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憐兒早就等候多時了。她咬著大拇指的指甲思索著走進,這一段路,完全都是無意識走回來的。
「王妃,您怎麼了?」
「啊?」慕以萱回過神,看看憐兒笑笑,「呵呵,沒什麼。哎喲,這麼多好吃的,你不知道我可餓壞了。」見桌上食物,她端起便吃。可這還只是剛下口,一個不善的主兒大門外走了進來。她這飯還沒下口,只得緩緩先應對來者了。
齊瑞王所稱呼的‘四殿下’,慕以萱從他進來之時,一雙眼楮已經鎖定在了對方身上。他眉眼不善,在她看來顯然是來找茬的。
「你來干什麼?」慕以萱直接問道,憐兒拉拉她,「王妃,他是霍親王連崢,你見他是要行禮的。」
他?見面行禮?她哪里懂。
「無妨,齊瑞王的王妃,禮數就免了吧。」說著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慕以萱蹙眉看著他,見過臉皮厚的可沒見過這麼厚的。這是她的房間,她還沒發話呢,自己站著,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呢。她就不解了,對方也不再看著她,看樣子也不像是找齊瑞王,怎麼又將她當成小透明似的。
「你到底搞什麼?」
「哼~我不知道你目的為何,但是,本王要勸你最好識相。」
「誒你」這還沒說兩句,這氣氛瞬間便冷了下來。尤其是慕以萱這種不懂得應付的人,話到此,也差不多就不知要如何說了。
慕以萱第一念頭便是這個人很煩,可偏偏她又嘴笨。憐兒在她背後提醒,可又不敢大聲,此時的她耳朵更是給力的不靈了。她直接拍**一坐,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吃她的飯。
「你下去吧。」
「這」
慕以萱懶得藏著掖著,顯然這霍親王是有話要對她說。她直接揮手讓憐兒退下,她想听的是快人快語的直話,可不喜歡繞彎彎。
「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說完我還要吃飯呢。」慕以萱端起碗不管旁邊是誰她只顧吃她的,尤其是眉眼都不眨一下,眼楮就盯著前方。對方將她當空氣,她也一樣,大家都是空氣好了。
「相府二小姐戚晴在外早就有了人,曾經多次試圖逃跑。就在婚禮當天,也就是昨日,你和另外一個女子假扮丫鬟混入相府,卻不巧相府二小姐盡然尋死被你們撞見。而她不想嫁,你便替她,怕就是想混進齊瑞王府吧。」連崢一字一句說的真真切切,似乎這都是他排出來的戲碼一般。
慕以萱本是不想理會,這個霍親王已經確定她就是假的了,她也沒什麼好放在心上。只是听話中意思,她擔憂了起來。
「你知道這麼清楚,難道你抓了他們!」慕以萱大驚道,「他們相愛被你們拆散也就罷了,你怎麼這麼可惡,非要逼死人家不可麼?」
沒人為霍親王珍茶,他便自己動起手來。這樣子頗有閑情逸致,他倒了水不喝,茶杯放在鼻下,眼楮卻只盯著前方,照樣不是看她。只是他不開口,慕以萱模不準他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
很快,慕以萱沒了耐心,她猛地站起身,叉腰怒視對方︰「你到底想怎麼樣?」
「離開這里,不然,你在這里的每一刻都會受到生死的威脅。」
「」听到連崢的威脅慕以萱愣了,皇室中人就是不一樣,十分冷淡的一句話,卻可定奪他人生死。看來,她已經被眼前的這個人盯上了。「對不起我听不懂,我本來就是相府二小姐,現在的齊瑞王妃,我為什麼要走,我要走哪去?」她亦是不讓,事已至此,要麼被揭穿,要麼她就裝到底。
對方不是善茬,她慕以萱也不是軟柿子,別人可以隨便拿捏的!
「呵~好,很好。」
慕以萱眼看著一杯水搖晃了下灑在了桌子上,可見對方有多麼生氣。等連崢走了,她也已經被氣飽了。這還只是第一天,對方查探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以後她豈不是要時時提防。
她不能坐以待斃,喚來憐兒,知道了齊瑞王所在,她準備了參湯準備去獻獻殷勤。
齊瑞王就在書房,房門敞開,她慕以萱敲了幾下,被準許這才進了去。而此時齊瑞王正在擺弄一顆珠子,它時而浮起散發霧氣般的光,時而閃出一些畫面。見此她頓時想到神女的夢境,手模上自己袖中的紫匣。
「是你啊。」
「恩,我來給你送湯啊。」慕以萱從盤子上端下參湯走進齊瑞王,眼看他收起珠子,心底有些空空落落。若是那真的是神女的東西,可以看卻帶不走,看著不免有些心癢。
慕以萱乘碗湯放在齊瑞王眼下,自己的眼楮早留意在他藏匿珠子的地方。
「內個,剛才看你拿的內東西挺神奇的,那是什麼?」慕以萱試探的問道。
「沒什麼,一顆——可以幻夢的東西。」
「幻夢!」听此,她幾乎可以肯定了,那應該就是神女的東西了。幻夢,這不正和神女的描述一樣麼。她說她需要‘碧波’的力量維持夢境,而這東西,此時就在她的眼前了。「內個,我可以看看麼?」
齊瑞王手上一頓︰「你?」他上下打量慕以萱,而後盡然淡淡的笑了,毫無戒備的將珠子遞給了她。
觸手是一片涼意,她透過珠子似乎看到里面慢慢浮現出奇異的畫面。畫面中浮現出了她在現代的場景,譬如趕飛機趕火車,只可惜,都是她曾經夢過的。而後是他們來到神女的夢境,接著看到清靈,而後一切都像夢境一般發生著。
「不要緊盯著這東西,當心自己陷入其中,被它控制。」
珠子被拿走,慕以萱也回了神。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被齊瑞王收入懷中,卻什麼都不能做。
「看到了什麼?」
「夢。」慕以萱輕輕吐出,心緒突然安寧了,可她整個人看起來卻顯得落寞不少。
「是麼,人生的確如夢。」齊瑞王靠近她,憐兒見此早就離開了。慕以萱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只看到一片灰暗。
「你怎麼了?」齊瑞王關切的撫上她的臉頰,深邃的眸子只停留在她的臉上。只是這一切她都沒有看到,听到對方說話,她只是潛意識的回答。「想到那些時候一直在奮斗,終于完結,卻又換了另外一種生存方式。」
來到這里是個夢,而自己的過去,是不真實。
慕以萱突然癱軟了身子,倒在了齊瑞王懷中。看著懷中漸漸失去意識的她,齊瑞王只是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回了房間。
慕以萱睡著了,‘碧波’所產生的幻境是可以影響到一個人的。她太渴望回到現實,于是,碧波賜予了她一個她想看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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