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女兒之于父親是來討債的。那兒子之于母親呢?又或者說母親之于兒子呢?
十九年前,我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我的名字叫陸寧。十九年後,我寧願我來自時空裂縫中的東大陸。而那個時候我听說我叫做顧扶搖。
2013年6月21日22時08分,燈火輝煌,紙醉迷金。昏暗的某吧中,低沉性感的男聲繚繞在耳邊,最西邊的位置上如果不注意是很難現有人的。
而我偏偏就瞧見了那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甚至看清了他的領帶系的如何漂亮。通過眼中的夜視鏡,我更加確定那個男子就是我今夜的目標。
殺手都是冷血無情的,而我也不例外。看到那個男子我只想一件事,哪里最適合開槍。盡管他有著一張令人瘋狂的臉蛋,但那又如何。
當我走到他的側面,他手機上一張放大的照片吸引著我。男子擁著女子,笑的如花。我突然想到多年前我也和一個男子如此,但最後,他用槍指著我的腦袋,而最後的最後,是我的槍爆了他的頭。
我搖頭失笑,愛情算個什麼東西。現在的梅子不就是當年的我麼,她只是還沒覺悟而已,那就讓我來代替她殺了一個男人。
嘴唇勾起一抹冷笑,這是我殺人時的習慣。優雅的轉身,找了一個偏暗的位置,準備悄無聲息的殺了他。
只是當我扣動扳機時,心口處卻傳來一陣錐心的痛。我低頭,心口正在潺潺流血。我沒有轉頭,我知道,是梅子。我更知道,最多30秒我就死了。
8歲,我蹋入地獄。8歲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但8歲以後的事我永遠不願記得。也許我是孤兒,當我被帶入黑屋子時我連孤兒也不如,我只是工具,冰冷的工具,沒有感情的。
16歲,我不懂得什麼是情竇初開,但我懂得如何引誘一個男人。18歲,我不懂得青春是什麼,但我懂得怎樣讓一個人快的死去。22歲,我不懂得什麼是就業壓力,因為我從12歲就開始工作,並且我知道這是終生的。
直到25歲,我遇到了他。我只知道我不反感他踫我,所以我和他並親密了些。早在16的時候,我已經不是處女,我甚至記不清我有了幾個男人。但那些男人都被我殺了。
也許我和他是在交往,也許這是愛情,但最後我還是殺了他。
梅子是我的十年的朋友,我們一起笑過,一起打過架。我很天真的以為友情是這樣好。沒有愛情,沒有親情,至少友情也不錯。所以,我不希望她有事。我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尾。我覺得我這一生都是笑話,我沒勇氣再看她,因為我怕,我這如小丑一般的生活被別人嘲笑。
我想,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過平凡人的生活,至少以真的笑,真的哭。
只是我沒想到,真的有來生。
異世,東大陸,四國鼎立。東梧,西寧,南齊,北辰。
一個月後,我徹底相信我來到了一個名叫東梧的國家。而我的名字也變成了顧扶搖,顧丞相的三女兒。
十五歲,花一般的年紀。只是,顧扶搖在半年前嫁給了東梧太子林蕭。與八個女人一同享用一個男人。
但那又如何,陸寧從此是顧扶搖。顧扶搖以夫如天,而她陸寧卻不以為然。
太子林蕭,生性殘暴,冷血無情。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有愛情的,何況,陸寧根本就不需要愛情。
顧扶搖是丞相之女,相貌更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在東梧不是第一美人,卻也是眾多富家子弟的夢中情人。
而顧扶搖卻選擇成為太子的一個姬妾。也許這條路是她選擇的,但身為陸寧同時也是顧扶搖她是不會安分的走這條路的,不過,以後的日子還長的不是嗎?
