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的女人 第69章 暈倒

作者 ︰ 江潭映月

陳波有點兒意外,手指攥了攥那手串,卻沒有扔掉。千夏在飯堂里吃午飯的時候,收到陳波的電話,「千夏小姐,能出來一趟嗎?我是陳波。」

千夏正好吃完了飯,便從飯堂里出來了糌。

陳波站在她的教學樓外面,身影瘦瘦的,可是那形神,卻頗有鐘離岳的冷俊勁兒。

「陳波。」千夏喊了一聲。

陳波回過頭來,他看到一個青春卻質樸的女孩兒像他走來。

「千夏小姐,這個是你的嗎?」陳波把那個手串拿了出來,千夏看到,那正是她的手串,數年前,從鳳凰古城買的。

「是我的,謝謝。」千夏接過手串,客氣地說。

陳波道︰「鐘哥是愛你的,你知道嗎?」

千夏怔了一下,陳波又道︰「他只是把自己的心封鎖起來了,但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一直都在意你。」

千夏愣住了楮。

連陳波跟她說再見都沒有注意到,直到陳波的車子開走,千夏才茫然地回過神來。

傍晚,她一個人來到了鐘家大宅,管家說,鐘離岳還沒有回來,千夏便在門外等著。

她等了很久,一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上,抱著膝。鐘離岳的車子開了過來,陳波先看見了她,說了一句︰「千夏小姐。」

鐘離岳這才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陳波把車子停下了,千夏走了過來,「哥哥,我們談談好嗎?」

她站在車子旁邊對里面的人說,鐘離岳從車里鑽了出來。

「談什麼。」

千夏張了張嘴,她也不知道肚子里的話該怎麼說出口,而此時,陳波已經把車子往院子里開去,外面只剩下了她和鐘離岳。

「哥哥,放下所有的仇恨好嗎?」千夏開了口,眼中滿是期待。

「我爸爸,沈叔叔,他們都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你也已經得到了所有的一切,你的仇,已經報了,那麼,就放下仇恨,做回以前的鐘哥哥好嗎?」

鐘離岳臉頰抽動,滿眼涌出諷刺,「是誰讓你來跟我說這樣的話?伊千夏,我是給了你一些縱容,但不是你用來規勸我的借口,認清你的身份吧!」

他眸中涌動著的鄙夷和不屑扎疼了千夏的心。鐘離岳顧自走了,千夏心里難過無比。

她一個人往來路走去,默默地低著頭,輕輕地翕動著鼻翼,直到有車子駛過來。

她听見江毅臣的輕喚,「伊千夏?」

千夏揉揉眼楮,看到江毅臣帥氣的臉。

「怎麼哭鼻子了?」江毅臣從車子上下來了,俯低了頭,端祥她。千夏把頭別過去,不讓他看到她的傷心。

「沒事,砂子進眼了。」

「是嘛,那讓我看看?」江毅臣的手伸了過來,輕托起她的臉,那雙亮晶晶的眼楮,湊近了端瞧。

千夏晃了晃頭,這距離也太近太曖昧了。

江毅臣竟然用手指輕輕地幫她揩了揩眼楮,「知道是什麼最讓男人受不了嗎?女人的眼淚。」

「鐘離岳竟然這麼殘忍嗎?這麼好的女孩兒都忍心傷害。」他搖搖頭表示無語,然後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走了,哥帶你去開心開心。」

他拉著千夏的手走到他的車子旁,千夏想反對,可是他顧自把她推進了他的車子里。

千夏想不到,江毅臣會帶她去玩踫踫車。室內的大型游樂場,一群年輕的男女,每人一輛車子,耳邊只听見嘩啦啦的聲音,接著就是砰砰車子踫撞的聲音。場面很刺激。

千夏以前也沒少玩過這個,和小平子一起,但是小平子一般都讓著她,每次都是她開著踫踫車去撞他的車子,看著小平子的車子被撞開,她一個人咯咯大笑。

現在,江毅臣似乎扮演了沈清平的角色,只是他不會甘心地等著她去撞,他也會主動去撞擊她。千夏被撞得暈頭轉向,于是拼力去回擊他。看著江毅臣的車子被撞開,她咯咯笑起來。江毅臣調整了車頭還沒撞過來,千夏又撞過去了,于是,江毅臣的車子再次被撞開了。

于是,千夏控制不住地大笑起來。

上午的鐘氏,鐘離岳從會議室出來,經過某部門的時候,看到里面兩個女員工在搶著看一張報紙。

「這不是江公子嗎?哇,這女孩兒是誰呀?江公子怎麼會和她在一起玩踫踫車啊?」

鐘離岳皺皺眉,正想走開,女員工手里的報紙忽然掉到了地上,鐘離岳低頭一看,就看到了那上面一男一女。

他們每人一輛踫踫車,顯然玩得很歡快,照片旁邊配著一行字,他沒看清,目光已經被那報紙上的人定住了。

「哇,這麼快,報紙都出來了!」

耳後傳來江毅臣玩世不恭的聲音。肩膀上搭上了一只男人的手,鐘離岳看了一眼江毅臣。

「昨晚,你們在一起?」

「是呀!」江毅臣顯得很坦蕩。

鐘離岳沒說

tang話,顧自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江毅臣在後面跟著進去了。鐘離岳顯然不太高興,這個人高興不高興也都是這樣一副撲克臉,江毅臣毫不在意地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說︰「鐘哥,伊千夏是個好女孩兒,你要是不稀罕,我就去追了啊!」

