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自從俞寒離去後,就一直心不在焉,此時卻也被張鳳臉上那憤怒的表情而嚇住了,她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張鳳,問道「小姐,怎麼了?」
張鳳狠狠地把手中的信扔在地上,對憐兒道「憐兒,我們去京城!」說完,不等憐兒說話,便向前走去。
憐兒心中微微一動,她看了張鳳一眼,猶豫了一會,欲言又止。
張鳳沒有注意到憐兒臉上的不自然的表情,她的心已經因為周慕私自帶凌洛紫離開而亂了心神,俗話說母子心相連,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張鳳本來冷靜的性格卻在瞬間因為凌洛紫而變得混亂,她現在只想追到京城去,把她的孩子從周慕的手上救回來!她甚至沒有去想那個男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而憐兒卻清楚地知道,這是周慕利用凌洛紫把張鳳逼回宮的手段,因為她畢竟沒有像張鳳那樣失去了有關過去的記憶,而且,周慕與張鳳過去的關系,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過去,她沒有說出來,一開始是因為周慕在過去傷害了張鳳太多,她不願意看到張鳳再為周慕而傷心,並為張鳳失去這段記憶而感到高興。而後來面對張鳳的逼問,她卻是因為俞寒,而沒有告訴張鳳真相。
?憐兒猶豫了一下,她決定還是不把真相告訴張鳳,畢竟,這些真相,應該由周慕自己親口告訴張鳳才合適!想到這里,憐兒臉上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意,她加快了腳步,向走在前面的張鳳追去。
五天後,在距離京城不遠處的一個繁華的城鎮,這里已經屬于京城的範圍之內,所以,雖然在其他的地方有戰亂,但是,這里的人們仍然如往常一般生活,並沒有什麼變化。
醉香樓。
因為現在正是午膳的時候,正客滿為患,在二樓靠窗的雅座里,坐著一位身穿白衣,容貌清秀,風度偏偏的公子,正在自斟自飲,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樓下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馬蹄聲在醉香樓門前停了下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小姐,我們就在這里歇息罷?」
听到聲音的白衣公子,不經意地朝樓下看去,只見樓下站著一紫一白,二個女子,其中一個正背著他在和掌櫃說話,而另一個卻帶著斗笠,看不清楚面容。
也許是因為客滿為患,已經沒有座位了,掌櫃的正滿是歉意地在和那紫衣女子在說些什麼,而紫衣女子顯然是有點生氣,正和掌櫃在爭論著。
白衣公子嘲諷地笑了笑,收回了目光,正想繼續喝酒,忽然一聲柔美的聲音傳來「憐兒,算了,我們去另一家罷!」听到這個聲音,白公子只覺得轟的一聲,心頭仿佛被什麼猛地重擊了一下,握住酒杯的手猛地一緊,只听啪的一聲,酒杯被他捏得粉碎!
而他卻完全不理會,而是身形一閃,已經從二樓的窗戶飄然落下,對著那二個正準備離去的背影叫道「姑娘且慢!」
張鳳听到聲音,不禁微微皺了皺眉,回過身來,隔著薄薄的面紗,看到不遠處站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少年的容貌算不上俊美,卻自有一股斯文的氣質,尤其是那薄唇邊上的淡淡笑意,給人一種很溫和無害的感覺。
張鳳正在打量間,那位白衣公子已經含笑走到她面前,彬彬有禮地道「二位小姐,在下一個人在樓上用餐,若是二位小姐不嫌棄,可以與在下共坐一座,不知二位小姐意下如何?」白衣公子雖然是問她們二人,目光卻落在了張鳳身上。
憐兒對陌生人本來極其戒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這位彬彬有禮的白衣男子卻沒有大聲喝訴,而是轉頭看向張鳳,問道「小姐,其他的酒樓都已經滿人了,奴婢看這位公子也是一片好意,不如我們就與他共坐一桌罷?」
張鳳微微沉吟了一下,雖然是陌生人,但是,對方既然如此有誠意,再加上一路過來,因為其他的城鎮有戰亂,令這個比較太平的城鎮的人比平時一下多了好幾倍,想尋一個比較清靜的地方用膳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當下便對那位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那就謝謝這位公子了!」
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白衣公子身體微微在顫抖,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聲音道「小姐不必客氣!請隨在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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