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揚的眉越擰越深。半天才開口，「醫生，你的意思是我服用的這些藥物會抑制大腦記憶細胞的活躍度，所以導致我會失去一些記憶？」
「按照正常來說應該是這樣子的。陸先生的學習能力並沒有出現退化，說明手術沒有傷害你的細胞，只是被藥物抑制了，才導致了部分失憶的現象……」醫生慎重的解釋起來。
「這不可能。我父親是權威的外科醫生，如果我的藥物有問題的話，他一定能看出來。」陸飛揚搖了搖頭，醫生的這種解釋是在讓人費解。
「陸先生，你這個再懷疑我的醫術還是我的醫德？」被他質疑，醫生臉色拉了下來。
「您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陸飛揚起身道謝，「打擾您了。謝謝。」
離開醫院，陸飛揚攥著自己手里的幾分報告發懵。
大街上，車流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站在原地，環視了四周的環境。
從橫交錯的街道，繁華如潮的人流，清新宜人的空氣……
這些本來都是他記憶的一部分，現在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模了模心口的位置，第一次覺得這個地方空的厲害，讓他的心跟著發慌起來。
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別人為他準備好的陷阱一樣。
清雅，父母，爺爺……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在隱瞞他，隱瞞那段諱莫如深的過去？
只要不再吃那幾種從美國帶回來的藥物，醫生說他的記憶就會慢慢恢復的。
坐進車里，陸飛揚關上車窗，撥了蘇阡陌的電話。
星巴克的頂樓。
一男一女靠在露台上，靜靜的對望著。
「為什麼突然叫我出來？」蘇阡陌靠著牆壁，眼楮盯著陸飛揚比女人還精致的容顏。
「這里也是我們以前常來的地方？視線不錯。」陸飛揚低頭往大廈頂端往下面看了一眼，心里有種俯瞰眾生的錯覺。
蘇阡陌點頭，「在銀河大廈建成之前，這家星巴克是a市最高的地方。你說，這里離天堂最近。」
「是嗎？」陸飛揚勾了一絲笑容，表情寂寞而單調，「可惜我都想不起來了……」
蘇阡陌也跟著他淡笑，「既然忘了就不要想了，現在這樣不是也挺好的。」
心里好像真的很輕松一樣，突然發現陸飛揚能不能記起自己不是多麼重要，她只要知道這個男人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健康的活著就可以了。
這樣才擺月兌自己滿心的愧疚和罪惡感。
「我昨晚又夢到你了。」陸飛揚突然輕聲開口，「可是我看到你恨我的眼神……」
蘇阡陌身形一晃，轉過身來跟他對視，「你覺得我會恨你？」
「不會。」陸飛揚淺笑，很快的回答，「應該是我有錯在先。」
蘇阡陌側過身，雙手搭在露台的邊緣，「你沒有錯。是我自己把生活弄得一團糟糕，才會遷怒你……」
適時地打住了接下來的話，蘇阡陌不想去回憶那段骯髒惡心的回憶。
她寧願選擇性的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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