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冷冷地看著俞寒,她的目光帶著一絲懷疑和不信任。
在過去,除了她的娘親,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俞寒,可是,自從她這次從昏迷中醒過來後,她卻發現俞寒變了很多。自從憐兒的中毒事件和她與他的親事取消後,她就覺得俞寒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的轉變,令她再也看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麼,而且,在他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到過去那溫和可親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他那毫無暖意的虛假笑容。
在她與他取消親事後,她就一直有追問他和憐兒,誰是她孩子的父親,可是,俞寒卻一直推托,根本就不肯告訴她,而憐兒卻常常欲言又止,她在憐兒身上,一樣是一無所獲。
不過,隨著孩子的出生,她的心里已經漸漸釋然,因為,孩子的父親是誰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反正她已經忘記了過去,只要,孩子能夠在她身邊,快快樂樂地長大成*人,她就已經滿足。
在她生下孩子不久,俞寒卻突然提出,要與憐兒訂親,得知這個消息,她心中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她仍然是為他們高興,因為,她知道憐兒是愛俞寒的,如果俞寒能夠真心接受憐兒,那麼,他們會是幸福的一對!
當她滿心歡喜地把憐兒與俞寒要訂親的消息在凌霄閣里宣布時,卻遭到了凌霄閣同門的反對,不知情的人紛紛指責憐兒,並把上次她與俞寒親事不成之事責怪到憐兒的頭上,看到憐兒委屈地哭泣,張鳳終于把她懷的孩子不是俞寒的,這個事實告訴了凌霄閣里的人,在眾人憤憤地問孩子的父親的下落時,俞寒卻告訴眾人,孩子的父親是他的一位知交好友,卻在她受傷的那次,為了救她,已經死了!
她對俞寒所說的話,一直半信半疑,但是,為了安撫凌霄閣里眾多關心她的下屬,所以她也就不多說什麼,算是默認了他的話,因為她對孩子的父親,根本就沒有半點印象。
但是,當這個在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紫衣人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的心里卻有著曾似相識的感覺,她的心,甚至在莫名地疼痛,而且,俞寒對那個神秘紫衣男人不正常的態度令她起了疑心,她雖然昏迷忘記了過去的記憶,但是,她卻沒有失去武功和觀察力,剛剛俞寒雖然出手如電,但是,她仍然可以看出俞寒欲取那個紫衣男人的性命,甚至,完全不顧她的孩子還在那個紫衣男人的手上,反而是那個紫衣男人因為顧慮到孩子的安危,而狼狽地躲閃著俞寒的攻擊,他眼底所閃現的緊張與擔心,顯示了他根本就不會傷害她的孩子。
他顯然是認識她,又對孩子如此緊張,這,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那就是,他才是她孩子的真正的父親!雖然她的腦海里現在沒有半點有關于認識這個神秘男人的跡像,但是,她卻可以感受到他對她異樣的感情。
想到這里,張鳳對俞寒的話不禁有了深深的懷疑,她靜靜地看著俞寒,表情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淡淡地道「俞大哥,你知道,你在我的心里,一直是我最親近的哥哥,我不希望你對我有所隱瞞,那個紫衣人為什麼會搶走了我的孩子,為什麼會認識我,這些,我相信你是知道的,不過,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也不勉強,這件事,我自會去向他問個清楚,因為,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
張鳳的語氣雖然淡然,但是,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她不等俞寒回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臉色有點蒼白的憐兒,又道「俞大哥,我不管你現在心里在想什麼,你既然主動提出與憐兒成親,那麼,我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對她!不要負了她對你的一片真心!」
凌霄閣眾人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們見張鳳表情嚴肅,語氣堅決,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當下個個擔憂地看著張鳳。
俞寒臉色慘白,張鳳話里的意思,以他的聰明,他又怎麼會听不明白?但是,要他就這樣放棄,他怎麼甘心?
他慘然一笑,雙目痴痴地看著張鳳,吶吶地道「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你終究還是忘不了他!鳳兒,我的心已遺失在你身上,一輩都收不回了沒有了你,我又怎麼會另娶她人?我不會放棄你的,永遠不會!」說完,俞寒並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身形一閃,沖了出去。
張鳳表情平靜,她默默地看著俞寒遠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無奈與心酸,她知道,個性驕傲的俞寒,在這次離去後,將不再是凌霄閣里的人。從今以後,凌霄閣里沒有俞寒這個人,而她與他這段從小到大的兄妹之情也到此畫上了句號。
憐兒臉色蒼白,她緊緊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她整個人仿佛被人瞬間拋到了深淵里,除了那刺骨的寒冷,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她那空落落的心,在不斷地提醒,這一切都是騙局,當事實的真相殘忍地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心底那正在泊泊流著血的傷口在提醒她,她的夢,已經醒了!
憐兒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她的身體漸漸在麻木,心仿佛被人殘忍地,硬生生地掏了出來,只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傷口,在那里無聲地泣血。耳邊不斷地回蕩著他剛剛的話︰鳳兒,我的心已經遺失在你身上,一輩都收不回了沒有了你,我又怎麼會另娶她人?我不會放棄你的,永遠不會!
張鳳匆匆交代了一下凌霄閣里的事,便與憐兒一起下了靈山,而當她們到了靈山腳下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周慕與凌洛紫,只有一個陌生的人在看見她的時候,驚訝地走過來,把一封書信交給她。
沒有見到凌洛紫,張鳳心中焦急,她拆開了信,默默地看了半響,忽然憤怒地把信捏成了一團!她那絕美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她身體微微顫抖著,貝齒幾乎欲把薄唇咬破。那個可惡的紫衣男人說好在靈山腳下等她,卻卑鄙地帶著孩子在她下山之前已經回京城,並用孩子威脅她去京城,否則她一輩子也不能再與自己的孩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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