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神說,只有巫師在靈魂與**能量對等的情況下,才可以復活。那麼千夜,他的妻子,活著說他的妻子靈魂附著的這個身子原本的主人又是怎麼辦到的?
火焰神不說了,它開始研究起重新布置它的世界去了,只留下這對父女,在這山山水水的幻想中,等待著最終的滅亡。
雖然依舊疑問不斷,可也解釋得通許多他認為奇怪的現象,尤其是千夜種種怪異的舉動,特別是剛剛遇到她的時候。
原來,她的靈魂是另外一個女人,且並非這個時候的人。難怪她總是看不慣一些事,總是有無窮無盡的點子,也難怪她在面對他時,會那般的無可奈何與傷痛。
「父王,父王。」
他的女兒跑跳著過來,身後依舊跟著那一串的蝴蝶。她拉著父親的大手,歡笑著說道︰「我給它們都起了名字,它叫黃土,它加紅帶,它叫藍天……」
囡囡挨個指著蝴蝶,將她起好的名字逐一說給父親听。寄傲笑看著,耐心地听著女兒那稚女敕的聲音,和銅鈴般的歡笑。
火焰神說,她即將消失了。他的心,便有種揮之不去的痛和恐懼。再一次的失去,他又要承受多少,他的心,可以忍受這一切嗎?
這是他的女兒,他寶貝的女兒呀。
女兒,對父親來說總有種莫名的情愫,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所以父女的感情很多時候深于母女。
可這也只是大多情況下,還有一些情況,是女兒與母親要好,還有就是,父親並不在意女兒。
肆虐的雨,令各處洪水不斷,無數生靈就此隕落。這樣的時候,沒有人會出門,自然成為了絕對的主宰,大街小巷還是山野林間,都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
然而在水粼國西面的一座山上,仿佛有野獸般的叫喊聲隱約傳來。順著這可怕的嘶鳴,漸漸尋到一個山洞。洞口與山路成很陡的角度,所以里面濕得並不多。
山洞里,與血魔教暫時棲身的山洞差不多,好多的通路和天然的山室。聲音,就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山洞的最里面,幾個人看守的最末尾的路口後面,是一間不大的石室。而此時里面傳來的叫聲,卻好像能將這山洞震塌一般,令門口的看守也怕的渾身哆嗦。
終于,那哀嚎結束了,冥兮也走到了門口。幾個看守對他行禮,他揮了揮手,便走了進去。
山室,到處都是山石。中間一塊大的,好像人為雕琢過一般,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石台。上面,正做著一個男人,清秀的五官,長長的黑發。可他蒼白的皮膚上卻都是青痕,雙眸深深凹陷,甚至能看到眼底的血紅。
他喘息著,不知是因為叫累了,還是其他,在冥兮進來後,才勉強抬起頭。
那雙眸子里的,是憤怒、仇恨、不甘和疲倦。
忌恆,金之巫師,千夜的父親,他被寄傲封印了法力,無法沖破。
「冥兮,我又失敗了。寄傲,當真厲害。他只剩下一口氣,卻能將我封印得如此牢靠,令我不想佩服他都不行。」
冥兮笑了一下,說道︰「都說,人最致命的弱點是感情,可人最強悍的力量也是感情。他擔心著自己的妻兒,這邊是他力量的源泉。」
「你什麼意思?」忌恆皺了皺眉。
冥兮便還是笑,說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感慨而已。」
忌恆冷哼了一聲,便起身站了起來。他很虛弱了,需要好好休息。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去,冥兮的一對眉頭揚了揚。
「父親無法沖破法術,可看上去並不絕望。難道還有其他的方法嘗試?」
忌恆站住,轉過身看著這個「兒子」,突然,笑了起來。
「你可真聰明,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地方。」
冥兮便淡然一笑,不在意地問道︰「那我這份聰明像誰呢?父親,還是母親?」
忌恆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轉身走了。冥兮那樣看著他,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自由,父親便教導他,無情,才能鑄就最強悍的男人。而那一日,他看著寄傲在怎樣的情況下,令父親無地自容。雖然最終死了,可其實真正的敗者,是父親。
無情,真得就會勝過有情嗎?焰國大王寄傲,他跟隨了他多年,卻發現在這位王遇到千夜之後,才真正可以稱為男人。
因為他,擁有了男人應有的一切,雖然最終死去,可他,卻不是弱者。
冥兮轉過身,看著父親曾經做過的石台,上面有汗,也有血。
父親,你要何時才能明白這個道理?倘若你愛著你的妻女,或許不用如此的煞費苦心,天下,不知何時就落到了你的手上。
走出石室沒多遠,冥兮站住了。他的身後有個路口,可他走過去了,然而即使這樣,他還是知道躲在路口石牆後的女人。
「琉璃,何必躲藏呢?我若不容你,你也不會活到現在。」
路口不多時,出現了一個女人。琉璃,她有些憔悴了。本來她也衰老了不少,可現在更加憔悴。偶然的相遇,令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次翻滾起來。正如她自己說過的,對于千夜,並非完全無情無義。
「冥兮將軍,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冥兮轉過身,溫柔一笑。這是他一貫的笑容,對于陌生的女人來說具有極大的殺傷力。可琉璃不是陌生的女人,她清楚這個男人,所以她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不要叫我將軍,我早已不是將軍了。」
然後他收斂了笑容,看著琉璃,眯起了那雙丹鳳眼。
「你見到千夜了,對嗎?」
琉璃一頓,可很快的,她笑了一笑。
「你看到了?」
「是,畢竟我們撤離曲城,半路遇到了失魂落魄的你,可是人人都看到的了。我見到你那表情,就知道你去了哪里。」
「那你為什麼不拆穿我,逼我帶你們去找千夜?」
冥兮笑了幾聲,然後說道︰「去找他們做什麼?找死嗎?」
琉璃又頓了一下,因為她不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不太能明白這里的邏輯關系。而冥兮也不打算告訴她什麼,只重新轉回了身,繼續起初的方向,背對著琉璃。
「千夜她,還好嗎?」
「不知道,我沒見到她。不過教主說,她不好。」
「教主?哦,血魔王。你是他的人,可為什麼落到如今的田地?」
「你認為我現在的生活不如王宮嗎?你錯了,我在這里,才算是真正有了活的價值。」
冥兮不再說什麼,就那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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