刑,他的心底不禁燃起了濃濃的恨意。
緊緊捏住那紙條,他默默望天祈禱︰老天爺,求你千萬不要這樣折磨我!
換成另外任何一個人,不管如何貧困,也不管出身如何,更不論樣貌平凡或是丑陋,只要她心地善良,不管心里的檻如何難以跨越,他相信自己最終都能夠接納她為生母的事實。
可是,蝶舞門的門主,那樣一個惡貫滿盈的大惡之人,教他怎麼能解開心結去接受?
「將軍,屬下有急事稟報!」門外忽的響起了張侍衛熟悉的嗓音,慕容軒眉頭微微一蹙,張侍衛怎麼會追到雲浮國的境內來了?該不是煙兒出事了吧!
「快進來說話!」隨手毀掉手中那張紙條,慕容軒霍然站起身,面上雖保持著平靜,身側的掌不由握成了拳。
「將軍,屬下失職,幼公主半途被星月谷的寒玦公子帶走了!」張侍衛推門而入,滿臉的風塵,一眼便知是剛剛抵達,尚未來得及休息片刻。
「先不要慌,說仔細點!」他並沒意識到,其實他自己比張侍衛還要慌神。
「屬下護送幼公主前往金池國,與將軍的隊伍分開不過半日,便遇到了寒玦公子,那寒玦公子說是有辦法縮短路程,讓公主一個日夜便能抵達金池國,屬下覺得此事必有文章,不同意公主冒險,不想……」
听完張侍衛的敘述,慕容軒的心里倒是安定了幾分,那寒玦公子如此神通廣大,若要害煙兒性命,易如反掌,而且又何須如此大費周折,在星月谷的時候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了。
大約因為忠于自己的主子安墨淵,那寒玦才會主動出現,代為護送煙兒的,所以煙兒應該不會有性命之危。
只不過,這個想法雖讓他有幾分安心,卻同時又涌過幾分郁悶,安墨淵對煙兒過分的照顧,他實在不喜歡!
「張侍衛,你與秦副將留在這里,配合幽王爺的行動。」幾乎是沒有過多思索,慕容軒簡要的做了一番交代,然後將一枚軍令牌遞到了張侍衛手中。
「將軍這是何意?」張侍衛一驚,這軍令牌可是軍權的象征,隨時可以調動駐扎在鳳飛城外的那只軍隊的,將軍為何把它托付給他?
「如今雲浮國皇宮已然被逆賊霸佔,最大的一支軍隊也被賊人控制,所以我們必須隨時待命,調兵遣將幫助幽王爺奪回領導權!待逆賊全部剿滅之後,你們速速帶領人馬回鳳飛城軍營駐守!」
「將軍,這令牌屬下萬萬不敢收!」
「放心吧,你與秦副將乃本將軍的左右手,跟隨本將軍多年,你們是什麼秉性,本將軍自是了解,難道還信不過你們嗎?」他明白張侍衛的顧慮,不過他也不是辦事毛躁之輩。
一來他對自己的這兩個屬下極為信任,二來,就算出現了極其不可能的萬一情況,只要他拿出手中的主帥令牌,便可以輕松解決問題!因為那枚軍令牌雖然可以調兵遣將,但是在主帥令牌面前,便自動失效毫無用處了!
所以,他完全可以放心的前去金池國,確認一下玉紫煙的情況,順道也去那叫做「喜來」的鋪子看一看,希望能探查出一些關于自己身世的蛛絲馬跡。
「將軍……屬下定然不負將軍信任!」張侍衛接過軍令牌,眼中忽的又淚意滾動,將軍如此信任于他,他果真沒有跟錯人!
