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垂頭不知在想什麼的夏之雪,雨晨略擔憂的走到她面前,「姑娘」
「我終究還是傷害了他」夏之雪低沉的喃喃道。
雨晨的思緒飄遠,幽幽開口「皇上是真的很愛姑娘呢,第一次抱來姑娘的時候,皇上他滿臉焦急,他為姑娘梳洗換衣上藥,笨拙卻認真輕柔的伺候著姑娘,那時奴婢都看呆了,太醫對姑娘束手無策時皇上他大發雷霆,甚至動手打了那個太醫,皇上他不放棄的日晝不分的守著姑娘每天在姑娘耳邊呢語,希望能喚醒姑娘,親自照顧著姑娘的起居,甚至把朝務都搬了進來,朝中大臣們都對此事頗有微詞,但皇上仍執意孤行。姑娘醒來,奴婢看的出皇上甚是高興,那是奴婢第一次看到皇上笑。但是丞相卻對皇上施壓,為了姑娘的安危,皇上他便不留膳,怕落人口碑,但每夜姑娘入睡後皇上都會過來靜靜的看著姑娘,今日皇上怕是下定決心要與姑娘在一起了。只是姑娘為何?」這怕是雨晨此生說的最長一段話了,說穿了她是在為沐月熙抱不平。
「雨晨,你不懂」淚靜靜的劃過臉龐。夏之雪的心在滴血,原來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為了她放下高傲,身段甚至自尊,做出了那麼多的事情。
「奴婢確實不懂,但是姑娘,錯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雨晨讓我一個人靜會」夏之雪有些哽咽的聲音響起。
「奴婢告退」雨晨靜靜的退下。她是真的很希望夏之雪可以和沐月熙在一起。
冬天的夜寂靜,蕭瑟,甚至連月亮都隱了去,黑漆漆的天空,淨顯孤獨寂寞。
沐月熙身邊的暗衛暮走到站在梅花樹下暗自傷懷的夏之雪身旁,垂首,「參見夏姑娘」
夏之雪回神,平靜的看向他。
「請姑娘去看看皇上,皇上他從姑娘這離去後就把自己關在金鑾殿喝酒,現在都亥時了,奴才實在擔心皇上的龍體啊」暮淡淡的話語中透露出真切的擔憂。
「我去又有何用」五個時辰了啊,夏之雪的心劃過傷痛。爹,女兒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死了的心還會悸動呢……
「恕奴才直言,皇上是拿生命在愛姑娘的,即使皇上的母妃被殺害,他被其他皇子凌辱之時,也從未這般傷心,頹廢過。」暮的聲音中夾雜著對夏之雪的責怪,憤怒。
她又何嘗想如此呢,夏之雪掩下滿心的苦澀,平靜的開口「帶路吧」
「是」暮恭敬的走在夏之雪前一步。
看著金碧輝煌的殿門,夏之雪卻無心觀賞,她知道這只是一個華貴的牢籠,束縛著人們的自由。在暮的視線下,夏之雪走進了金鑾殿。
她看到沐月熙癱坐在那個萬人矚目的椅子上,閉著眼,一口一口灌著酒,是那麼的落寞。
斜倚雲端千壺掩寂寞,縱使他人空笑我。
夏之雪慢慢的走過去,嘆了口氣,奪過他的酒「沐月熙,你這是何苦呢?」
沐月熙微睜開眼,眼神迷離的看著夏之雪,痛苦的呢喃「夏之雪?呵,我做夢了嗎?居然看到了夏之雪。」
听著沐月熙自嘲的聲音,她的心好像被誰掐住了,疼的徹底。
沐月熙用力睜開眼,看著夏之雪越來越模糊的身影,他的心一痛,一把摟住夏之雪,越來越緊,似乎想把夏之雪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夏之雪忍著有點疼的腰部,手緩緩探上了沐月熙的背,壓低聲音喃喃的第一次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不知什麼時候夏之雪懷里的沐月熙的眼楮緩緩睜開了,里面一片清晰。摟著夏之雪的雙手也松了松。夏之雪,你可知,其實吾一直在你身邊守候,等你靠在吾肩上訴說。吾終于等到你了嗎?
夏之雪無意識的拍著沐月熙的背「所以沐月熙你能理解我嗎?我已經沒有多余的心去接受你。」
沐月熙輕輕的推開點夏之雪,幽深堅定的眸對上夏之雪傷感的臉,「夏之雪,也許你不知道,三年前在頃崖山上一身粉色的你在桃花樹下舞劍,回眸一笑百媚生,如一縷陽光照在了吾冰冷的心底,讓吾感到了久違的暖意。後來吾又去了很多次,卻始終沒有再遇見你,這三年來吾不止一次的悔恨自己那日為何沒有將你攔下。若此生,得不到,護不了,那吾寧願百年孤獨。所以,夏之雪,給吾一個機會好嗎?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對于一個皇帝來說,真的是一個很難的承諾。可沐月熙卻堅定而真摯的許出了。夏之雪的心好像猶豫了。
「夏之雪,吾會幫你一起報仇的,但不要再推開吾了好嗎?」為了愛,沐月熙丟下了他高高在上的尊嚴,黑金的眸露出一絲請求,忐忑。
「我該拿你怎麼辦?」夏之雪有些痛苦的呢喃。沐月熙是這世上唯一對自己好的人,她真的不想傷害他。
「吾會讓你愛上吾的!」沐月熙又恢復一臉傲然。摟住夏之雪,黑金色的眼里閃過一絲殘忍,冥寒是嗎?他會讓他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