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問了程漠,是否夏易風私下派人跟著江夢兒。程漠肯定的搖了頭。
顧少陽脾氣急,一連幾日,他見夏易風生活的反倒挺好,江夢兒的離開並未在他身上形成什麼影響。他每日去公司處理公事,晚上回來去書房,然後睡覺,吃飯。不見他有一絲著急,也不見他再提起江夢兒的名字。
客廳里也煥然一新,再也沒有以前的影子。顧少陽看著住了十幾年的夜氏別墅,哪里還有一絲記憶里的樣子。
而再看向夏易風,他穩穩在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專注的盯著新聞上播報的國際政策看。
顧少陽突然就站起身大吼︰「大哥,你到底有沒有派人跟著夢兒?」
客廳里一下子寂靜下來。他們都焦急的看著夏易風,期待他說一個有字,快一個星期了,夢兒離開已經有一個星期,她走後,a市下了好幾場大雪,道路難行。她又廢了一只手,她怎麼生存,現在是生是死……
夏易風眼楮眨也不眨,出了聲︰「沒有。」
顧少陽手一握︰「那我就去找!」
「我說的話,你們要當耳旁風麼?」他看了顧少陽一眼。
「大哥,你到底是怎麼了?夢兒現在到底在哪兒,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出去了怎麼活?她踫到了壞人怎麼辦,被別人賣到東南亞怎麼辦,何況她還廢了一只手……」
「與我何干。」他不帶感情的說了四個字出來,波瀾不驚。
「你看這里!」顧少陽手指一指,大喊︰「這里以前是條長沙發,夢兒最愛躺在上面塞著耳機听歌,這里以前養了一盆太陽花,夢兒天天傻兮兮的對著花說悄悄話,有一回她跟你鬧脾氣,手指輕掐著花瓣低聲罵你,叔叔是個大壞蛋————」
顧少陽喊著喊著,眼前到處都是那個小人兒在這個客廳里的樣子,她蹦跳著,安靜著,笑起來的樣子。
「這里,還有這里!大哥,這個別墅里每一寸,都有她,你以為換了裝修,以為換了沙發家具,夢兒就不存在了麼!你在自欺欺人!」顧少陽喊完,又是滿臉痛苦,他以為他可以忘記的……
夏易風听他喊完這許多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專心的听著新聞里的播放聲,認真的看著國際上新出的政策。顧少陽的話,他一點都沒有听進去。
顧少陽看他這副模樣,低了聲音︰「算了………」
他站起來,打算離開,走時,他對夏易風說最後一句話︰「大哥,我們打個賭,就賭,如果夢兒死了,你會比我痛苦一萬倍。」
夏易風依然是認真專注的看著電視,姿勢放松,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眼眸不經意的看向落地窗,雪,果真下的大了。
第二日,除夕。
夏易風並沒有因為過年就放了假,他一個人去空無一人的公司,打算處理一些事。
開了車出了別墅,道路上積雪難行。因為凌晨的緣故,街上行人稀少。他把車開的飛快。
一個紅綠燈的交叉口,夏易風抽了一只煙,邊吸邊等綠燈。窗外,還在飄著雪。他手指夾著煙,突然定了眼眸,往一個方向看去。
凌晨,路燈還未滅。依然發出淡淡的光暈,簌簌的雪花透著燈光落的好看。
夏易風把煙放進口中又吸了一口。他定定的看著,夾著煙的那只手按下車窗,聲音驚動了路燈下站著的人。那人抬了頭,順著聲音看過來,對上他沉穩的眼眸。
綠燈亮了,他吐出一口煙霧,扔了吸到半截的煙,踩了油門,車子開了出去。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他挪回了不帶一絲波動的眼眸。
夜,除夕夜。
夏易風把車開進別墅,進客廳後,人是滿的。
秦安安端了飯菜出來,看了看他,低聲道︰「大哥,要開飯了。」
他上樓換了衣服下來,到飯廳坐定。人是很齊的,只是氣氛太過于安靜。
除了夏易風,每個人都有些恍惚。今年過年,沒了江夢兒。如果她還在,此刻定是熱熱鬧鬧的景象。她一定笑著要他們的壓歲錢,一定要他們陪她堆雪人,打雪仗,蹦跳著喊他們叔叔。一定又要嚷著放煙花。
別墅外竟真的有人開始放煙花了,聲音響徹在屋外, 的一聲,他們都顫了顫。今年,夜氏別墅,再無煙花可放。
夏易風安靜的吃著飯,對外面的煙花聲沒有反應。
吃著吃著,秦安安,棠棠,葉心心還有顧少陽帶來的女人漸漸放下了筷子。
「我吃不下。」秦安安小聲說。
「我也是。」棠棠的眼楮是紅腫的,她每晚都哭,想著江夢兒現在在哪,有沒有地方住,有沒有吃飯。
「我想夢兒了……」秦安安看著握住自己手的沈之朔,眼眶泛淚︰「她現在住在哪兒,除夕夜,誰陪她在吃年夜飯,或者,她現在在餓肚子。」
沈之朔見夏易風還是無動于衷的樣子,出聲說了出來︰「不會的。夢兒還有林朗。」
可夏易風眼楮都沒眨一下。
程漠雙手抱胸,來了更狠的話︰「她並沒有和林朗聯系過。」他不能打探江夢兒的消息,可卻能打探林朗的。他派了人天天盯著林朗,卻沒有見到江夢兒的身影。
顧少陽扔了筷子,恨不得把桌子掀翻!程漠的話,讓他快要發瘋了!他們都下意識的認為,夢兒出去後一定會找林朗的,如果和林朗在一起,他們就放心了。
可程漠說夢兒並沒有和林朗聯系過。她在a市哪里有地方可去,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如今連林朗也沒有去投靠。她到底在哪兒。
「我再說最後一遍。」夏易風終于在听了這幾個人的話後開了口︰「她的事,與我無關。還有,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誰都不許再提起她。」
「一定要這樣嗎?」顧少陽喃喃問。
「我已經不年輕了,如果你們覺得夜氏別墅不夠熱鬧,我就找個女主人來。」夏易風喝了一口水道。
「哼,找個女人來。這里到處都是夢兒的影子,你能找個女人住進夜氏別墅麼?」顧少陽怒道。
「她,我現在並不在意。」夏易風放下玻璃杯,起身上樓。留在再也無話的幾人。
顧少陽看著他的背影,許久,終于似笑非笑的怒哼道︰「果然是夏易風,斷情絕愛起來,當真讓我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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