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海棠暖閣閣主,竟然也有中計的時候。」玉面狐嬉笑著,扇了扇手中的扇子。
穆笑笑一指玉面狐的雙腳,「看你滿腳都是泥土,也被人調虎離山騙走了吧。」
玉面狐向著穆笑笑跑了一個媚眼,「我這不是心想著,這屋子有大名鼎鼎的海棠暖閣閣主在呢麼,這才跟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卻沒想到中了千紙拈花傀儡幻術,給騙了去。」
頓了頓玉面狐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要不說呢,本千軍不僅人長得漂亮,心地也是太善良了,竟然如此容易便被騙了呢。」
這人妖,要多惡心,有多惡心……穆笑笑佯裝向地上吐著口水。
宮璇璣望了一眼那被捆綁住的陳徽,緩緩說道,「這人不是我傷的。」
「什麼!」玉面狐臉色一變。
他還以為就算海棠暖閣閣主中了計,要回來也不過轉瞬間。而且宮璇璣確實要比玉面狐早到了許多,所以他猜測著陳徽是宮璇璣所傷。
見玉面狐望向自己,穆笑笑也擺擺手,咬牙道,「他不是我傷的,如果是我,他早死了。」
要是老娘動刀子,定然是碎尸萬段才對。
剎那間玉面狐眼珠直轉。
「那救郡主的人究竟是誰?」玉面狐聲音少有的沉著起來。
宮璇璣看了一眼披在穆笑笑身上的衣服,鼻息微動,未有說話。
穆笑笑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這件衣服,竟然有著一股劣質的酒氣。
玉面狐也發現了這與郡主身份不符的麻衣,「這可是那救人之人所留?」
穆笑笑點點頭,「是的。」
「可否借來一觀?」玉面狐少有的恭敬道。「此事必有內鬼!」玉面狐扇子一收,斷然道,「否則他怎麼可能入得王府,而無人知曉?這救郡主之人,恐怕亦有詐。」
穆笑笑猶豫的看向宮璇璣。
暖閣仙術乃是極其機密之事,一般人怎麼可能知道行功之時候,最重要的便是黎明前的一個時辰?不能說話,不能動?
更何況如玉面狐所言,陳徽怎麼可能在夜晚進入王府?
就算烏軍被騙走,王府內依然有家丁護衛,那些人不是吃白飯的。
只是穆笑笑卻明白,那救人之人,定然不會與陳徽是一伙的,否則也不會臨走之時,在自己胸前模了一把。
一想到此處,穆笑笑的臉便有些發燙。
宮璇璣緩緩道,「此事本閣主心中有數。」
這話的意思,正是讓玉面狐勿要插手。
烏軍虎符的持有人是錢塘郡主穆瑤,所以玉面狐重新看向了穆笑笑。
「便听師尊所言便是。」暖閣事宜,肯定不方便外人插手,穆笑笑只好道。
玉面狐眼楮眯了起來,扇子又重新打開,「既然如此,那這采花賊如何處置?」
穆笑笑對陳徽實在恨之入骨,她猶豫片刻,卻不知道殺還是不殺。
不論這一生還是上輩子,穆笑笑見過不少生死,可自己一直以來都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從未說要如此結果一人的性命,又是不敢。
說白了,穆笑笑見過生死,可沒殺過人,可不殺他,又難解心頭之恨……
「放他離開。」宮璇璣緩緩道。
穆笑笑一怔,旋即釋然了,終于還是有人能幫忙做決定。
玉面狐嘿嘿笑了起來,「如此也好,胯下少了這二兩肉,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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