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心地說︰「你真的很有意思!」
「就憑你這句話,我決定和你做個朋友。」說著話,聞簫伸出了手。
可惜,她沒有回應,只是很奇怪地看著聞簫。奇怪到讓聞簫察覺到了她眼神中失望的陌生。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以前你一定騙過很多人,特別是女人!」
「這算夸獎嗎?」
「你說呢?」
「哎,看來不是。」
「也許你應該說些實話了。」
「這世上最狗屎的就是實話了。」
「你這樣說,覺得我會願意和你做朋友?」
「因為你說我很有意思,于是我不能讓你失望。」
看到她听明白了自己的話,聞簫笑著說︰「沒想到我的瘋話會有人听明白。」
她想了想說︰「你不是想走嗎?」
她只說了前半句,可聞簫听得懂。
「我走了,我又能去哪里?我又到哪里去找這樣一個破地方?」這樣想著,聞簫開心地笑著說︰「我記得,我沒對你說過我想走吧?」
「是因為女人,你不想走了吧?」
「我才來這里一天,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魅力。」
「你的早餐是個女人送的。」
聞簫笑著說︰「怪不得那麼好吃。」
「是嗎?」她笑得很調皮。這讓聞簫覺得她話里有話。
「你這個女人不簡單!」
「是嗎?」同樣的一句話,可此時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很生硬。
聞簫知道他剛才說錯了話,可他卻不知道哪里說錯了。或許是「你這個女人不簡單。」這句話。他剛想俏皮地解釋解釋,可是她卻轉身走了。
高明!
聞簫立刻想到了這個詞,以前他認識一家頂級夜總會的頭牌,她對付男人的方式和她有異曲同工之妙。
「喂!這里可有鬼,你不怕嗎?」
「我最不怕的就是鬼!」她戴上帽子,朝聞簫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聞簫默默地想︰「走吧,別留在這里。一旦你不想走了,還留下來有什麼意思?」……
晨光就像三級片的片頭一樣朦朧而誘人。
天亮了,聞簫醒了。
今天他又被冷醒。別人一定受不了,可是他卻很喜歡,這樣會令他覺得活得真實。雖然外面冷,可這里卻太自在,聞簫絕對不會像個快死的人一樣,透不氣來。
感覺著陽光的溫柔,聞簫想起了昨天早晨。在清晨的迷糊中,他清醒得想起了溫暖的豆漿和香噴噴的肉包……
清冷的空氣中似乎傳來了女人的香氣。
這是舒青的味道。
想著舒青的眼楮,聞簫不由地想到了散落在她脖子上的那幾縷青絲……
幻想的可怕之處就在于,它會無恥地出現在任務可能和不可能的時候。
現在聞簫仿佛能看到,舒青坐在他懷里,她笑著喂他吃早餐……
要是舒青知道了,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這樣的幻想卻讓聞簫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甚至是安全。
陽光晃動,一個人出現在了聞簫面前。聞簫看到了劉一山和藹的笑臉。劉一山笑著站在聞簫面前,他的手里拿著為聞簫準備的早餐。
好雖好,可惜人卻不對。
听到劉一山說是舒青告訴他,他在這里,于是聞簫一邊吃一邊埋怨劉一山。陽光正照在劉一山的臉上,听著聞簫胡說八道,劉一山一直沒說話,他閉著眼楮,笑得很開心。看著這樣的他,聞簫更覺得這個警察大叔很有意思。
走的時候,劉一山把鑰匙交給了聞簫,聞簫沒拒絕。
聞簫明白劉一山為什麼現在才把鑰匙給他。
這是一種默契。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聞簫茫然地看著陽光,他發了一會兒呆,突然跳起來說︰「這個破地方一定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沒走多遠,聞簫遠遠地看到了一個人。
她沒戴帽子,把烏黑的頭發盤起,看上去即穩重又極具女人味。
聞簫滿意地笑了,他抱著手靠在樹邊,一直在看著她。雖然離得遠,可是聞簫仍然能感受得到她脖子上的那幾縷青絲。
舒青剛轉過頭,她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聞簫。雖然離得遠,可是她仍然能感受得到聞簫如火一般的眼神。
聞簫變了,他變干淨了,也變得精神了。
猶豫了一下,舒青剛想往聞簫那邊走,可是聞簫卻轉頭走了。舒青停了下來,緊接著她又往前走。她本以為聞簫會回頭,可惜聞簫卻一直沒有回頭。當她再一次看聞簫的時候,她才發現聞簫沒穿鞋。
「你想回頭看?那沒有必要!她一定在看你。你越不看她,她就越會看你。這就是女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一邊走,聞簫一邊漫不經心地到處看,可是他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不知不覺,聞簫竟然走到了昨天劉一山帶他來住的地方。靈狐鎮很小,聞簫想在這里迷路都不可能,但他的確是稀里糊涂地走到了這里。
聞簫看了看,他轉身就走,可是他才剛走一步就慘叫了起來。他的腳被地上的玻璃劃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不穿鞋讓聞簫這個神經病自在,這下他徹底自在了。
聞簫疼得坐到地上,他剛想用衣服擦腳上的血,可是他突然停住了。這是王家秀寶貝兒子程家寶的衣服。
「這是什麼破地方!叫你走你不走,你這是活該!」聞簫忍痛站起來,他踉蹌著往前走。
現在聞簫的「家」在五樓,因為沒有電梯,所以他只能走樓梯。剛走到四樓,他看到樓上一個旅行包一閃而過。雖然覺得自己見過這個包,可是他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快到五樓的時候,聞簫看到了一個女人。
又是她!
鴨舌帽、旅行包,她在哪里都一樣。
兩天見了四次,次次出人意料。
他看到她的時候,她也看到了他。
他覺得驚訝,開心地笑了。而她沒有一點驚訝,笑得很平淡。
聞簫故意有些不高興地說︰「喂!老朋友,你沒看到我受傷嗎?還不快來幫忙!」
「被狗咬了?」她沒有一點要幫聞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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