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在睡夢中的我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又是新的一天。
之前的悲傷已不復存在,夢中陳子皓的臉也隨著清晨睜開眼楮看到的第一道陽光不捅自破。這話是誰說的來著,這個世界,本來誰就不是誰的誰,當你執著的以為失去某人就是失去整個世界的時候,請你睜大眼楮看看清晨的東方,太陽依舊在升起,你依舊堅強的生活著……
這話說的真對,因為我下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路風塵僕僕的出現在我面前的大姐,手中還拎著一個特大號的行李箱。我揉了揉眼楮,確定不是在做夢。仔細想想,才回憶起那晚酒醉之後听到的話。
她一上來就直接把自己拋到我床上,一個勁兒的導著氣,嘴里還不住地抱怨著,我說姐們兒,咱下回租個矮點的行不行,七樓啊,我容易嘛我。
行啊,咱下回住那二十八樓的。我陰陽怪氣地說道。大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說起這事,那還是前幾個月天剛變暖的時候,我同別人合租了一處新建高層小區的房子,住在第二十八層。有次假期的時候大姐去找我玩,晚上她非要鬧著吃零食,便自己興致盎然的坐著電梯到樓下超市去了。從出電梯到超市也就五十米的距離,來回不過就十來分鐘的功夫,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也不見她回來,我開始有些擔心。正想著出去找她的時候,她回來了,一臉的不爽。細問過之後才知道,因為施工原因,電梯突然沒電了,她一直是走樓梯上來的。
從那以後,只要一提起二十八這個數字,大姐就有一種想從樓上跳下去的沖動。我們也特不仗義的把這事當做笑料,時不時地拿出來幸災樂禍一會兒,整的她特不平衡,總嚷嚷著非要我們大家與她「共苦」一回。
我指著行李箱問她,你這是要上哪兒旅行啊?
她轉過頭,笑得跟什麼似的,特興奮地跟我說,我解放了,徹底解放了!
我斜睨了她一眼,沒說話。我知道她此刻心里一定特別不舒服,我們四個里就數她學習最好,上大學一直都是她的夢想,記得前不久她還嚷嚷著要考研究生來著,這會兒說解放,騙誰呢?
听燕子說,可能是因為她爸她媽因為她上學交學費的事打起來了,所以她一賭氣就輟了學。這事她沒說,我也沒問過,人都有自己的**,既然人家不想去提,咱又何必非得刨出來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呢。其實仔細想想,大姐做這樣的決定也並非只是因為錢的事,就像燕子說的,賭氣。有些時候,問題不在于事情的本身,賭得就是一口氣。
大姐可能也覺得自己興奮表現的有點問題,從床上爬起來問我,姐想在你這兒待幾天,找找工作,方便收留嗎?
听完這話,我把她那箱子往邊上一踢,不悅地說,上這來跟姐們兒說這話?不方便,趕緊走吧!
她嘿嘿一笑,繼續倒在我的床上,扯過被子使個勁兒的蹂躪起來。
在這個躁動的年代,我們真心希望能有這麼一個人,想來的時候隨時來,想走的時候不必送,吃一鍋飯,睡一床被,說話之前不用細細的思考,說過之後更不必擔心後悔,這個人,不是父母,也不是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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