「去吧,順便替我同幽王爺打聲招呼,本將軍就不親自去道別了!」
擅自做主將軍權交給屬下,此事他自會飛鴿傳書上報朝廷,主動請旨降罪。主意一定,慕容軒一夾馬月復,策馬揚鞭往金池國方向奔馳而去。
只不過,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馬兒剛剛踏入玉鼎國境內,在鳳飛城外便遇到了一隊浩浩湯湯的馬車隊伍。
隨風飄揚的彩旗上那些若隱若現的「玉」字,令他心下疑惑,忍不住便勒緊韁繩停下觀望。
領隊的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大手一揚,讓身後的隊伍原地停了下來,然後只身策馬朝著他的方向飛奔而來。
待一人一馬飛馳而近,他不由瞪大了眼眸,驚呼出聲︰「大哥!」
眼前這濃眉大眼英俊瀟灑的年輕人,不是大哥慕容林是誰!??「三弟,剛才遠遠看著身形像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你!」慕容林亦是一臉意外︰「你不是在雲浮境內嗎?那幫試圖奪權的逆賊這麼快就鏟平了?」
「額……」他愣了一下︰「那幫賊人有組織有策略,對付起來並不容易。目前幽王爺正在緊張的部署中,恐怕一場激烈的奪權戰役在所難免了,現在我鳳飛城預備支援的將士,只等幽王爺一聲令下了。」
「我猜也沒這麼快的,能斗得過幽王爺的人自然不會簡單!」對于目前的形勢,慕容林似乎早已了然︰「不過,大哥倒是有些好奇,一向視軍令為命的三弟,怎麼會在如此關鍵時刻,一個人出現在這里?臨陣月兌逃自是不可能,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慕容軒一時語結。大哥這是什麼眼神?好像他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似的,那滿眼的笑,在他看來不但一點都不和善,反倒透著幾分怪異的探究,讓他不由汗毛倒立,有種陰測測的感覺。
「哎呀,看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看來是真的與公主和好了!大哥沒猜錯的話,三弟這是要去金池國吧!想念弟妹了是吧?」
「大哥!不是的,我是有別的急事!」他慌忙出口否認,心下卻是恍然大悟,原來大哥心里是這麼想的,難怪笑得那樣怪異。
「好了好了,三弟不用著急否認,也不用臉紅害羞,大哥是過來人,對于小夫妻間的恩愛綿長、甜蜜思念,還是很了解的!想當初,大哥可是比你還要瘋狂沖動些,所以,在大哥面前就不要如此別扭了。男子漢大丈夫,想了就是想了,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慕容林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笑意更濃的著拍了拍慕容軒的肩,連珠炮似的一陣補充解說,令慕容軒更加無語。
「皇上這道密旨,倒是很及時啊!看來,你們翁婿倒是很有默契呢!」一番逗弄打趣之後,慕容林方才回歸了正題,從懷中掏出那一卷明黃的帛卷。
「密旨?什麼密旨?」
「皇上听說幼公主獨自去了金池國,很是不放心,所以特地讓大哥來接替你,協助幽王爺奪回實權,讓三弟你速速前往金池國,將公主安全接回。」
「不過,順道還有個任務!」指了指身後那一隊人馬,慕容林又道︰「那些給金池國太後祝壽的禮物,麻煩你護送一下,特別是太後的瓷像,必須完好無損的到達金池國皇宮!」
慕容軒打開那道帛卷,皇上的旨意果然如此!心下不免輕松了幾分,如此一來,他算是徹底的放心了,而且,也不需要因為軍令牌的事情而自請責罰了!
慕容林原本以為,一番解釋之後慕容軒自然而然成了領隊,會讓隊伍原地休息片刻,他也好將目前的形勢向自己好好交代一番。
哪知道慕容軒只是告訴他軍令牌已經交給了秦副將與張侍衛,具體情況他們二人會細細匯報,便急急上馬,拱手道別︰「大哥,那三弟就此拜別了!」
慕容林瞪著整裝待發的慕容軒,暗自愣了一下,然後又一次揚起了適才那邪魅的笑,揮了揮手︰「去吧去吧!看樣子,三弟所說的急事,確實很急!大哥就不耽誤你了!」
慕容軒沒再接話,大哥分明就是取笑他!不過,靜下心來細細回想,他匆匆離開雲浮,直奔金池國而去那一刻,真的只是因為急切的想要探知自己的身世嗎?
姐姐說會想辦法,讓她見皇上一面,不想她听從吩咐老老實實待在雲雀莊,耐著性子等了兩日,卻沒有任何進展。
擔心姐姐的處境,也急于拿到血紅草,所以,她只好把目標轉向了寒玦,實在不行,只能讓寒玦帶她偷偷潛入皇宮,私下見皇上去。
正這麼尋思著,寒玦從門外走了進來,她一臉急切,慌忙迎了上去︰「怎麼樣怎麼樣,姐姐有消息沒?」
寒玦皺了皺眉,不語。
順著他略顯嫌惡的眸光看去,她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太激動,一雙小手竟然緊緊握著他的大掌,絲毫沒有顧及到男女授受不親什麼什麼的。
「不好意思啊!」她連忙松了手,卻奇怪的絲毫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看來她是吧寒玦看成了「快說嘛,見到姐姐沒?姐姐怎麼說,我什麼時候可以見皇上?」
寒玦頓了片刻,突然道︰「現在帶你去硬闖太子府,你敢不敢?」
「寒玦?你什麼意思?」被寒玦突兀的建議怔住,她凝眉,轉念一想,不禁背脊發涼。
寒玦這家伙雖然少言寡語,表情生硬冰冷,可是做事從來都是很靠譜的。之前他還有幾分忌諱,乘著夜色在不讓太子府人察覺的情況下,將姐姐帶來見她。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帶著她公然硬闖太子府,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一定是姐姐發生了什麼!