只是我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林蕭的野心。更沒算到顧扶搖的肚子。
光武兩百二十年三月中旬,武親王率三千精兵搜查太子府,當晚,太子被軟禁在太子府。
第二天,東梧帝都大街小巷都在談論太子密謀造反之事。似乎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而太子謀反之事也注定被高調處理。
無論外界如何熱火朝天,太子府依然靜若止水。我想,也許這個太子也不是太沒用,至少這種時候他還能如此冷靜。是,我又一次錯了。
三天之後,太子帶了一干人來到我的扶搖院,他很久沒來了,至少從我醒來就沒來過。只是今天他卻來了。
一個紅衣女子抬著一個托盤跟在他的身後,而除卻紅衣女子,還有四個男子。這樣的時刻,這樣的陣式,讓我想到了即將要生的事。那一刻,我突然笑了,老天又奚落了我。
林蕭果然是林蕭,自己的東西就算不能要,他也不會留給別人,也許在她前面已經有女子死去。
命由我定,暗暗觀察房中,計算著成功的幾率。當酒杯快遞至我面前時,一陣惡心從內而,我干嘔幾聲。
林蕭今年25,但卻沒有子嗣。無論什麼年代,香火延續都被看得尤為重要。很快林蕭改變了想法,女子他有很多,但能懷孕的女子他卻沒有幾個。
紅衣女子給我把了脈,雖然她一點也不像大夫。但我懷孕兩個月的事實由她說出來了,林蕭就深信不疑,而我就此有了一條逃亡的生路。
當晚,林蕭帶著我跟著一群男男女女從一處地道出了東梧帝都。往後的一個月內我們一直在趕路,而我也中午知道孕婦真的不容易。
昏昏沉沉,一路上我都縮在馬車內,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但我卻知道,那些護送我們的人是西寧的人,我不知道林蕭還有什麼價值值得他們花費如此力氣保護他,但我知道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既然老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那麼我會選擇我自己要走的路。我清楚的知道,去到西寧無疑是從東梧這個火坑掉到另一個火坑,所以,我必須盡快離開。
而顧扶搖這個身子實在太弱,加之現在又懷著孕更是對我不利。我不喜歡肚子里有一團東西,更不喜歡這團東西是那個林蕭造的。只是現在他是我的保命符,就算不喜,也只能讓他暫時呆在我肚子里吧。
兩個月後,我們來到了西寧的邊界,序城。序城不若東梧帝都,卻也有著它自己的風采。這里是西寧的貿易邊界,是各國來往最平凡的地方。
而在這里,有著形形色色的人,卻也是適合林蕭和我這樣的人呆。
而說到林蕭,從東梧到達序城,從太子變成逃兵,從高高在上落到塵埃。這一系列的變故讓他變得更加陰沉不定,兩個月的時間,他白皙的臉旁長滿胡渣,看起來真真是個難民了。
四個月的時間,我的肚子在一天天長大,但林蕭卻從沒有關心過。索性,我也不需要他的任何關心,他這樣消沉,我到得其所,我只需扮演好我的孕婦。
我們在序城呆了兩個月,而我來到這個世界卻是五個月。五個月的時間足夠我了解身邊的一切,至少監視著我的人是和我呆了四個月的人。
五個月,我的肚子越來越大,但卻還不影響我的行動。把生命寄托在別人身上一向是愚蠢的,更何況還是林蕭這樣的人,所以,我開始密謀著。
選擇一個花開明媚的日子,很容易將林蕭騙到序城三里之外的觀音廟。夜間涼如水,當迷香充斥著整個房間時,我將手中的匕首插入了林蕭的心口。
我想,死,也許是對他最好的解月兌了吧。我該慶幸西寧的人派了很少的人來監視我們,所以,當禪房整個燃起來的時候,我早已坐著準備好的馬車行到十里之外。
西寧的序城和北辰相接,三天之後,我成功進入北辰,以一個尋親的名義。
我不知道林蕭對于西寧的價值到底是什麼,以至于在路上能夠看到那些搜查孕婦的人,他們該是找我的吧。
只是他們也許想不到,我能夠喬裝成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商人。從他們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他們始終想不到一個婦人也能如此。
跨過北辰的岩城,我漫無目的的前行。直到兩個月後,我來到了一個叫做盤西的邊陲小鎮,我決定就在這里停留了。
我想過讓肚子里這塊肉呆在我肚子里一段時間,卻沒想過要將他生下來。只是,我一直不在意的東西,才現他已經呆在我肚子里快九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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