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宮殿後,她心內的刺痛卻越來越劇烈,一股莫名的憤恨在她胸口久久不能散去,她到底忘記了什麼?為什麼她會覺得好恨?
她倘開自己的心事,承認自己對周慕的感情,為了孩子,她隨他回宮,可是,她的內心深處卻始終有著一絲忐忑不安,因為她發現,她在面對周慕的時候,她的內心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恨意,然而,這股恨意與她對周慕那莫名的愛一樣,始終無法釋懷,在踏進鄴雲殿後,這種感覺更為明顯。
憐兒默默地站在一旁,她那清秀的小臉上有著一絲不安,自從踏進鄴雲殿後,她就覺得張鳳開始悶悶不樂,而她也因為回到這個曾經熟悉無比的地方,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在皇宮里與俞寒相處的一點一滴。
想到俞寒,憐兒的心仍然忍不住微微刺痛,那個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子,殘忍地傷害了她,可是,她卻仍然忘不了他,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孽緣麼?
憐兒想到這里,不禁心中酸澀,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酸澀,對張鳳道「小姐,奴婢先給你梳洗一翻罷,一會皇上會過來用膳呢!」
張鳳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憐兒,道「憐兒,這是我過去在宮里住的地方麼?說完,張鳳不等憐兒回答,又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憐兒,你說,我為了孩子,跟隨他回宮,是否錯了?」
憐兒壓抑住心中的酸澀,勉強笑道「小姐心里是愛皇上的,對麼?若是如此,便不會錯,再說,少宮主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又怎麼能夠讓小姐與少宮主離開呢?既然來了,小姐就安心住在宮里罷,別再想那麼多了,過去的事,小姐既然已經忘記,那就讓它過去罷!」
張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心中那莫名的感覺壓下去,正想說話,忽然寢室的門被人推開,一位宮女走了進來,向張鳳行了個禮,恭聲道「娘娘,楚國香鈴公主求見!」
听了宮女的話,張鳳不禁微微一怔,不禁向憐兒看去,卻在憐兒的眼里看到了一絲疑惑,顯然,對這個楚國公主,憐兒也並不了解。
張鳳見那位宮女仍然在靜候的她回話,便壓下心中的疑惑,淡淡地道「你去回香鈴公主,就說本宮一會就到!」
那位宮女應了一聲,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張鳳從椅子上站起來,待憐兒為她整理了一下衣裙,便走了出去。
來到大廳,只見酈宮的宮人分別站在兩旁,見到張鳳出來,紛紛向她行禮,而在大廳的正位上,卻坐著一位艷麗無比,光彩照人的女子,那女子衣飾與大周國的服飾並不同,但是,卻也極其華貴,一張艷麗無雙的臉上,神色極其據傲。而且,她是客人,卻自做主張地坐在大堂的正位上,顯然是不把張鳳這個酈宮的主人放在眼里,甚至,她知道張鳳到來,也並不站起行禮,而是把臉撇開,假裝沒有看到。
憐兒看到那位女子如此囂張不懂禮儀,居然坐在大廳原本屬于張鳳的位置上,甚至明明見到張鳳到來,卻並不行禮,不禁心中一陣反感,她的性格本來就直率,此時眼中的不滿更為明顯。
相對憐兒如此明顯的不滿,張鳳臉上的表情卻仍然淡然自如,她淡淡地吩咐那些跪在地上向她行禮的宮人起來,然後才面對坐在正位上的女子,微微一笑,道「香鈴公主果然貌美無雙,本宮真是自嘆不如!」
香鈴公主得意地一笑,這才轉頭向張鳳看來,待她看清楚來人的容貌後,不禁心中一驚,一股強烈的嫉妒涌上心頭,令她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香鈴公主一向對自己的容貌極其自負,相信自己的美貌世間少有,可是,眼前這位衣著淡素的白衣女子卻硬是比她美上了幾分,只見那位白衣女子神態自如地站在大廳中央,表情淡然地看著她,一顰一笑,在舉手投足間無處不透出一股空靈絕美,而她的艷麗與白衣女子的空靈絕美相比,立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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