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正同高景炎在警署辦公室,屋里開著電暖爐。兩人月兌了外套只穿著短袖衫。
辦公室內氣氛凝重,不妙與不祥的空氣盤旋在兩人之間。
帶血t恤的調查有了結果,結果猶如尖刺扎在連正的心頭。雖然已設想過會有這種可能,但當真的證實後仍舊忐忑不安。
據調查,沾血t恤的款式、品牌,同市內一所中學所訂購的體育運動衫一模一樣。該款式品牌的t恤市面上並無銷售,為中學整校的統一定制。
如此一來矛頭直指向嫌犯,是一個尚未成年的中學生。年齡十三到十五歲之間。
而這也印證了連正之前對于嫌犯的心理推測。
隊長抽起煙,望著警署外落光也的長杉樹,杉樹長到四層樓高時經過一波修剪,那時還是夏日,蟬鳴蛙肥。
「正哥,不妙啊。」高景炎如此哀一句,「真被你說中了,是個孩子。」
「唔。」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去學校調查嗎?」
「你怎麼想的?」
「我覺得該去學校調查,正因為是孩子我們才更應該把他拉回正道來。」
「話是沒錯,可景炎你接觸的案子少,孩子的心理很微妙,我們處理起來一定要格外小心。我見過不少少教犯的孩子,從少教所出來後沒多久又去犯案,根本適應不了正常的社會生活。」
「正哥,你的意思是?」
「我們先不要驚動其他人,在學校暗中調查。對于一個孩子來講,無論他犯了什麼錯,我們都該給他個機會不是嗎?不能像抓老煩人那樣,和往菜籃子里扔菜似的。我們要多一點為這孩子的將來考慮。警察抓犯人,但警察也是講情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勸導這孩子自首,而不是我們去抓他。」
「嗯正哥你說得對,孩子還能窮凶極惡不成?」
連正在煙缸內掐滅煙,重新披上外套。兩人便衣裝扮去那所寧北市中學。
扮成家長的樣子,也不至于鬧出動靜。
新年伊始,案情逐漸明了,過程也不復雜。據調查在楊弓築被害前後,全校共有四個孩子請假,由老師的記錄來看長短不一。
最長的七天,最短的一天。而其中有兩個請假的孩子在同一個班級,分別是陳亭妃與楊希雨。
楊希雨這名字勾起連正的記憶,他不正是被害人楊弓築的兒子嗎?
疑雲並不多了,但所望見的天空卻還是灰色的。
再進一步調查,老師稱這倆孩子有早戀情況。
連正大膽而合理的推測︰請假多天的陳亭妃即是被被害人楊弓築綁架的女性,而楊希雨發現父親的這一行為後,為了救出陳亭妃,刺入那根冰冷的鐵棍。
推測雖然叫人驚恐,但證據不會撒謊,血衣,凶器上的指紋,全都印證著這一推測。
但他們並沒馬上行動,按連正的心思,他想勸這個孩子自首。
自首的話他還會有一個能稱得上是「未來」的未來,雖然這並不符合刑警的準則,可連正還是堅持這麼做。
經由老師提供的照片,連正和高景炎暗中觀察著這兩個孩子。
放了學兩人並肩由學校出來,走過熱鬧的下學街頭,去往的車站並不是回決明巷的。
上了公交兩個穿校服的孩子還是貼得很近,慢慢的也牽起了手。
兩名刑警距他們十多米距離,只見他們親密的耳語,臉上不帶有愛情應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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