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仁和太後都是面色沉重,芯欣知道一定不是小病,周丞從不為任何事而缺席早朝,即便之前茵茵多次出事也一樣,病倒之事已經可說是習慣了,但這次卻因為病倒而拒絕上朝?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
芯欣自認和茵茵有如親姐妹,是打從心理的喜歡茵茵,同時也十分敬重她,就算知道兩位皇兄先後為了她的事而鬧不和,也沒有影響她對茵茵的喜愛,那時因為她知道最真實的茵茵,那個從不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也知道茵茵只是希望找到一份屬于自己的堅貞不渝的愛,就是因為知道這點,她才會無法對茵茵感到恨……
「我要去丞相府——」
「欣兒,站住——」
太後的一聲大吼,芯欣背對太後停住了邁出的腳步。
「母後不要阻止我,我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讓母後去吧,你就留在宮中——」
太後的話讓張仁和芯欣同時一怔,芯欣轉身愕然的看著太後。
「沒問題吧?張丞相?」
「是,太後能駕臨敝府是臣的榮幸。」
「母後——」
「好了,既然要去,現在就動身吧——」
太後起身,芯欣愣然,要知道,太後出宮可是極為少有和罕見的,她自嫁入皇宮以來出宮的次數累計起來也屈指可數,然而,這次她再次的為了茵茵的事而出宮……
……………………
太後駕臨丞相府,府內上上下下全都出門迎接,听聞太後到訪,周丞即使百般不願離開茵茵的身邊,還是親身前往迎接,他也知道太後為何突然駕臨,太後見到周丞後與其在丞相府內一間偏廳兩人單獨交談……
「茵茵的情況怎麼樣了?」
「仍在沉睡當中。」
「你知道母後為何事而來吧?」
「嗯。」
「你不是曾對我說過兒女私情和國家大事都會兼顧嗎?這次為何出爾反爾?」
「兒臣並沒有出爾反爾,只是暫時把早朝交給丞相去主持,政務兒臣還是會處理的。」
「你知道早朝有多重要?文武百官每日也就只能在早朝中見到你,你卻不上早朝?對那些急著向你匯報政事的官員來說,影響有多大你知道嗎?不是母後不相信丞相的能力,但有些事還是必須要你這個皇上來處理,你明白嗎?」
周丞了解又能怎麼樣呢?對他來說還有什麼會比茵茵的事更來得重要?所以他沉默了……
「今日就算了,皇兒能答應母後,就算明天茵茵還是沒醒過來你也要上早朝嗎?」
太後的話讓周丞無動于衷,太後自然也看出來了……
「難道你要為茵茵而放棄整個國家嗎?」
如果可以的話,周丞真的願意放棄;如果能夠得到茵茵,放棄一國之君的位置又何嘗不可?
「你一向不是很理智嗎?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茵茵才讓你變成這樣嗎?」
太後真的從未見過周丞為茵茵意外的事而自亂陣腳,如今更是離譜,為了她竟然想要放棄帝位?太後怎麼也不相信這是事實,這豈不是在說茵茵是殃及國家的罪人嗎?迷惑一國之君若導致朝政無法進行的話,茵茵無疑將成為千古罪人,哪怕不是她的本意也好,至少身為一國之君的周丞是因她而變成這樣的,為了情而不顧政事、亂了心智……
「為什麼不回答母後?」
周丞一再沉默讓太後難以接受
「難道你真要為情而喪智嗎?身為一國之君的你難道分不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嗎?」
見了周丞毫不動搖的態度,太後再也無法心平氣和而勃然大怒。
「你和茵茵弄至今日這種地步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嗎?想當初母後有多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你卻以死威脅和她解除婚約,如今呢?你卻為了她不理朝政?你到底要母後怎麼做你才開心?」
想到當初解除婚約,至今周丞仍覺得可笑,可笑到了一頭撞死的程度,如果當初沒有一頭發熱的硬是解除婚約的話,那麼今天他和茵茵又是有怎麼樣的結果呢?
「當初是你不要的,如今為何要苦苦糾纏?就算為了你自己,也為了茵茵,你能放開她嗎?你曾經已經讓她深受傷害了,難道你還想讓她傷至不能動彈嗎?」
「我不會這麼做的——」
「好,你是不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執意把她留在身邊,她願意嗎?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只是將她的人綁在你身邊而已,難道你看不出來她的心已經早已不在你的身上了嗎?」
听了太後的話,周丞雙手緊攥拳頭,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就算是如此,他也希望茵茵能留在他身邊,不惜一切代價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即使被憎恨也好。
「你醒醒吧,至少你現在能听見母後的話證明你還沒有喪失理智,趁你還能分清自己的立場時放手吧,茵茵她已經不屬于你了——」
「不、我決不放棄,茵茵她是屬于我的,她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她只屬于我。」
周丞的話和神情讓太後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楮,她並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兒子愛上茵茵,只是愛上又如何?他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一旦失去了那個人的心還能挽回嗎?太後始終相信周丞是個非常理智的人,但此刻她全然無法相信,此刻周丞的沖動竟然超出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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