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傾昨夜輾轉了半夜沒睡著,臨近天亮時好不容易積攢了點睡意,卻又被人從被窩里挖了出來。
「怎麼回事啊?大清早饒人清夢!」
少年還迷糊著,眼楮半張,哈氣連天,從床上一下來穿上鞋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漱口,又拿一旁架子上的濕毛巾擦了擦臉才稍有些清醒。
床榻上已放了一疊新衣,是剛才進來的人放的,嶄新的僧袍,暗紅的袈裟,是出席寺中隆重事宜時的穿著。
顧傾傾苦著臉將新衣換上,最討厭這種事了,無聊乏味還不能隨便說話隨便動,一坐還得半天。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與對面的小師叔眼神交流,口型對話,打時間了,惜這次小師叔又不在,哎,到底去哪了啊?
顧傾傾在飯堂用完早餐,子路便尋到她了,子路也是俗家子弟,輩分卻是低了她一輩,師父是現在管理寺院總務的智獲和尚,死板固執,做事一板一眼的,對于顧傾傾這種懶散的人來說無疑就是天敵。
顧傾傾朦朧著一層睡意也不願搭理他,直截了當的對他說︰「你回去跟你師父說我不跑的,這次肯定參加!」說完不再理他,徑直走出飯堂。
「小師叔等等我啊,不是師父讓我來的,是我自己過來找你的!」
「你自己?」顧傾傾回頭略帶疑惑的看追來的子路。
子路跟著顧傾傾的步伐走在她的身側撓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听說昨天你被智固師伯捉住挨懲罰了,所以想看看你,本來是昨天晚上去的,你不在屋內我就回去了,小師叔你昨晚去哪了啊?」
「喔,心情不太好出去轉了轉!」結果被夜非陌那廝弄得心情更不爽了,顧傾傾下意識的去模脖子,差點被他給掐死!
其實她也挺郁悶的,自穿越到這寺院還沒有這麼悲慘過呢!昨天被師兄又是打**又是罰挑水,挑了十幾缸水也不知道手臂會不會變粗啊?
到了晚上想出口惡氣吧,結果自己反而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想想夜非陌對自己做的事,還真是氣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啊!
顧傾傾感覺有些咬牙切齒了!
子路側頭去看她,對著那張瓊花閉月的臉一陣呆,黑眸之中一閃而過痴迷,再看她手蓋著的脖子頓時驚呼出來︰「小師叔,你的脖子怎麼紅了一圈?」說著伸手就要去模。
額?顧傾傾反應過來,眼疾手快的拍下他的手,又伸手將脖子遮了遮,心里惡狠狠地罵起罪魁禍首︰該死的夜非陌手勁這麼大,都弄出痕跡來了!
「這好像是掐痕啊,小師叔,到底怎麼弄的啊?」子路著急地問,誰下手這麼狠啊,居然傷他最愛的小師叔!
「這個啊!沒事的,昨晚出去散步時遇見了個來寺里偷東西的賊,和他打了一架,應該是那個時候弄得」顧傾傾解釋,盡能的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自然。
「會有這樣的賊!誰不知道咱們寺里高手如雲,居然還敢來偷!」子路一臉憤慨,一向溫和的臉上陰狠一片。
顧傾傾仰頭翻了個白眼說道︰「誰知道呢,能是那人腦子抽了吧!」抽了才敢掐自己,等老子達了定要報復回來!
「小師叔你也真是的,打不過那賊子也不知道通知大家,看把自己傷的!不行,這事我得告訴師父去!」說著傻乎乎的就要跑去,顧傾傾見狀趕緊攔住︰「別去,別去,你小師叔我是讓著他呢,那賊早被我打跑了不敢再來了,腦子抽一次也就夠了!再說師兄現在正忙著丞相祭拜的事,別拿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煩他!」這事要是讓智獲師叔知道了,肯定又沒完沒了了!
「是小師叔你……」
「好了,你小子咋話這麼多,還有完沒完啊?沒事趕緊到主殿去,儀式都快開始了還在這磨蹭!」子路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她打斷了,顧傾傾都快困死了,邊說邊不停的打哈欠。
「好的小師叔,你也快點來,別遲到了!」子路委屈的看著顧傾傾說。
「嗯嗯,我知道了……」說著又伸手打了個哈欠,另一只手沖子路擺了擺手,轉身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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