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嫣凝傳 第九章 白蓮殘落

作者 ︰ 夢若非晴

嫣凝捧著裝有白蓮的花瓶,眼淚如斷線的珠鏈,滴濕了衣裙。

「我一個無神論者,怎麼會信奉白蓮教。可是連白蓮教這種身份他都接受不了,那如果我告訴他實話,他又會怎麼做?」

花瓶中的白蓮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色彩,而自己和他的愛情呢?沒有開始,便這樣暗淡結束了嗎?還是本來就不應該心動?嫣凝抱著花瓶癱坐在床上,腦海中閃現出那日他把白蓮遞給自己時溫柔的笑容,如溫暖的日光融化了嫣凝為自己的愛情冰封的最後一道城牆,然而這一些都只是為了試探自己的身份。

福康安對跪在下面的官兵命令道︰「這件事不要讓別人知道,你下去吧。」

「啟稟將軍,剛剛嫣凝姑娘來過,又走了。」門口守衛向出來的福康安稟告道。

福康安心里一驚,怒道︰「我不是說過嗎,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接近議事軍帳。」

守衛嚇得跪在地上,辯解道︰「將軍日前曾經吩咐過,如果嫣凝姑娘前來,不論什麼情況,讓屬下們不可阻攔。」

自己早已信任她到如此地步,為何還要試探她?白蓮教也好,異族也好,柔弱如她,也不能為軍營、為自己帶來任何危害。想到這里,福康安便大步跨向嫣凝住的軍帳。

福康安一進軍帳,看到嫣凝悵然若失的坐在床上,走過去摟住她,「嫣凝,你听我說,不管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我都不在乎。」

嫣凝抬起頭冷漠的看著福康安,想起那天兩人出游,雖無過多的言語,但是笑臉盈盈、相看無限情。可是如今這一些都是假的,都只是福康安為了試探自己偽裝的。

「福康安,我不懂什麼兵法謀略,也沒有你的聰明睿智。我只是一個女子,一個不值得你枉費這麼多周折來對付的小女子。你們的任何一個命令都可以要了我的性命,又何必這樣偽裝感情?」嫣凝不允許自己十八年來的第一份感情就這樣被踐踏。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在乎你的真實身份,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你。」福康安繼續對嫣凝承諾到道。

不在乎?他還是懷疑自己是什麼白蓮教的人,嫣凝心痛的想。

嫣凝起身,把花瓶放在桌子上,背對福康安而坐。「我要離開軍營,我不會依附任何人而活。」如果不能被信任,那自己的離開便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允許。」福康安看著花瓶中的白蓮,因為是自己親手交給她的,她才如此愛惜這株已經枯萎的白蓮嗎?

嫣凝看了一眼強勢的福康安,起身就走。

「來人!」福康安一聲令下,門口便多出四個官兵來,嫣凝愣在了門口。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嫣凝姑娘離開軍帳一步。」福康安繼而轉換了口氣,溫柔的對嫣凝說道︰「我還有事要處理,晚會再來看你。」

嫣凝看著軍帳門口多出的四個守衛,自嘲的笑了笑,「他是福康安,通曉兵法戰略,你走一步,他就可以看出你十步之內的所有舉動。他又何嘗想不到今日的局面,怕是來之前就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

「姑娘,吃飯了。」趙興立在門口喊道。嫣凝望了望天色,不知不覺,天卻黑了。「進來吧。」

嫣凝看到趙興健步如飛的樣子,知道他的傷已好利索。「姑娘慢用。奴才下去了。」

「趙興,你覺得我是白蓮教的人嗎?」嫣凝攔住意欲離開的他。

「當然不是了。」趙興原本看著面有愁容的嫣凝不敢亂講話,怕惹她傷心,現在見嫣凝主動和自己說話,內心一陣欣喜。「姑娘長得和天仙似的,怎麼著都得是仙女下凡,怎麼會和邪教有關系。」

「那你家將軍為什麼不相信我?」嫣凝繼續追問道。

「將軍怎麼會不相信姑娘,只是將軍做事一向深謀遠略,奴才也不太清楚將軍的想法。」趙興抓抓耳朵,恨自己學問不夠深,安慰不了嫣凝。「不過奴才看得出來將軍是喜歡姑娘的,並且很喜歡。嘿嘿••••••」

嫣凝看著人小鬼大的趙興,語氣憂傷的問道︰「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當然知道了。喜歡就是像將軍對姑娘那樣無微不至,姑娘對將軍這樣心里記掛。」

嫣凝眼神空洞的望向白蓮,他是喜歡自己的嗎?而自己又是喜歡他的嗎?一陣風吹來,一片花瓣掉落,白蓮早已枯萎,不堪風力;其他的花瓣也搖搖欲墜,只差下一陣風,便會悉數殘落。正如自己和他的感情,沒有信任,怕是也不堪風吹雨打。

「現如今白蓮教與僧格桑勾結,只怕更難對付。福康安,敵軍的碉堡你先前已經攻克許多,熟悉敵營情況,這次仍由你做前鋒;海蘭察,白蓮教眾散亂,多是受蠱惑的民眾,如若不能勸降,那就一個都不留。」阿桂坐在將軍之位下達著命令。

一連幾天都是大雨瓢潑,福康安帶著手下的健銳雲梯營,冒著雨夜攻打敵軍的碉堡,因為攻其不備,僧格桑許多碉堡被福康安毀于一旦。

而乾隆的八百里加急封賞口諭,更振奮了全營的士氣。「皇上口諭,富察福康安壯我大清軍威、破反清賊膽,特封嘉勇巴圖魯,授為內大臣。欽此!」

趙興告訴嫣凝,巴圖魯就是英雄的意思。

幾個月來,福康安不是深入敵營了解其碉堡結構,就是待在議事軍帳中翻閱兵書、謀劃攻敵計策,敵軍的碉堡在福康安帶領的健銳雲梯營面前,早已變得潰不堪擊

嫣凝每次看到福康安,他都是疲憊不堪的神情。嫣凝雖然心疼不已,卻仍然是冷漠的神情對著福康安。

花瓶中的蓮花睫也已枯干隨風而逝,而早前自己對福康安那份只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的心境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沉澱下去。

午夜夢回,嫣凝起身站在窗前。七月份的夜晚是冷的,連月色都那麼陰冷,野營萬里無城郭,冷的是這份寂寞與思念。嫣凝握住頸上的玉墜,望著肅清的夜空,潸然淚下,不知道媽媽和弟弟與自己看得是不是同一夜空。

突然,戰角響起,寂寥的軍營中開始喧鬧起來,「姑娘,有人襲營,請姑娘暫時不要出來。」說完守在嫣凝門口的四個官兵便去幫忙了。

嫣凝緊張的想到,海蘭察被敵軍圍困,福康安帶走了營中的大部份兵力去援助他,應該是有人得到消息,趁虛而入,那福康安會不會有事?隨即又搖了搖頭,他武功好,又足智多謀,怎麼會有事。

嫣凝心里一動,如今軍營值混亂之際,而福康安又不在,正是自己離開軍營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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