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付言離去的背影,朝著一個宮婢揮了揮手,低低說道︰「悄悄跟上去,看丞相是不是去了東宮。」
「諾。」
片刻後,那宮婢回來了,見德妃期望的眼神,吶吶道︰「稟娘娘,丞相大人並不曾去皇上那里,而是直接出宮了。」
而此時被多方人馬惦記著的蘇靜,卻棲身在韓壘府邸不遠處的寂靜巷子里。
慢慢放出精神力去感知四周,待察覺周圍的情形,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前兩日還防範並不是太嚴密的睿王府,今日的睿王府氣憤很詭異,不知為什麼,在整個府邸隱藏著不下于三十個劍師級別的高手,另外四個大劍師則分布在韓壘的書房四周,而那唯一的真正高手——劍宗,此刻卻沒有蹤跡!
蘇靜眉頭緊緊皺起,怎麼辦?
放棄計劃麼?
不行,自己已經不想再等了,每天知道韓瑞與自己在一個城里,距離自己並不遠,她的神經就總是緊繃著,心情無法輕松,她很不喜歡這樣每天活得精神如此疲憊的自己。
何況,這里突然如此嚴密的防衛,更證明前幾日的刺殺,很可能就是韓壘做的。現在這麼嚴防死守的,這韓壘指不定又在密謀著什麼大事呢。
而那大事,一定與韓瑞有關。平常王爺,根本不會在這個非常時期,如此在自己家中嚴陣以待。
心中打定主意後,她戒備的靠近睿王府。
「為今之計,只有殺進去了,先是各個擊破好了。」蘇靜的行事作風就是如此,哪怕面臨死局,她也要在這局中努力找突破口,就算實在不行,也要在撤退前,殺死幾個,才會甘心。
模了模身後背著的弓箭,檢查了下箭筒里的箭,又把自己最近琢磨出來的索弩從背後的行囊中取出來,綁在自己手臂上,並解開弩機,待固定之後,確定了一下,自己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她樹葉一樣,快跑幾步,借著助力飄無聲息的縱身翻過高大的院牆,潛行進睿王府。
蹙了一下眉,斂住心神去仔細感受前面那些人的藏身方位。心中默默算計從哪里更容易突破。
前方院落乃是府中一個空置的院落,里面並沒有住人,在自己這個方位,想快速接近書房,最近的,就是從這里穿過去。
此刻前面整個院落在蘇靜精神力的感知下,一目了然。這里除了院內那棵異常高大的楊樹,並沒有什麼可供藏身的地方,
從人數的分布狀況,蘇靜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目標共三十個人,不規則分散在四個方位。而四個方位分別位于整個王府的東、西、南、北最外圍的四個方向,間距較遠。
此時她被自身精神力守得固若金湯,除非在她身側,否則藏身在黑暗中的她,任何人也都覺察不出絲毫的氣息。
兩聲,從弩機中射出一支弩箭,箭尾帶著繩索深深嵌入前面院落中的楊樹的樹干中。
伸手扯了扯繩索,覺得繩子的彈性與堅韌都相當滿意後。
再按動懸刀,那繩索直接與弩機斷開。
耐心靜候片刻後,抓起繩索,快速助跑後,身子靈巧無比的,如猿猴般,隨著繩子的蕩力,以楊樹為中軸,飄過這個小院落,飛向南邊。
南邊埋伏了八個人,八個黑衣人此刻還沒發現她,此刻正是最黑暗的夜,可視度相當低。
蘇靜抬手射出索弩。弩箭沒入不遠處殿宇的岩壁上,蘇靜足下一點,整個人從地上迅速飛起,八個黑衣人發現她的蹤跡後,緊緊追上,手中的青銅劍緊逼蘇靜。
此刻蘇靜腕上的索弩中還有四枚箭,她一揚手,沖著面前兩丈遠的假山石上射出一支弩。
一瞬間,碎石紛飛,那八個黑衣人都被假山石炸裂開的巨大沖擊力掃中,蘇靜跌落在地上,翻身避開上空落下的碎石。
粉塵紛紛揚揚中,夜色里兩丈之外看不見人影,但是對于蘇靜來說,完全可以憑著精神力去感知對方的所在。
蘇靜的優勢便是巨強的精神力,那些劍師撞上蘇靜的精神力,直接導致腦海中出現短暫的空白,有兩個階數低的劍師直接跌落在地上。
蘇靜腳一落地,松開索箭,迅速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劍師奔去。她亦遭受到巨大的沖擊力,此時胸腔發麻,口中已能嘗到腥甜味。
就在這時,遠處有人吹響信號。守在東邊的八個劍師立即向這里奔過來。
蘇靜不敢遲疑,手中緊握匕首,感知到八個黑衣人的方位後,迅速靠過去,手起刀落,不過眨眼間,八個黑衣人都被她用匕首結果的性命。
「站住。」突然的冷凝的聲音令抬起腳步,準備迅速離開,避開圍剿過來那八的劍師的蘇靜突地頓住腳步,她一直沒覺察自己的身邊有人存在。此刻仔細一瞧,才發覺就在距離自己不下十丈的牆壁暗影中,站著一個渾身裹在黑暗的男人,而男人的周圍,似被什麼包裹著,竟然給她一種這男人是靜止不動的錯覺!
