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不斷猜想的時候,一聲沈穩帶點驚訝的問候鑽入我的耳朵︰〝怎麼是你呀?〞我抬頭看看對面的人,但因為月光太過微弱,令我無法看清他的臉龐,我扭頭再看二哥,只見他拱了拱手,卻欲言又止,只稱了對方一聲大哥。我心想這位應該是二哥的拜把子兄弟,那位被稱作大哥的男子把馬調頭,往城里方向去,而二哥的馬也開始跟著前面的馬踱步,前面傳來那男子的聲音︰〝把她也帶上吧。〞那〝她〞當然是指我啦!不久後,我便見到唯一一個簡陋的的面檔屹立在午夜中,二哥隨著那位大哥的步伐,也把我扶下馬了。我們便選了靠路邊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那里的老板是個七旬老翁,雖然曬得黝黑的皮膚和皺紋告訴了我們他的年紀,但他穿上洗得發白的藍色短襯,卻讓我們仍然感覺到他的活力。我不客氣地第一個坐下,二哥立即向我投下一個嚴厲的目光,我再看向那位大哥,他則只是看了我一眼,但他那不經意的眼神,卻讓我心中一栗,我心想︰果然是大哥,說不定是個什麼山寨大哥或是什麼江湖大幫的人。我也不管這麼多,只是沖他們倆笑了笑,二哥便白了我一眼,徑自為那位大哥放好筷子,我也從木桶拿了雙筷子。隨著他們點餐,我也跟老板要了一個跟他們一樣的鹵牛肉面。〝來了,來了,三份牛肉面,客官請慢用。〞不一會兒面就來了,我不客氣地大口大口嚼著,我是真的很餓,你想是問誰能午夜飛馳這麼久而不餓?但他們卻像看到怪物一樣看我,然後再默不作聲地吃著面。這樣沉默的氣壓好不容易在閃爍的星空下渡過,我模著因為面條而變得圓滾滾的肚子,那大哥竟然發出了難得的笑聲,我和二哥不約而同地向他望去,他也不管我們倆的目光徑自上馬,二哥一手把我往馬上一丟,一躍上馬,趕緊緊跟那位大哥馬後。一路上無言,只有達達馬蹄聲,終于回到年府,那大哥把馬稍停,二哥則先跳下馬,再牽我下馬,叮囑我趕緊回府。我低聲應道,卻急步躲至朱漆大門後,只見二哥俯首低語,似是在商討著什麼,待那大哥遠去,二哥才把馬讓小李牽去馬廄,我箭步般逃回房間。
第二天,我睡醒時已是快午時了,誰教昨晚讓二哥捉去了,我在香兒的幫助下,迅速梳洗更衣,心中懷著忐忑之感奔至大廳,想著古代的父母對于遲起的孩子不知如何教訓。怎料大廳上只有娘,大哥和姊圍在桌前,娘見我來了,便笑道︰〝霜兒你來了,快來坐,餓嗎?雀兒快上菜吧。〞娘向站在門邊的紅衣丫鬟道。娘轉頭看我,卻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道︰〝傻丫頭,你二哥早就跟爹娘說過了,是你爹讓我別喊你的……〝真的?〞我逼不及待地打斷了娘的話。娘模模我的頭,笑道︰〝你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怕你爹跟你二哥。我不好意思地撒嬌︰〝娘。〞頭往娘的肚子里鑽,娘怎麼拉我就是不出來,惹的大哥和姊直笑不至。我也在尷尬和賠笑中度過了午膳時間。
飯後我便跟姊姊去踢毽子,當我正跟姊姊在假山旁踢著毽子時,突然有一個頭髏在假山後竄了出來,但我一腳踢出的力度已經收勢不及,毽子一下子打在他那光溜溜的頭殼上,〝噗〞的一聲,我倒是無所謂,姊卻完全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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