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矛盾,這也是我現在越來越擔心,越來越不安的地方。」
「冷血」和「慌張」和新手,確然是相互矛盾的詞,一個冷血的殺手在殺人後會慌張嗎?一個殺人的新手,又怎麼會如此殘忍冷血呢?
一擊貫穿心髒那是要多大力氣,噴出的血可以涂滿半片牆壁。
兩人吃了一陣,高景炎二十七歲的年紀,喜歡跟在隊長連正身邊學習偵案破案的技巧。
「犯案的可能是個孩子。」
吃過後連正總算講出心里話。
「至少,年紀不會很大,二十上下,或者更小。」
「啊?真的?」
「如果設想是一個孩子犯案的話,那案發現場發生的一切就會變得合理,殺人後不處理現場,慌張逃走,可下手殘忍不知輕重,初生牛犢不怕虎。或許,他根本不知道這一棍子下去會有什麼結果。」
「有道理。可正哥楊弓築的死和他綁架的女性有關系嗎?」
「有沒有關系呢。查下去就知道了。那件血衣…哦t恤,景炎,給你一星期時間,不管是去商場還是批發市場,凡事有賣這件t恤的店,全給我找出來。」
「明白了。」
新年將至,這座寧北小城也洋溢著元旦的氣氛。元旦前學校組織去看了電影《理想世界》。
影片講述五個孩子被吸入另一個世界,在那兒被賦予奇異的力量,拯救那個世界的子民。
午後他們去醫院探望唐雯,唐雯感覺不錯,好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兒子去把人家墊付的錢還了。
希雨照做,可肖蔓說什麼不收,又讓亭妃帶回去,亭妃也不肯帶。于是那錢現在還在家里枕頭下放著。
陪母親吃過晚飯後兩個孩子回去決明巷的家,朝北的屋子冬天格外干冷,沒有暖氣也沒空調。
他們關了門抱在一起喝著同一杯熱開水。
陳亭妃像刻意要陪楊希雨受苦似的,吸了吸鼻翼。
「晚上這樣睡不冷嗎?」她問道。
「蓋兩條被子就不冷了。」
「怎麼覺得比外面還冷呢?」
「錯覺。」
「老公我想快點畢業快點長大,一秒也不想等了。」
「嗯快了,初中畢業就是高中,高中就三年一晃過去了。到了大學我們就天天在一起了。」
「沒人管我們了嗎?」
「沒人。」
陳亭妃依偎在他身上嘆氣,若有所思的輕聲說︰
「昨天我偷听到爸媽說,要轉學搬家。」
希雨愣了幾秒,像此話阻塞在大腦中一樣。
「他們這麼說了?」
「他們說在這里不安定。」
「……」
「不過我不會答應的,我不想和你分開。」
男孩笑笑,欲言又止的呆呆望水杯。
「老公你在想什麼?」
「唔…我在想大概你媽媽說得對。」
「哎?」
「還是不要和我扯上關系好吧。」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要再說一遍希雨沉默了,他明白發生了這麼多事,父母要搬家要轉學全都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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