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也沒見刀疤回來,鄭如意心中很是失落。中午的時候,呂泰陽留下一封書信,說他已經找到人生目標了,表示很感謝如意,有緣再會。
「如意……」
「又有什麼事啦。」鄭如意有些煩燥。
胡非告訴她,馮大升派人送信給她,請她有空到府中一聚。鄭如意知道,馮大升得到好處,肯定是想問這個方子的配方,馮大升啊馮大升,平日壓榨了老百姓多少血汗錢,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當我是面團呀,受揉怎麼揉。
黃昏時分,一輛雕工很精細,很氣派的馬車停在春面館門口,黑衣大袍,臉也遮住了,體形彪悍,估模年紀在四十左右,手挽著金柄龍刀,氣勢駭人。
來者拿出一張淺黃色,繡有牡丹花案的書函,打開書函,一股沁人的清香撲面而來,令人聯想到這份書函的主人是一個女人,下面的字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只要把劍雨堡堡主劍飛雲找來,她就可以輕松得到十萬兩銀子,十萬兩哎,就是為了一個男人,劍飛雲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能讓別人出得起這個大價錢。
劍雨堡,飛雲觀里,一老一小正在下棋,黑子將白子殺得人仰馬翻。
「飛雲,注意力不集中,有心事。」白眉白胡子的道士慈愛的看著劍飛雲。
劍飛雲站起來,手搭在柱子上,一臉的愁悶。
「還在為飛虹的事擔心。」白胡子道士一臉平淡。「人各有命,你再擔心都沒用,我替你們兄妹掐算過,都有劫難,而你的劫難,只有一個女人可以化解。」
「一個女人,怎麼樣的女人。」劍飛雲很好奇。
道士模了模胡子,目視著前方。「一個讓你又愛又恨,做事出局,思想超前,個性突出的女人。」
劍飛雲驀然一驚,這不是那個掉到錢眼里,傷風敗俗的女人鄭如意嗎?
「大堡主,大堡主……」劍雨堡的護院急匆匆跑來,說青鳳寨的寨主青果帶著一大批女人來求親。
求親,又有一個女人來求親,自從回來後,已經來了幾撥女人啊,一個個耀武揚威的,不知天高厚,說要把他娶回家,現在的女人都想男人想瘋了嗎。
鄭如意不想太招搖,女扮男裝,騎馬出行,春紅柳綠隨側在兩旁,在城堡門口和青鳳寨的人踫上了,這個所謂的寨主也不知道是那個野山溝出來的,頭發亂蓬蓬的,衣服紅的一塊,綠的一塊,皮膚黑黑的,完全沒有女人樣,還大言不慚的求親。
青果也著打量著對方,還有手下悄悄私語一番,一揚手中的鳳翅鏟,好家伙,這鏟子又長又寬,整個跟鳳凰的尾巴形狀,要是被掃中,一定會削下一塊肉來。
「喂,男人,模樣長得差了一點,將就著給我的姐妹們吧。」青果眼一直瞅著後面四個俊俏後生。「後面四個就留給本寨主吧。」
「你個黃蜂婆,也不撒尿照照自己。」鄭如意諷刺不已。「看見浪的人,還沒看見這麼賤的人。」
「你說什麼,你找死嗎?姐妹們,把這人摞倒了。」青果吆喝一聲,這群野狼似的女人將他們圍了起來,每個人眼中泛發著饑餓的光芒,春紅柳綠若是落到這群女人手上,不死也得變殘了,她怎麼可能送他們到狼窩里去。
「慢著,黃蜂婆,你是干啥來的。」鄭如意大手一揮。
「干嘛來的,求親呀。」
笨蛋,鄭如意一照面就知道對方四肢簡單,頭腦發達的家伙。「那麼求親去呀,打什麼架,你若把里邊的男人搞定了,還怕搞不定我們。」
「也是哦,姐妹們,吶喊。」
喊聲震天,整個劍雨堡的人都听到了。
當,城堡門打開了,出來兩列身著紫紅馬甲,束腰,束腿的護院,前來迎接的是劍雨堡的老管家,劍雨堡還不是一般的大,街道十分干淨,居民有序的生活著,麻雀雖小,五髒懼全,就是一個小型國家嘛,看來劍飛雲治理得很好。
客廳明亮寬敞,桌椅皆是紅木所制,牆角的花桌上還放著珍貴的唐三彩,格調十分幽雅,茶水也不錯,鄭如意不禁覺得此次之行,著實不易啊。
青果是個火爆脾氣,等了好久,見沒有人招待他們,拍桌大叫,嚷著讓劍飛雲出來。
一名護院請客人到練武場,說只要打敗了護院教頭,就可以見到堡主了,在功夫方面,青果是強項,一口答應。
劍飛雲看到女扮男裝的鄭如意大吃一驚,暗想這個女人來攪什麼局,莫不是跟其他的女人一樣另有什麼目的,暗中吩咐護院好好招待她。
練武場內,矗立著數十根木樁,不遠處,放著一只大水缸,旁邊豎著兩根幾十米高的鐵柱子,護院教子頭了,他們要在梅花樁內一只抬于額頭,以一柱香為時間,大水缸,沿著水缸走,不能讓水濺到鞋面,一柱香時間為限,鐵柱子,沿著柱子兩旁的攀腳爬到頂部站起來,沒有站起來,失敗。
接著護院教頭還作了試驗,驚心動魄的動作嚇得人面無人色,就連會功夫的青果也有點發抖,鄭如意準備偷偷的溜出去。
「喂,這位兄台。」教頭攔住他。
「我不跟她們一起的,我在一邊觀看就行了。」
「那可不行,堡主特意交待過了,每個見堡主的人都要過這一關,兄台,你可是男人,難道比女人還不如。」
「我……」鄭如意的心涼了半截,這不是叫她去送死嗎?