「姐姐到底怎麼了?那個賤女人又欺負姐姐了對不對?」她的臉色瞬間發白,淚瞬間溢滿眼眶︰「快點帶我去!」
見她這般反應,寒玦心下明白她已經猜到了什麼,便也沒打算多解釋。
只是看她眼淚簌簌落個不停,心底驀然生了幾分不忍,便輕聲安慰了一句︰「你口中的那個賤女人,我已經替你教訓了一番!你姐姐的傷勢應該不太嚴重。」
然後,大手一揚,也不顧什麼禮節,拽著她,疾風似的往樓下奔去。
二人到了太子府,玉紫煙只冷冷的沖著守門的奴才說一句要見太子妃,也不管那群狗腿子如何阻攔,只抽出蛟龍銀鞭一陣狂揮亂舞,竟是直接打進了太子府。
其實,她並沒有留意到,太子府後來陸陸續續涌出的那些高手,怎麼可能輕易敗在她一個弱女子的鞭子下呢?這一切都是身後一言不發的寒玦的功勞!
在她揮鞭的時候,寒玦便暗中運氣,將力量順著她的鞭子傳了出去,打得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跌跌爬爬,哀號不斷。
高總管本來還牛氣沖天,打算出來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害他平白被太子爺罰了半年的月銀,這筆賬他得好好和那臭丫頭算一算!膽敢硬闖太子府,這不是找上門來讓他解氣的嘛!
只不過,腳步匆匆,還沒踏出前院,便發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高總管慌忙拐了個彎,閃身躲在牆後,眯眼窺去,卻見外院一地人影蜷著身子,神色痛苦,口中更是哀嚎不斷。
連府中武功卓越非凡的護衛統領都倒地了,他一個年過半百的管家還逞什麼威風,也顧不得報仇解氣了,直接轉身顛顛的往內院跑了回去,看來,玉紫煙那丫頭並不是個好捏的軟柿子!這情況他還是趕緊稟報主子才是!
玉紫煙起身,才要往姐姐的住所奔去,先探望姐姐再去會一會那個賤女人不遲!卻哪知道,還未邁步,內院便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女聲。
「何人如此囂張?敢硬闖太子府?」那語調掩飾不住的張狂。不用見面,便已能想象得出,說話之人趾高氣揚的囂張表情。
話音才落,玉紫煙便覺眼前一閃,立刻映入了一片火紅。這女人果然一幅趾高氣揚的神色,衣著更是張揚夸張!
她不由輕輕皺了皺眉,除了成親的新娘穿著的喜服,她還是頭一次見人平日里也穿得如此紅艷!深紅的短靴,艷紅的衣裙,連唇色都是紅艷艷的扎人眼目。
眼前這女子明媚皓齒,身段更是凹凸有致,那一身艷紅似火的衣裙,更是襯得她妖嬈嫵媚,果有幾分迷人姿色。難怪那太子金瑾灝被她迷得暈頭轉向呢!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這女子的頭發卻是濕噠噠的,難道是才沐浴出來?大清早,天氣涼爽甚至還有幾分凍人,這女人欺負完她姐姐,竟還有心情沐浴!
那女子抹了抹額頭的濕發,甩了一手的水珠,心底涌過一陣無名的惱火︰「大膽刁民,看什麼看!」
適才她正教訓那個佔著太子妃頭餃的女人,卻莫名其妙飛來一只大蜜蜂,追著她蟄個不停。
蟄得她渾身是包,疼痛難忍且不說,慌張躲避的過程中還掉入了花池,嗆水嗆了好一陣,才被那群笨手笨腳的奴才用竹竿拽了上來。
這才剛剛換上一身干衣服,還沒來得及擦干頭發稍稍喘息一下,便見到高總管慌慌忙忙的跑來說前院有人鬧事!
而現在,這個鬧事的丫頭竟然一副鄙夷神色,大眼一眨不眨看怪物似的瞪著她,令她更加惱火。
「你個臭丫頭,耳朵聾了嗎?我們太子妃在和你說話!」高總管見事不妙,搶在前頭沖著玉紫煙吼了一句,卻被寒玦冰冷的眼神一掃,又縮回到了紅衣女子的身側,耷拉著腦袋不敢再造次。
「太子妃?你這個老奴才真是老眼昏花了,你們太子妃不是玉鼎國的公主嗎,何時變成了這個女人?」玉紫煙心下更是不悅,太子府連個奴才都這樣欺負人,姐姐還真是能忍得住!
