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好逑 第13章 相見

作者 ︰ 水沫薔薇

因為林玉沁鬧別扭,林玉婉三個早早的就回了家,躲過了這一劫。林玉盈她們回家之後,于曦拉著她們問長問短,林玉容安慰她道︰「大哥身上是有功夫的人,傷不到他的,何況還有大表哥在呢!」

于曦本不是那等婆婆媽媽的婦人,也相信林懷的能力,但由于剛剛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心里比往日亂了幾倍,生怕林懷出了什麼事情,還沒來得及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呢!林玉容幾個又安慰了她半日,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林懷回來之後,就听說了于曦懷孕的消息,就要急著去看于曦。李嬤嬤忙叫住他︰「大爺,大女乃女乃也是折騰到了後半宿才合眼,如今剛睡得熟了,您這一去又要把她鬧起來了!不如您先歇歇,等女乃女乃醒了,我再來叫您!」

林懷卻等不及了,「我去看看她就好。」

「那您也得先梳洗梳洗啊!」

林懷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都是一層灰,臉也黑了,禁不住笑了起來,「瞧我,這要是讓她見了,還要嚇著她呢!」

李嬤嬤笑著道︰「大爺這是高興的!」說話之間眼角噙滿了淚花。她是于曦的乳母,後來自己的女兒不幸夭折了,丈夫就離開了她,她待于曦就如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想著于曦這些年嫁到林家,大爺是真心待她好,只是沒有孩子這一點上,是她的一個心病。前些日子,二女乃女乃懷孕了,她要忙著理家,忙著照顧二女乃女乃,心里的酸楚絲毫不能表現出來。如今大女乃女乃終于有孕了,「阿彌陀佛!」她忍不住念了一句。

林懷看著李嬤嬤表情豐富的變化,嘴角浮上了一絲笑意。「真像個小孩一樣啊!」

于曦安然的躺在床上,呼吸很沉,發出細微的呼嚕聲,顯見她是累極了。林懷坐在她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她,替她掖了掖被角,手指滑過她紅潤的面龐。于曦睜開了眼楮,眨巴了兩下,才看清了林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陣子了,過來看看你,不想把你吵醒了。」林懷道,「再睡會兒吧……」

于曦卻用胳膊撐著坐了起來,「我已經睡好了。你吃過飯沒有?累不累?」她忙不迭的問了起來,林懷打斷了她,「真是個操心的命!我不累,也不餓,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于曦笑了,拉了他的手,「你可知道了?」

「知道什麼?」林懷想從她嘴里听到這個消息。

于曦低頭莞爾,將林懷的手搭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我有了……」

「當真?」林懷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曦妹,這是真的?」

「嗯。」向來大方的于曦面露羞澀,低下了頭。林懷順勢將她攬入懷中,「這真好,真好。」于曦靠在他的肩頭,感覺今年的春天早早的就來了。

「你累不累?」林懷問她。

「不累。」

「李嬤嬤說你昨日都沒睡好,再躺躺吧。」

「那你陪我。」于曦難得撒嬌一次,林懷捧了她臉親了一口,道︰「好。」

林懷月兌下外衣、靴子,鑽進被子里,將于曦攬在懷里。于曦靠在他的胸前,開始時嘴里不停的念叨著,沒過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去,林懷撫模著她的秀發,心中的幸福滿滿的。

可當他剛剛眯起眼楮,就听見紅菱的聲音,「大爺這才剛剛睡下,七舅爺……」

「我還沒睡呢!」這是于暉的聲音,「快去把他給我叫起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還能睡覺!」

紅菱很是為難。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于暉就要往里闖。

林懷披著外衣打開了門,看見于暉道︰「你姐姐在睡覺呢,你這樣大喊大叫的做什麼?」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覺!」

林懷白了他一眼,把門關上,吩咐紅菱好好伺候著,轉向于暉,「你大清早的來干什麼?」

「跟你說說昨晚的事兒啊!」于暉對林懷一臉嫌棄,「沒想到你還在睡覺!」

林懷懶得理他,只道︰「你姐姐有了身孕。」

「真的?!」于暉喜上眉梢,「那我去看看!」說著就要往回跑。林懷趕緊的攔住他,「她昨夜沒睡好,你又去吵她做甚!」

于暉只得安靜下來,小聲道︰「等她醒了我去看看……」

林懷和于暉到了花廳,等在花廳之內的除了于明之外,還有一人,就是沈淵。林懷並不認得他,但見他小小年紀就能跟在于明身邊,定不是簡單的角色。再加上,昨夜已經見識過他的身手了,當下抱拳道︰「昨夜幸虧這位公子出手相救,不然我五弟的性命堪憂,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沈淵還禮道︰「在下沈淵。」

「沈淵?」林懷訝然,「莫非公子是北寧濟陽侯世子?」他只知道濟陽候姓沈,但來往不多,並不知世子尊名,但能跟在于明身邊應該是這樣的身份才對。

沈淵心中不快,卻不好表現出來,淡淡的道︰「濟陽侯世子是我大哥。」

「哦。」林懷應了一聲,也不多想,就請他們坐下,就問于明︰「已經查清了嗎?」

「是清教的余孽。」于明道。

林懷心下了然。太祖皇帝起義打天下之時,清教已經遍布全國各地,他們以「妖孽除,真龍歸」為名建教,散布前朝皇帝妖孽篡權的謠言,要除去妖孽迎接真正的天子歸來。不過是以此為名,發動百姓叛亂,奪取政權。太祖皇帝當時曾利用其奪取了西部的廣大地區,建國之後又將其徹底剿滅,清教余孽對于太祖皇帝的這種卸磨殺驢的做法至今憤憤不平。經過兩代人的休養生息,如今國力建強,但周圍小國也開始蠢蠢欲動。清教本就起源于西部,如今與西北邊陲的安國相互勾結,欲圖謀不軌。