她知道那是因為對方內力精純而強大之故,她能夠意識到,他武功絕高,應該已經接近劍聖。
「你是什麼人?韓壘一伙兒的?」
「過來。」那人不答,反而吩咐道。
「我憑什麼听你的。」蘇靜橫起匕首,「除非你贏過我。」
「倒是有趣的緊。」那人身形一晃,與蘇靜擦身而過,揮劍直直迎上迫過來的八名黑衣人。
蘇靜見他手起劍落,殺這幾個劍師如同在切大白菜,這讓她感嘆不已,強者確實很牛x啊。
有人半路殺出來幫忙實在再好不過了,不過蘇靜還是不會選擇與他同行,眼下的情況太復雜了。誰知道這個個神秘的男人,究竟是哪一勢力的人?
自己在這里根本如同瞎子,對于祈國的所有情況,都幾乎是零,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實力明顯也高于自己的男人,她還是持保留態度,她覺得,信別人永遠不如信自己。
蘇靜未來得及多想,便感覺到西面那八個劍師也從後面逼了上來。
她忙順著前方的小徑快速直奔向南,準備暫時找個地方隱蔽一下,等那八人來到,自己進行伏擊。
倘若在以前,目標定下之後,她絕對不會輕易改動,然而現在一切卻不同了,對于這里,她完全是陌生的,雖然提前模了路子,卻還是出了剛才這個變故,這讓她警醒,自己必須小心,再小心。
她可不想革命尚未成功,自己身先死。
在她身後,那神秘男人輕松解決了八個人之後,一回頭發現蘇靜要開溜,他不覺驚訝不已,以他的內力之強,,竟然沒有發現她離開的氣息!
按理說,以他的能力,除非是死人。不然,任何人的離開,都不可能瞞過他的感知。現在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身手高于自己,另一個是,對方是個極其稀少的,擁有精神力的一個奇才。
心思轉動間,他身影微動,緊隨蘇靜之後,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此刻的蘇靜,則提起所有的內力,盡可能輕身行走,迅速潛向王府南側。當她潛入南側的一座院落時,用精神力感受一下,發現這里暫時並沒有人。她查看了一四周,然後縱身向上,棲身到前面正屋的屋檐下的暗影里。
蘇靜剛藏好身形,突然察覺到周遭的空氣微不可查的一晃。
她感覺到有人悄無聲息的向這里靠近,手中的匕首輕輕出鞘。
「跟我走。」就在她凝神細看間,屋檐下鬼魅般飄落一人,那人準確的抬頭看向自己,開口吩咐道。
又是那神秘男人,蘇靜戒備的盯著他。
「隨我離開這里,憑你之力,能輕松斬殺這些劍師,卻必定會內力疲乏,無後繼之力應對那四個大劍師。不要以為大劍師是很容易殺掉的,差一個階段,就相差天地之別。
即使你能戰勝他們,你也必定凶多吉少,我觀你是個人才,不想你如此輕易隕落。」
蘇靜看了他一眼,冷淡道,「這不關你事,看你這樣子,來這里也不是做什麼光彩事的,如果你做完了你要做的,就趕緊滾蛋,別在這里礙事,要敢再羅嗦壞我的事,就算你再強,我也會拼力殺你。」
那男人的黑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這麼久以來,還沒有誰在他面前膽敢如此囂張,聲稱要殺自己!
「你精神力精純,但是內力太弱,倘若你跟我走,我會找個內力強盛的高手,把全部內力渡給你,即使有所損耗,卻也足可令你的內力比現在強上五成」
他實在愛惜這個狂妄的小子,他想,這麼大的誘惑,沒有任何人能夠拒絕!
內力這種東西,是需要日積月累的苦練積累才能擁有,想達到強盛,需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又需要付諸多少青春年華?
蘇靜這兩世加起來,只掠奪過一種東西,那就是生命!並非是為了得到,而是為了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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