按捺住心底的怒火,她轉眼又瞪向了那紅衣女子︰「你就是冷依依?」一個心狠手辣,欺負姐姐害死小櫻的凶手!
只是,在她對上紅衣女子的眸光剎那,她怔住了,心底莫名其妙的涌過了一陣熟悉感。
揉了揉眼,她確定自己之前從未見過這個女人,可是為何卻有眼熟的感覺,尤其是那雙微微上翹的眼尾!
她盯著紅衣女子那雙勾人的眸子,思索了片刻,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冷依依也是你配叫的?」那女人冷哼了一聲︰「高總管,給我掌嘴!」
那高總管偷偷瞥了瞥一直沉默不語的寒玦,哪里還敢動半分。
高總管的不配合,令冷依依更加氣惱,抬腿便狠踹了高總管一腳︰「沒用的飯桶!」然後憤憤的上前兩步,自己動起了手,狠狠朝著玉紫煙甩了一個巴掌過來。
玉紫煙反應極快,一下子便攫住了那只指甲也涂得紅艷艷的手,鄭重的警告道︰「冷依依,動一下手你試試看!」
「哎呀!」冷依依吃痛的扭動了幾下婀娜的身軀,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鐵鉗似的鉗制,只得咬牙放出狠話︰「你個小賤蹄子,快點放手!否則要你好看!」
今天真是奇怪了,竟被這小賤人捏螞蟻似的,死死拿住動彈不得。她冷依依雖不是什麼絕頂高手,但武功在江湖上好歹也能排上名次,這小賤人憑氣息便知沒有內力,今天她是撞了什麼邪了,對付不了一個沒有武功的小賤人!
「還敢罵人!」想起再也見不到的小櫻,玉紫煙心下氣怒,手上不由加了幾分力道。另一只手更是忍不住,大力甩了她幾巴掌。「你,你,你個賤蹄子,敢打我耳光!」冷依依一邊跳腳試圖躲避耳光,一邊忍不住低罵起來,表情由錯愕到憤怒再到眸光四尋求救,活月兌月兌的一出變臉大戲。
寒玦也不插手,干脆找了個地方,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看著冷依依鬼哭狼嚎的躲閃避讓,卻仍然逃不過玉紫煙憤怒的小手掌,心底倒有幾分痛快。
沒想到玉紫煙這小妮子,平日里總是一副哭兮兮的模樣,真動起了怒來,倒也很是潑辣!
只不過,看她打人的動作,不但不解氣反倒讓人跟著干著急!生疏笨拙的揮掌,一連好幾下不但沒打到冷依依,反而差點被冷依依尖銳的紅指甲給撓到了。
若不是他暗中相助,她那粉女敕的臉頰,早就留了幾道血痕了吧!寒玦不由微微搖頭嘆息,這小妮子,平時應該是很少教訓下人,所以才會連甩人耳光這樣毫無技術可言的活都不擅長的!
這麼想著,寒玦心底對她的敵意不知不覺減弱了不少。所以,他才會閃過那個念頭,悠悠然坐了下來,既然要教訓那惡毒的女人,他就讓她教訓個夠吧!
冷依依每哀嚎一聲,高總管的眉便跟著皺幾下,雖然有心想要去救,卻又懼怕一旁神色悠哉游哉的寒玦,只得心急如焚的四下張望,期盼其他院的護衛聞聲趕緊來增援!
只是,他哪里知道,沒有寒玦的允許,自家主子就算被打死,也不會有人听到動靜,火速趕來救場的。
玉紫煙一邊教訓冷依依,一邊忍不住喃喃自語︰「叫你罵人!讓你欺負姐姐!讓你害死小櫻!」
一直到精疲力盡,玉紫煙方才住了手,喘著粗氣冷冷瞪著冷依依,她那俏麗的臉頰依然紅腫不堪,但卻絲毫不能激起她的同情之意。
比起姐姐的傷,賤女人這點痛算得了什麼,比起小櫻的性命,就更加不值一提了!這賤女人本就該打!
冷依依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眼淚簌簌便落了下來,但是眼神卻依舊凶狠︰「小賤蹄子,今天你打我的巴掌,來日我會全部還到你姐姐身上的!你給我等著!我會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
「你以為你還有來日嗎?」玉紫煙眸光一冷,驟然起了殺意,沒有人可以欺負她的家人!。
唰一下,她拔出腰間的匕首,一步一步往眼前那個紅色人影逼近︰「欺負我姐姐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終于,冷依依變了臉色,開始膽怯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一句下意識的狠話,竟然讓眼前這個女子瞬間眸光泛紅,舉著匕首,似索命無常般,帶著強大的殺氣,一步一步逼近而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此刻,見無人能夠伸出援手,冷依依一邊大哭,一邊開始求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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