鐘離岳額頭有青筋浮動了幾下,江毅臣又顧自地說道︰「昨天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哭得可傷心了,一個人邊走邊抹眼淚,眼楮紅紅的,好像從你家那邊走過來。哎,對了,是不是你又凶人家了?」

鐘離岳沒說話,江毅臣說︰「你說吧,就沒見過你這麼冷血的,人多好的一女孩兒,長相、脾氣,沒一樣不好的,你怎麼就那麼忍心傷害她呢?」

鐘離岳的臉色明顯陰了下來,江毅臣渾不在乎,還要再說什麼,鐘離岳終于說話了,「毅臣,李家的三小姐好像一直都喜歡你,你爺爺也挺喜歡的,要不要我給李家打個電話,告訴她,你新寓所的地址?」

江毅臣的臉上立時黑了黑。這丫的,真損!

李家那三小姐見到他就纏著不走,害得他已經連續換了好幾處房子了。

「算了,我約了伊千夏午飯,時候差不多了,我去學校接她。」江毅臣若有其事地說。

然後,他就離開了鐘氏。

千夏下了課,正想往餐廳走,手機就響了,她接听,里面傳來江毅臣的聲音,「千夏小姐,能不能賞臉一起吃個飯啊?」

千夏遲疑了一下,江毅臣說︰「別拒絕啊,我都到你眼前了。」

千夏這才看到不遠處,有道高高帥帥的身影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過來。

「江毅臣?」千夏有些意外。

江毅臣笑著收起了手機,「怎麼樣,賞個光吧?」

千夏只好上了江毅臣的車子。

江毅臣載著她來到一家很上檔次的飯店,很親切地幫她點了好幾個菜,千夏慢慢吃著,江毅臣笑眯眯說︰「昨天玩得開心吧?」

千夏嗯了一聲,江毅臣眼角里的笑意便越發明顯了,「做哥女朋友怎麼樣?」

千夏嘴里的飯噴出來了。

噴到了江毅臣的手邊上,千夏臉頰發燙,「對不起對不起。」

江毅臣看看自己的手擰擰眉說︰「反應這麼激烈,看來,我江毅臣很讓你反感啊!」

千夏哭笑不得,「江大公子,外邊美女多得是啊,你為什麼要找我呢?」

江毅臣攤攤手,有點無奈,「沒辦法,哥就喜歡你這樣的。」

千夏又差點兒噴飯。

「那個,江公子,我欠你的一萬塊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我吃飽了,再見。」

千夏用紙巾擦擦嘴,站起來,逃似地走了。

江毅臣看著她的身影消失,自嘲似地笑笑。

千夏從飯店出來,匆匆地走了。一個下午的課上完,接著仍然是圖書館工作,之後,千夏又做家教,回到寓所時,已經夜里十點了。

下了公交車,她匆匆地往自己的寓所走,還沒有到門口,便見到有輛黑色的車子靜靜地停泊在夜色里。

千夏怔了一下,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她疑惑地瞧向那輛車子,片刻之後,那車門打開了,走出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

千夏心里的疑惑更重了,鐘離岳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樣東西,走到她面前時,遞到了她的懷里。

「看看吧!」

他不溫不涼的聲音說。

千夏打開那張報紙,借著幽暗的路燈光,她看到那上面熟悉的兩人。她,和江毅臣。

「這是什麼?」

「你和他的緋聞。」鐘離岳說。

千夏一皺眉,卻捏著那張報紙說道︰「如果你是來告訴我這個的,我已經知道了,謝謝。」

千夏客氣而疏離地轉了身,走進單元樓。身後,鐘離岳望著她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他半天才轉了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千夏回到寓所,又看了看那張報紙,然後打開了箱子。箱子里面,是她從小到大收到的節日禮物,貴重一些的,全都作價賣掉還債了,剩下的,就是一些不起眼也不值錢的小玩意。其中一套小瓷女圭女圭,是當年父親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生旦淨末丑五個京劇人物造型十分可愛。當年買的時候花了三萬塊,因為是父親留給她的,她一直沒舍得賣,而且她知道,再好的東西一旦買到手再賣出去,就不值錢了。

千夏在轉天一早,把那套瓷女圭女圭送到了一家寄賣行,兩天之後,她收到了寄賣行的信息,有人要出一萬五千塊買下那套女圭女圭,千夏問能不能多給一些,那邊的人說,不賣就算了。

