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寐十分,一襲如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夜幕之間,動作利落的避過一個一個的守衛,翻過院牆,貓著腰便來到一座樓閣前,正欲推門進去,卻頓下了手。
屋內燭火輕曳,晏少行端著施雨焉那絕美的臉頰在其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吻,修長的手指刮過她小巧的鼻尖,動作甚是寵溺;「夜深了,早點回去歇下吧,莫著了涼。」
施雨焉臉色緋紅嬌羞一笑,點了點自己的頭,依偎在晏少行的懷里;「嗯,將軍也要早些歇下。」
好听的笑聲在室內暈開,晏少行攬著施雨焉的如柳的腰肢笑道;「是是是,這還未嫁過來呢就這般為為夫操心了,可當真是我晏少行的福分啊。」
施雨焉說完似惱怒般嬌喋道;「將軍又取笑焉兒了,不理將軍了!」說完就推開了晏少行的懷抱,雙頰紅得好似滴血一般,快速的便推門走了出去,一襲黑衣的她便隱在暗處看著那一身粉衣如仙般美好的女子移著蓮步款款離去。
「還不進來?」屋內的人已經收了笑,聲音再次變回了她所熟悉的冰冷。
她推門進入,眼里的黯然已經全數被收了干淨,對上那雙帶著審視意味的黑眸,她緩緩的解下面上遮掩的黑色面紗,暖黃的燭光,映著那張絲毫不亞于施雨焉的容顏,自懷中掏出一個泛黃的信封放到晏少行的面前,低垂著頭,再不敢看他的眼楮;「太子有一批勢力養在暗下,各個對他忠心耿耿,武藝高強,身手堪比隱樓,約莫三十二人,現為丞相家那位公子蘇穆代掌。」
晏少行端起方才施雨焉送來的安神茶喝了一口隨而放下,視線落在了她放在桌上的那信封,曲起手指在上好的檀木桌上輕輕的敲著,發出一聲聲有頻率的節奏。
「你知道我的耐性一向不好。」磁性的嗓音淡淡的敘述卻讓她眼眸一暗,生殺眼里閃過一抹痛意,知道他是在說她的動作慢了。
「後天的宴席玉絕塵會帶你一同前往吧。」
「是。」生殺恭敬的應了一聲。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幫你,若你還未坐上太子妃的位置,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廢物,我晏少行一向是不需要的。」他的話帶著淺淺的笑意,卻讓人心寒,廢物,他是不需要的,這話多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提醒在她耳邊,她一直努力做到最好,渴望看到他因為她而滿意的微笑,連自己都快分不清楚,現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因為報仇,還是為他晏少行了,也許……都有吧。
晏少行已經站起了身子,來到生殺的面前,那雙之前撫模著施雨焉的手,輕輕的撫模著生殺的臉,溫熱的指月復輕繪著她柔美的輪廓;「你最听我的話了,是嗎,生殺。」
生殺不看他的眼楮;「生殺知道該怎麼做了。」
晏少行輕輕一笑;「真是听話的好孩子。」
「你會娶她是嗎?」
「誰?」
「施雨焉。」
那雙銳利的鷹眸里不知正在醞釀著什麼,深邃得讓生殺看不清,她知道,再如此下去,他要怒了。
「生殺愈矩了,還望主人責罰。」說完已經單膝跪了下去,多年來的種種早磨掉了她尖銳的稜角,晏少行滿意的笑笑,他的生殺是懂事的。
親手將生殺自地上扶起,為她理了理頭上有些亂了的青絲,動作甚是親昵;「她能讓我們以後的路更好走。」
生殺苦澀一笑,他會娶她,還會給她無上寵愛,這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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