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宮,大殿里飄著裊裊的薰香,殿中燃著幾個打造精致,純銀的火爐,室內溫暖如春。皇後娘娘一身華貴的鳳衣,裹在妖嬈的身軀上,神情庸懶地靠在軟榻上,正在細細地品著茶。
大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身白衣,顯得俊美無匹的周應走了進來,看了皇後娘娘一眼,淡淡地道「母後!」
皇後娘娘看到周應,臉上露出了一抹慈愛的笑容,她從軟榻上坐了起來,語氣微微有點責怪地道「應兒,天氣那麼涼,怎麼不披多件披風?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周應微微一笑,走到母親身旁坐下,道「謝謝母後關心,孩兒不冷!母後,你喚孩兒前來,可有什麼事麼?」
皇後娘娘看著俊美高大的兒子,露出了一抹驕傲的笑意,卻佯作生氣地道「應兒,是不是母後沒事,你就不能來陪陪母後?你都多久沒來陪過母後聊天了?」
周應笑道「母後,孩兒這不是來了麼?」
皇後娘娘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放下手中的茶杯,正了正臉色,嚴肅地對周應道「應兒,母後決定了,為免夜長夢多,決定把你登基的事,提前!」
周應微微一愣,月兌口問道「母後!你在說什麼?什麼孩兒登基?孩兒怎麼听不明白?」
皇後娘娘微微一笑,道「我聰明的應兒,你不要與母後裝糊涂,母後心里是怎麼想的,你不是一早已經知道了麼?」
周應微微沉吟了一會,忽然道「母後,你要做的事,孩兒並不反對,只是那也是等父皇退位以後的事,不是麼?現在,是不是有點言之過早?」
皇後娘娘听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的表情,道「應兒?你答應了?這真是太好了!你真不愧是母後的乖兒子!」
周應臉上的表情不變,腦海里卻閃過了那張平凡而淡然的臉,是的,他改變主意了,他決定,听從母親的安排,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擁有她!
在過去,他一直隱隱知道母親的心思,可是,他是反對那樣做的,畢竟,周慕也算是他的哥哥,他也是一個不喜歡被束縛的人,所以,他曾經多次拒絕了母親,並勸說母親不要去傷害周慕。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不,應該是說,那天在花園里遇見她的時候,就變了,那個屈強,那個雲淡風清,那個明明多愁善感,卻故作堅強的女子,經過短短幾天的接觸,他已經深深地為她而著迷,所以,他要不惜一切,得到她,那怕,得不到她的心,他仍然要得到她的人!
一想到那天晚上,她被周慕抱在懷里,他的心里就無法自制地涌起了一股熊熊的妒火!周慕根本就不配踫她,她只能夠是他的!皇後娘娘見兒子臉色陰沉,沉默不語,不禁問道「應兒,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麼?如果有心事,不仿和母後說說?也許母後可以幫到你!」
作為母親,雖然皇後娘娘並不算是十分合格的,不過,對于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兒子,她還是有著幾分了解!她知道,在兒子溫文爾雅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固執的心,在過去,她曾經勸說了他多次,讓他在朝中鞏固自己的勢力,以便以後一舉推翻周慕,自己順利登基,可是,他卻一直拒絕她,並反過來勸說她不要這樣做,那個時候,她的心里真的是對這個兒子又愛又恨,愛他,是因為他是她的唯一的兒子,而恨他,卻是因為他不爭氣。如今,如果不是她親耳听到他答應,她還不敢相信,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他答應了就好!
周應拋開心事,臉上再次恢復了那溫和的表情,對皇後娘娘微微一笑,道「母後,孩兒沒事,對了,母後,現在父皇好好的,你怎麼提起了這件事?」
皇後娘娘輕輕一哼,道「你父皇心里只有那個下賤、的孽種,你提他干麼?」周應皺了皺眉,想說什麼,卻又忍了下去。
皇後娘娘自然是知道兒子的心里在想什麼,不過,她現在不能告訴周應,他的身世,並不是她害怕周應知道,而是,現在周應知道了,對他並沒有任何的好處,所以,那麼多年來,她一直守口如瓶,包括她與司馬文的關系,周應也被瞞在鼓里。
皇後娘娘不待周應說話,忽然問道「應兒,母後听說,你最近與那個孽種的太子妃走得很近,那個貪圖榮華福貴的女人,你接觸她那麼多干麼?听母後的話,以後不要再見她了!」
周應眉頭皺了皺,對母親說張鳳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人,感到有點不悅,他撇開頭,淡淡地道「這件事,孩兒自有分寸,再說,鳳兒也不是這樣的人!」
皇後娘娘秀眉微蹩,有點不悅地道「應兒,母後是為了你好!你已經也長大了,你要女人,這宮里多得是,你為什麼偏偏就去惹那個丑八怪?本宮听說,那個丑八怪為了進宮,硬是搶了自己親妹妹的心上人,如此狡猾狠毒的女人,又怎麼配得上你?」
周應沉下臉,豁地站了起來,有點微怒地喝道「母後!夠了!總而言之,孩兒的事情,你不要管!」
皇後娘娘微微一窒,見自己最親近的兒子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而對自己發脾氣,在傷心之余,也不禁也有點怒惱「母後是為了你好!應兒,你是母後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骨肉,難道,母後會害你麼?」
周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微怒的皇後娘娘,緩了緩聲音,道「母後,孩兒知道你是為了孩兒好,只是,這件事,孩兒自有分寸!希望母後不要再提起這件事!」說完,周應沉著臉,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皇後娘娘雙眼眯起,看著周應的背影,眼里閃過一抹凶光,咬牙底語「應兒,你不要怪母後心狠,那個女人,母後留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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