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之內,大家都已到了各自位置上,主持正中,左右兩側是智字輩僧人,子字輩的則站在自己師父身後。
顧傾傾雖是智字輩的,然入門最晚還沒有自己的弟子,位置被安排在智獲大師身側,此時她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智獲大師回頭對身後的子路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出去尋。
子路心里著急,這小師叔怎麼搞的,讓他趕緊來,他自己卻不知所蹤了,明明說好要來的啊……
「先讓師父再等一下吧,小師叔馬上就來!」子路彎腰要對智獲大師耳語,話還沒說就見顧傾傾優哉游哉的進來了。
上午的陽光通過主殿的大門普照進來,門處的少年身披袈裟,臉如琉璃般毫無瑕疵泛著醉人的潮紅,映在陽光之中若隱若現,讓人驚嘆好一個溫玉少年!
顧傾傾一進屋看見眾人後,呆了那麼一下,便被被智獲大師的一個厲眼砸中,理衣正色,趕緊到自己的位置做好。
住持慧中大師盤腿坐于正中,听見動靜也睜開眼望向她的方向,顧傾傾尷尬,合手向住持行了行禮。
哎,就去小師叔那里看了看,回來就遲了!
「你脖子怎麼了?」坐在一旁的智獲大師也注意到了她的脖子,紅的太不自然了,明顯已經紫了。
「那個,那個……沒事的師兄,就是不小心弄著了!」顧傾傾急忙遮了遮,捉賊這等爛借口不能跟師兄說,以他死板固執的個性非得將這寶恩寺掀一層不!
「沒事你還遮什麼?」智獲大師瞅著她的脖子拋來不信的眼神。
「這不是覺得丟人嘛!」顧傾傾也覺得有些欲蓋彌彰了,將手放下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道,後又小心翼翼的回頭對後面的子路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說。
誰知這廂完全無視他了,義正言辭的開口就說︰「師父,弟子覺得你應該全寺褒獎小師叔,昨夜咱們寶恩寺進賊了,小師叔是捉賊的時候被那賊給傷的!」說時眼楮還目光灼灼的看著顧傾傾,對她的行為甚是不理解,這次又沒做什麼壞事,干嘛非得掩藏?
顧傾傾心里那個氣啊!這個傻子,這事能說嗎?要能說她自己不早就說了嗎?以為寺里的人都跟他一樣傻啊!寶恩寺會進賊?恐怕真腦子抽了才敢來!
在一旁的智儒大師听了他們的對話一臉興味的打量顧傾傾,裝作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寶恩寺也會進賊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那種看透一切的眼神令顧傾傾無地自容,干咳了兩聲掩飾,扭過頭去利劍似的眼神「刷」的掃過子路,嚇得子路一哆嗦。
「怎麼回事?」智獲大師看了看子路,回頭沖著顧傾傾厲聲道。
幾個人說話聲音都不大,但在寂靜無聲的大殿內也是頗有響應的,大家听到「進了賊」的時候都已經個個一臉疑惑加好奇的望了過來。
顧傾傾接受眾人目光干笑,這下好了,完全轟動了,連老住持都是一臉等著解釋的神情。
「就是,就是……」顧傾傾慢吞吞地站起來,趕緊想著對策。
「就是什麼?」智獲大師比誰都著急,寺中安全事宜都是由他管轄,現在出了賊自己居然不知道!
「其實是這樣的——」顧傾傾繼續裝模作樣的開始睜著眼楮說瞎話,「我前段時間出門時在山下救了一個被人調*戲的姑娘,把那采*花賊教訓了一番,沒想到那人一直記恨在心,昨晚居然伙同幾個幫手來尋仇,我一時疏忽被他制住了脖子,就給掐成這樣了!」
顧傾傾仰著頭指著脖子給大家看,又接著說︰「這本來是我個人的事,怕大家擔心就沒說,子路一問我,我就瞎找了個借口搪塞他!再說寺里有智獲大師在咋會有賊呢!」說著一臉笑意的望向智獲大師,乘機溜須拍馬。
大家听後都覺得能理解,一聲「阿彌陀佛」後再看顧傾傾的眼光也就不一樣了,滿是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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