這次芙蓉坊突發的一場大火,就是他們最擅長的做法。他們將白磷隱藏于芙蓉坊樓頂,待眾人玩得酣暢淋灕之時,突然引爆,造成妖孽之象。

「如今我朝四海升平,不是前朝亂世,清教沒有那麼容易死灰復燃吧!」林懷道。

「林大爺所言差異,依我看清教若與安國勾結威脅我西北邊陲,實力不容小覷,我們應當防微杜漸,未雨綢繆才是。」沈淵道,「不如請求皇上出兵,直接滅了安國來的痛快!」

「太祖皇帝天縱英才,卻也不能奈何安國,剿滅安國哪有那麼容易。」于暉不屑道,「沈四爺,你未免太過于激進了吧?」

「我看是于七爺太過娘們兒了!」沈淵冷笑。

「你!」于暉長像清秀,內里卻是錚錚鐵骨的真漢子,最恨別人說他娘們兒!立即拍案而起,指著沈淵罵道︰「姓沈的,有本事咱們現在就到校場上較量一番,看看誰才是娘們兒!」

「好了。」于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們當這是哪里?是在軍營里嗎?這是在林家呢!」

林懷呵呵笑著,勸著兩個已經紅眼的斗雞,心內對沈淵生出了幾分好奇。于暉是什麼樣的人物?即便濟陽侯世子也不敢當著于明的面說于暉娘們兒吧!

三人又閑聊了一陣,林懷留三人在家里吃早飯,才向于明道︰「大哥,曦妹有孕了。」

于明大喜,立即應下在林家吃飯。于暉更是不必說了,林懷不邀請,他也是要想辦法留下的。這時還不忘了刻薄沈淵一句︰「沈四爺也留下吃飯吧,我姐姐家里和我家里也是一樣的,你在哪里都是客。」

沈淵不理會他幼稚的挑釁,謝了林懷,不再多言。

林玉盈吃早飯的時候,才知道林憫受了傷。這越加堅定了她要把林憫送到于家學堂的決心。秦氏拉著一張臉,譴責了她們只知道自己玩,不知道照顧弟弟,尤其將林玉婉狠狠的訓斥了一番,「你是三房的長姐,卻不管弟弟,自己倒是早早的就回來了,怎麼也不知道叫弟弟趕緊回來?他還小呢!」

林玉沁一臉不滿,嗆道︰「五弟是男孩子,成日家總跟我們算什麼,總要出去跟著爺們兒們混的!」

秦氏臉色越加陰沉,又發了一陣牢騷,將她們四個都趕了出去。

林玉綺一出門就向林玉盈擺起了臉色,「那可是你的親弟弟,你都管不好,還能賴得了我們嗎?」

「綺兒,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沒等林玉盈說話,林玉婉就先出聲斥責了,「五弟難道不是我們的親弟弟嗎?」

林玉綺不敢直接頂撞姐姐,白了一眼林玉盈,甩了帕子走了。

林玉婉走到林玉盈身邊,道︰「五妹妹,你別听你四姐姐的。」

林玉盈抿嘴微笑,「二姐姐放心,我不會的。」她的確不在乎。接著她就轉換了話題,「現在過了年,我尋思著該找個機會跟母親說說把五弟送到于家學堂的事兒了!」

林玉婉點頭,「我也正是這個意思,特別是又出了這檔子事兒,是不能再拖了!就怕母親那里不好說話,咱們還是先去找大嫂吧!」

「嗯。」林玉盈點頭。

二人相攜就去了于曦的院子。還沒進門就听見于曦的笑聲傳了出來,有客人在,林玉盈看了林玉婉一眼,「今天是不是不大合適?」

很快于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林玉婉抿嘴笑道︰「不一定。有于七爺在,只怕更好說話。」

紅菱看見林玉婉和林玉盈,上前迎道︰「二小姐、五小姐來了啊?快屋里請!」

「大嫂有客人在呢?我們進去方便嗎?」林玉婉問。

「沒什麼的,就是大舅爺和七舅爺在,還有一位姓沈的公子……」

林玉盈的腦子轟隆一響,難道是沈淵?!

她跟著紅菱和林玉婉的步伐進到了于曦的偏廳,第一眼就看見坐在于暉下首的沈淵,他的身姿依舊那樣挺拔,薄薄的兩半嘴唇彎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即便心中如此之恨,她依舊得承認沈淵長得的確是好看極了。可她無意欣賞。

很快她的目光就轉向了于曦和林懷身上,順勢又落在了于明和于暉身上,在沈淵看來林玉盈完全將他忽略了。

于明、于暉、沈淵起身向林家兩位小姐行禮,林懷介紹道︰「大哥和七弟應該認識,這是我三叔的兩位女兒,玉婉、玉盈,」他又指著沈淵,「這位是北寧濟陽侯的四公子沈淵。」

林玉婉、林玉盈回禮。

于曦請她們趕緊坐下,道︰「不必拘著,沈家四爺也不是外人,濟陽侯和咱們家也是世交了!」

和濟陽侯是世交的應該是襄國公,準確的說朝中顯貴沒有不和襄國公沒有關系的。

沈淵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林玉婉和林玉盈,他見慣了女子初見他時眼里難以掩飾的驚艷之色,可林玉婉對他只是禮貌的一笑,而林玉盈對他卻像是視若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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