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皇後娘娘到訪」雨晨走進屋內,看向夏之雪遮掩不住傷懷的身影。
夏之雪仍看著窗外,淡淡地回道「不見」
「呦,妹妹的脾氣還真不小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參見皇後娘娘」雨晨規矩的行禮。
被如空谷幽蘭,酥軟人心的聲音擾亂思緒,夏之雪有些不快的轉過頭,只見金黃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如狐,妖嬈,魅惑人心。夏之雪莫名的不喜歡她,「不知娘娘大駕光臨小苑,有何貴干?」
秋冉早就听聞皇上抱回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並溫柔以待。卻一直沒有留宿,她以為皇上只是一時興起,也就沒放在心上,但今日宮中都在傳皇上在這用膳,一臉笑意的離開還要留夜。她便不淡定了,當年嫁給他的條件就是她是他的唯一。仗著之前她除去其他的幾個女人沐月熙也沒有反應,她便認為沐月熙始終是愛她的,所以今天她來了,如今看著如此清麗月兌俗,不施一粉的夏之雪,身為女人的她感到了一絲危險。
「大膽,見了皇後娘娘卻不行禮」秋冉身旁的侍女柳葉尖銳的嗓音響起。
「皇上特許姑娘不必行禮的」雨晨維護夏之雪。
「大膽奴才輪,得到你插嘴!」柳葉一掌扇過去。
雨晨捂著臉,垂下頭,這柳葉仗著皇後娘娘撐腰,在宮中一向蠻橫、勢力。
夏之雪看到雨晨被打,淡漠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怒意,她慢慢走到柳葉跟前,「呦,柳葉姑娘還真是忠心啊,之雪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柳葉以為夏之雪只是一個軟弱之人,鄙視的冷哼一聲,「還不快給娘娘行禮」
夏之雪卻猛的扇了柳葉一巴掌,冷冷的開口「這一掌是替皇後娘娘打的,怎麼娘娘身邊會有你這種亂咬人的,真是替娘娘感到丟臉啊」
又扇一掌「這一掌是替雨晨打的,你沒有資格打她」
再扇一掌「這一掌是我打的,我的人你也敢動」
一連三掌柳葉的臉都腫了,可見夏之雪下手不輕,柳葉捂著臉瞪她。「你!」
厭惡的拍下手,清冷的說「娘娘,我替你教訓下丫鬟,您這麼大方,明事理應該不會計較吧」
秋冉從開始就這樣看著,看來這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惱在心里,想著對策,但面仍笑著說「呵呵怎麼會呢,丫頭不懂事,讓妹妹笑話了」
雨晨看到夏之雪居然會為自己出頭,感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隨即她想到夏之雪怎麼可能是滿月復心機的皇後的對手,她便悄悄的退出去,去求皇上來救夏之雪。
「沒事的話我要休息了」夏之雪淡淡的下逐客令。
「大膽刁民,竟敢對皇後娘娘如此無禮」柳葉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凶狠的瞪向夏之雪。
夏之雪冰冷的眸對上柳葉,生平她最討厭這種勢力小人。
柳葉有點退縮,她只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妹妹這麼年輕又生的如此艷麗,何苦要來這冷清清的後宮枯萎至死呢」秋冉知道這次她不能像前幾次硬來了。
「娘娘何出此言呢」夏之雪裝傻。
「妹妹如此聰慧,又豈會听不懂呢」秋冉那妖魅的眸子閃過一絲冷意。
「恕之雪愚昧」夏之雪仍不咸不淡。如果可以她想直接把她丟出去。在心中月復排,沐月熙眼瞎了嗎,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我已有了他的骨肉」秋冉話鋒一轉,緊緊鎖住夏之雪白皙的臉。
「什麼?」夏之雪掃過秋冉的月復部,眸中閃過一抹復雜。當然秋冉沒有錯過。她得意一笑,坐到椅子上,「他是皇帝,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的,可是他卻只有我一個」
「你想說明什麼?他愛你?你是他的唯一?既是如此娘娘又何必來此呢」夏之雪又恢復面無表情,心底有絲莫名的情愫正在慢慢消失。
秋冉心底詫異,為什麼夏之雪又沒有反應了。「妹妹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娘娘今日來此怕是擔心我會威脅到你的地位吧」夏之雪直接挑明,她懶得跟她饒舌,只希望早些把她打發,自己靜會。
秋冉沒想到夏之雪會直接說明,到有些愣住了。
「不過我想,娘娘你多慮了,我對你的後位沒有興趣,同樣」夏之雪頓住了,走到秋冉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陰冷的眸鎖住秋冉有些蒼白的臉,嘲諷一笑,一群花瓶,然後一字一句的開口「沐-月-熙-我亦-沒-興-趣。過幾日我自會離開,還望皇後娘娘你收起你那幼稚的伎倆,免得你吃盡苦頭。」說完放開手,任由秋冉頹然的垂下頭。淡漠的轉身,卻愣住了。
沐月熙面無表情,幽黑的眸中充斥著震驚憤怒陰狠殘暴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失望。緊握的雙拳青筋突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面部苦澀復雜的夏之雪。
用僅存一點的冷靜低沉開口「你方才說的是真的?」
「沐月熙你有家,有孩子了」看著這樣的沐月熙,夏之雪以為她已經死了的心居然還會痛。
「我只要你」雙拳慢慢松開,握住夏之雪的雙肩,逼她和自己對視,一字一句的重復「我只要你,夏之雪」
夏之雪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滿眼的心痛和復雜。一些記憶揮之不去,一些回憶抹殺不了。她帶著一身的仇恨,一心的傷痕,此生終歸只能負了他。
看著不說話的夏之雪,沐月熙心寒,絕望。握住夏之雪的手無意識的收緊,夏之雪痛的咬唇,倔強的不願暴露自己的脆弱。
「皇上」雨晨擔憂的看著夏之雪。
沐月熙被雨晨的聲音驚醒,找回一絲理智。他松開手,眼里透露出曾經的陰狠,毒辣「來人,把皇後打入冷宮!如再有人擅自闖入,格殺勿論!」
「是!」侍衛們面無表情的把一臉呆愣的秋冉和柳葉拖了出去。她們是被沐月熙嚇到了,走了兩步秋冉才回過神,一臉惶恐,爬著伸手想抓沐月熙明黃色的袍擺,哭著喊「皇上,皇上饒命啊,臣妾懷有你的骨肉啊,皇上……」
沐月熙厭惡的避開秋冉的手,吐出殘酷決絕的話語「朕的女人,何時輪到你來管教了!帶走!」
「皇上,皇上我可是丞相之女啊,皇上你不能動我!」眼看快要被拖了出去,秋冉只能說出她最後的籌碼。
「是嗎?」沐月熙淡淡的看向她,眸中略過一絲暴虐。
秋冉以為沐月熙有所顧忌,連忙說「是的,是的,我爹在朝堂上有一半的權利和人脈,你若動我,我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呵呵爾等,皆可逆朕一試!!」沐月熙冷笑,全身上下充斥著陰寒好似地獄修羅。可卻也透露出一抹孤獨。
夏之雪心疼的看著沐月熙,她慢慢走向他,伸出白皙的小手握住沐月熙冰冷的手。
沐月熙卻猛然甩開,冷冷的看著她「朕不需要你的憐憫!」拂袖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再次傳來,「夏之雪,倘若你敢逃走,朕要這天下都來為你陪葬!」
如此狂妄的話語,但由沐月熙嘴里說出,卻沒有人敢懷疑他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