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熙從來沒想過如今坐在對面的女人會與自己同行,前天她才冷淡無情的撇下一句‘最討厭的人是你’,今天她卻可以若無其事的跟她同坐馬車內。夏凌萱的內心在想什麼,瑞熙根本無法猜測。
算了,她也不想再理會這個女人,托起下巴望望馬車外的風景更好。
夏凌萱會跟來,是張玉意料之外的事,如今他不能輕舉妄動,只好等待長世子的意思。
巴特望了他一眼,鼻音冷哼出聲,他知道夏奕仁那伙人絕不會放過如此好下手的機會,若是他們敢動艷宮主,哪怕是一根發絲,他巴特必會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入夜,二十來人的隊伍到達第一個驛站,此時他們不過是剛出了夏國邊境不遠,距離楚國還有好漫長的一段路。
瑞熙已感到身心疲憊,連澡都懶得洗了,準備直躺而睡。
夏奕哲,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他簡直就是個感情遲鈍的呆子,她的心意,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瑞熙輕輕嘆息一聲,這時房門敲響了。
「是我。」
听到這把聲音,瑞熙立馬不悅的皺起眉頭,轉過身去打算裝睡。
「睡了嗎?」
房內仍然無一絲動靜。
「好吧,原本還打算把四哥的話轉達給你……」
頓時房門被猛然打開,屋內那少女正喘著氣,紅著臉。
夏凌萱挑起眉眼,輕微一笑,那笑容帶有嘲諷的意思,瑞熙看在眼里,氣得臉更紅了,還沒等她開口,夏凌萱便從她身旁穿過直往屋里走去。
「有什麼話就快說吧!」瑞熙雙手翹在胸前,對她確實沒什麼好感可言。
只見夏凌萱從袖口里取出一小錦囊放到桌面上,「這是四哥給你的。」
她皺了皺眉頭,走到桌前打開那小錦囊,當拿出里面的東西時,瑞熙愣住了。
一只晶瑩通透的白玉手鐲呈現在眼前,無論是它的光澤還是制工,都可看出是上等精品。
瑞熙雙手拿著它,內心有些觸動,「他為什麼不當面給我?」
「你有給過他機會嗎?」
夏凌萱的反問令瑞熙無言以對,確實從昨天她跑離後至今日都在躲避著夏奕哲,而且兩人根本無獨處機會。
「……他還有說什麼嗎?」瑞熙小心翼翼的問道。
「四哥說這個手鐲本來是想昨天送你的,但沒想過你會突然生氣跑走,他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令你不悅,讓我來替他說聲抱歉。」她平淡的把夏奕哲要轉達的話說完。
「沒有別的了?」
夏凌萱嘴角勾起,冷笑了一聲,「你認為還會有什麼?」
瑞熙果然還是很不喜歡她,皺著眉喊道,「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夏凌萱走到門口又回頭望了她一眼,見瑞熙喜悅的戴上那手鐲,輕聲又道,「我奉勸你一句,別把任何事情都想象得太完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說完,轉身離去了。
「我的事才不用你管呢!」瑞熙向她那背影吐了吐舌頭,此時她心情還不錯,才不想受夏凌萱影響。
郊外夜間風聲陣陣,一個黑影疾速掠過,所停留之地正是張玉將軍的住房,此人來之快,去也快,只留下了一封密函,密函中只有這麼幾個字,‘兗州殺之’。
張玉的嘴角輕微上揚,果然是開始行動了……
在驛站度過了一晚,第二天清早隊伍又繼續出發。
坐在馬車內的夏凌萱掀開帷簾,張玉連忙讓馬匹緩慢下來,「艷宮主,是有什麼需要嗎?」
「前路,今晚要歇息的地方是哪?」
「兗州,入夜前應該就能到達,艷宮主在馬車內先歇息會吧。」張玉笑著回道,心里卻是在想,好好感受現在吧,怕是以後要永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