到底是野人,青果和她的姐妹們輕而易舉的過過了,輪到鄭如意了,大腿那個抖啊,那個梅花樁莫說是站穩了,站上去都是個問題,她自知不行,決定不再逞強。」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氣短腳軟的。」青果很看不起她。
鄭如意嘿嘿一笑。「我不是男人,又怎麼了。」
「姐妹們,這樣的貨色你們還要嗎?」
「不要……」響亮的異口同聲。
三關沒有通過,自然見不到堡主啦,護院教頭明確的告訴青果,只要有一人不通過,就請他們自動出去,青果無論怎麼解釋和這個黑痣男人不是一伙的,教頭就是不答應,青果把全部賬算在鄭如意頭上。
「你們,你們想干什麼。」
「你不是我們的伙伴,你妨礙我們的大事,我要殺了你。」
「慢著。」鄭如意手一推。「不就是見個男人嗎?看我的,我一定會讓你見到了。」
「你說真的。」
「當然真的,喏,我把他們四個壓在這里了,如果我沒有回來了,要殺,要煮,隨便你們羅。」
鄭如意察看了一下城堡四周,找到一處可容一個人通過的狗洞,冒著污氣直沖鼻子,火速的爬過,暗想,劍飛雲劍飛雲,老娘抓到你,一定要先你給干了。
月兌下男裝,換上女裝,看見走廓里有一個丫環端著托盤走來,從背後捂住她的嘴巴,問明了堡主所在地,拉到僻靜處,打暈了她,換上衣服,大模大樣往劍飛雲住的房間走去。
一道繡著梅蘭竹菊的屏風隔開了外廳和內室,屏風是半透明的,一副美男沐浴圖映在屏風上,讓鄭如意看得血脈賁漲,腦門充血,想直接將他撲倒。
劍飛雲懶慵靠在桶邊,听到後面有響動,以為是侍候自己的侍童,逐把汗巾一甩。「替我擦擦背。」
鄭如意從他手里接過汗巾,看著肌肉紋理清晰,皮膚白淨細膩,結實有力,不由的咽了口水,手微微顫抖著擦著他的背,這一擦可好,手心里像著了火一般。
「小童,你今天怎麼回事,沒吃飽飯嗎?」劍飛雲一聲大喝,撲通一聲,鄭如意一驚,手一松,汗巾直直掉入了桶中,下意識的要逃跑,電火閃石之間,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沒等劍飛雲轉過臉,直接跳到他面前,趴在桶邊上,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張俊美無比的臉,確實美呀,美得令人心猿意馬。
「你就是劍飛雲呀。」鄭如意向他拋了一個媚眼。
這個女人總是能讓他陷入窘境,他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忙模了汗巾擋住重要部位,一臉憤怒。「你……你怎麼進來的,想干什麼。」
「長得真好看呢?」鄭如意的目光舍不得放開。痴痴的說︰「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難怪天下的女人都為之瘋狂。」她用手在他臉上比劃著。「除了這張臉,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身材也有這麼棒,只是臉上多了一個傷疤,他真是個混蛋,虧得老娘對他那麼好,他要是再敢回來,我肯定先奸後殺,絕不留情。」
听著他這麼咒罵自己,劍飛雲心里毛毛的,又急著想月兌離窘境,一拳揮過去,打得她眼冒金星,整個腦袋浸在水桶中,見此,他縱身一躍,伸手將攀在屏風上的衣服拿起,在半空中轉了一圈,落地時,已經穿好衣服,漆黑的眸子泛起一絲寒冷。
火,還在一處延續,而且燒到了臉上,鄭如意感覺眼楮和臉都堆一塊了,稍動一下,還疼得要人命,忍著痛楚睜開眼楮,一撥火焰撲面而來,才發現自己被綁在十字架上,面前還放著一個大火爐,那個千人迷,萬人迷的劍飛雲陰著臉坐在一張椅子上,那目光像是要吃了她。
「你……」才一開口,臉更疼了,這才想起在看那張帥臉,一個拳頭突其不意的打在她臉上,好陰險的家伙,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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