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瞪眼珠子就出來了。」說罷,撩起旁邊馬車的車簾,把錢饃饃朝里面一扔,隨後自己也上了車。
馬車緩緩而過,駛過一條條熱鬧的街頭。
天色向晚,街道上亮起了越來越多的燈。
蕭舜華眯著眼休息了一會,忽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不含蓄的在狹窄的空間內響起。
原本閉著眼的蕭舜華不由輕笑一聲。
錢饃饃捂住自己的肚子,暗罵不爭氣,不就是這半天還沒吃午飯嗎?至于嗎?真是。
蕭舜華慢慢睜開眼,目光漫不經心的瞟了眼為了和自己隔離而不得不蜷縮在馬車一角的錢饃饃。
叫了聲停車後,蕭舜華便下車了。
錢饃饃揭開車簾的一角,見還未到醉花樓,越發用力的瞪著車頂,那意思是恨不得能把車頂瞪個窟窿。
蕭舜華上車時,手里多了雙女子穿的鞋,直接丟在錢饃饃面前,便也不再說話。
好漢不吃眼前虧,錢饃饃也沒嫌棄那鞋上居然沒繡什麼金線,只有幾只野鴨子的繡花,手忙腳亂的穿上。
一會,馬車又再次停了下來,蕭舜華走在前頭,知道還未到醉花樓,錢饃饃干脆賴在車上,沒打算下車。
片刻,蕭舜華的頭探進馬車,見到一臉死賴的錢饃饃,沒好氣的一把扯過她,硬生生的把她拖下了車。
香酥樓的菜色香味俱全,並且品種繁多,可謂五湖四海的特色,在這里應有盡有。
錢饃饃跟在蕭舜華身後,抬眼一看香酥樓三個字,頓時一麻,怎麼這名字取得比醉花樓還像青-樓。
香酥樓此時生意正火,客來客往的,好不熱鬧。店小二見到蕭舜華一步一風華的踏上樓,回過神來,拉過酒樓老板指著蕭舜華的方向半天說不上話。
蕭舜華走到二樓,轉身皺著好看的眉看到正一步一跳的錢饃饃。
從蕭舜華進樓開始,在樓下的吃飯的人全都直愣愣望著蕭舜華。
真可謂話者忘其話,吃者忘其吃。走了一半樓梯的錢饃饃見此不由一抖,中邪啦?
「老板,把你們樓的招牌菜都來一份。」一把抱過好不容易上了樓的錢饃饃,蕭舜華跟著店小二來到了一個廂房。
見此,身後,齊齊響起一陣惋惜聲,大有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的意思。
一番大快朵頤之後,看著滿桌杯盤狼藉,錢饃饃覺得,色食性也,說得果真不錯。
一看對面的蕭舜華,見那廝正一副沉思狀的盯著她,這怎麼讓她有種不祥的感覺。
莫非這菜錢要算在自己的頭上?那還不如餓死她呢。
想到這個可能,錢饃饃如何也坐不住了。一點一點的準備往門邊蹭。
「回來。」
蕭舜華就著手,把酒杯里的最後一點酒喝干淨了,方涼涼的問︰「你帶銀子啦?」
「沒有。」錢饃饃想也不想的答,別說真沒帶,就算真帶了也不能說帶了。
「那你還敢走正門出去?」
「你你你……你也沒帶?」錢饃饃驚叫出聲,不可置信的看著蕭舜華。
「帶了。」
「那就好。」錢饃饃順了順氣。
「都給你買鞋去了。」蕭舜華繼續說。
「你……」
錢饃饃覺得她這次受了很重的內傷。「那怎麼辦啊?上次我就看到有個人吃霸王餐被這家的老板打斷了腿……」
蕭舜華起身,推開二樓的窗戶,閑閑的伸了個懶腰,對著聒噪的錢饃饃指了指窗外。
「有人給你送錢來啦?」錢饃饃邊說邊往窗邊趕。一看,什麼都沒有。
「你是說,跳窗?」半晌,錢饃饃憤怒的問。
「孺子可教。」有風吹過,蕭舜華柔軟細長的發拂過錢饃饃的鬢間。
就在兩人糾結于跳與不跳間,店小二敲門的聲音響起,此時,蕭舜華再次抱過錢饃饃往窗外縱身一閃,瞬間消失在朦朦夜色中。
听說,那一夜後,所有的酒樓都加強了戒備,逼得不少吃霸王餐的人紛紛改了行。
一時,邶國的就業率增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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