千夏很難過,但還是把女圭女圭賣掉了。她拿著那一萬五千塊從寄賣行出來,心髒都抽得疼。父親留給她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了,她對父親的思念再也沒有憑寄的地方了。

千夏拿著一萬塊錢來找江毅臣。正好江毅臣把門打開,千夏看到他的辦公室還有一個高酷的身

影,那是鐘離岳。他正側對著門口,把目光瞟過來。

江毅臣看到她有些意外,「伊千夏?」

千夏把手里的錢遞到他面前,「江公子,這是我還你的錢。」

江毅臣笑道︰「這個急什麼,你那麼需要錢,先留著用吧!」他把那錢往外推。

可是千夏執意要還給他。

「江公子,我現在有錢了,所以這錢請你收下吧!」千夏說話的時候,十分懇切地把那錢塞到他手里。

江毅臣不得不接過那錢,千夏轉身想走,可是忽然間一陣暈眩,她一頭栽到地上去了。

「喂,伊千夏!」

耳邊恍惚傳來江毅臣急切的喊聲,千夏卻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虛軟無力,她趴在江毅臣辦公室外面的地板上,連嗯一聲都沒發出來。

千夏醒來的時候,四周都靜悄悄的,她又置身在鐘離岳的臥室里了。她試著坐起來,可是一個保姆攔住了她,「千夏小姐,輸著液呢,別動。」

千夏這才看到房間里多出來的輸液架子,左手的手背上,插著輸液針,一陣隱隱的疼正傳過來。

「你低血糖,剛才暈過去了。」鐘離岳走了進來。

千夏看到他時,皺皺眉。

「李嫂,去給伊小姐端份甜點過來。」鐘離岳吩咐說。

李嫂轉身出去了。

鐘離岳又把一雙淡淡的目光瞟向了千夏,千夏也看著他,目光凝進他的眼楮里。

鐘離岳道︰「今晚就住在這兒吧,你一個人,回去也沒人照應。」

千夏幽幽道︰「你是在可憐我嗎?」

「隨便你怎麼想。」鐘離岳淡薄地轉了身,顧自出去了。

千夏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心里頭陣陣的失落涌上來。李嫂把甜點端了上來,千夏拿了一塊,慢慢地吃著,曾經最愛吃的甜品,可是此刻成了嚼蠟。

千夏睡在了那間臥房里,或許是因為宅子里還住著鐘離岳、陳波,以及兩個保姆,千夏睡得很安寧。她一個人睡在那間地下室里的時候,常常一點兒聲音就嚇得睡不著。

太陽暖暖地照在身上的時候,千夏才睡醒。身下的床,是她許久未睡過的舒適,被子也是那麼柔軟,千夏縮在被子里,像是被母親溫暖的手臂抱在懷里。

千夏戀戀不舍地起了床,穿上她自己的毛衫長褲,往外走去。走廊里很安靜,整層樓里好像都沒有人,鐘離岳書房的門敞著,千夏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他看到他的書桌上,放著幾張卡片。

千夏拾了起來,頓時又是一呆。

「我說過,不要隨便進我的書房,怎麼又來了!」身後傳來斥責的聲音,千夏扭過頭去,他看到鐘離岳身著襯衣和西褲走進來。

千夏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卡片,那都是她少女時期,閑來無事,畫了送給他的。

那個時候,迷戀日本動漫,所以就照著自己的模樣,畫了好多動漫畫送給了鐘離岳。

他每次都敲著她的腦瓜說︰「畫得真丑。」

而她恬不知丑,反而笑嘻嘻地問︰「你喜歡嗎?」

「不喜歡!」他每次都這樣說,可是她知道,他把她送給他的每一張卡片都小心地收了起來。

那時,真是幼稚。

「你還留著這些?」千夏若有所思地說。

鐘離岳冷冷地拿過了那些卡片,「是還沒來得及扔。」

他揚手就要把卡片扔掉,千夏撲了過去。

「哥哥!」

她從側面抱住了他的腰。

鐘離岳的身形僵了一下。

但他並沒有動,只任著她抱著他。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那個哥哥,對不對?」千夏說。

「不對!」鐘離岳冷冷地推開了她。

千夏便坐在了地上。

鐘離岳眼神十分吃驚,意識到什麼,又走過來,把她抱了起來。他把她抱回了他的臥室,放在床上,這才說道︰「身體還沒恢復,亂跑什麼!」

千夏幽幽地扯住了他的衣角,「哥哥。」

或許是她眼里那幽幽的,期翼樣的東西讓眼前的男人,那偽裝起來的冷漠被瓦解掉了,鐘離岳手指托起了她的下頜,凝視片刻,又松開,「你好好休息吧,學校那邊,我讓陳波給你請了假,你的住所,暫時不要回去了。」

鐘離岳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去。

千夏望著他的背影離開,呆呆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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