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鸞穿戴完朝服,就讓蘇冷一路施展輕功送她到城門最近的宮殿附近,然後氣喘吁吁的跑向了迎接隊伍。
一張蒼白的小臉,跑的桃紅桃紅的,容子鸞現在只想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讓玄王抓住把柄,今日如果玄王不出現,那他與文武百官之間就會產生隔閡,對自己有利而無一害。如果玄王出現了,那她就盡一為監國的職責,迎接這位神乎其神的王爺。
剛剛亭內一見,她容子鸞不會天真到玄王還會對她有任何體恤之心,最後他的那句來日方長就是宣戰!她不接也是不行了。
捂住跳的狂亂的心,咳了咳由于跑的過快的撕裂般疼痛的嗓子,她終于鑽進了隊伍。
容子鸞身為監國卻是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每日早朝也是能推就推,實在推不掉就勉為其難的在朝上站一下,每次也是站在最前面的位置,背對著眾官員,所以還是有很多官員不認識他們的監國大人的。
容子鸞身穿一件朱砂色的朝服在隊伍中使勁往前鑽,惹得不少官員怒目而向,容子鸞歉意的笑,然後繼續往前鑽。眾人見眼前這個人身材弱小,長相頗好,穿著朝服卻看不出品階,只以為是個小地方剛剛爬上來的小官兒,又見此人模樣討喜又有禮貌,也就听之任之了。
「呼——!」容子鸞重重吐出一口氣,終于擠到前面去了。悄悄的看了一眼左邊的丞相大人,吐吐舌頭,還好,沒被發現。
正慶幸著,旁邊突然傳來清朗的聲音︰「監國,您來晚了。」
糟糕!又要被說教了!容子鸞佯裝鎮定的轉過身子看著丞相陳翰,「本監國有事耽擱了,何況玄王還沒有出現不是麼?」
「監國此言差矣!我們作為臣子的,就要盡心盡責,玄王雖是沒有出現,但是臣子卻不能以此為借口晚到……」 里啪啦,巴里巴里……容子鸞垂著小腦袋掐著手指數著丞相大人說了多少個字。
明明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非要把自己弄成一個老學究,天天就知道抓她的小辮子,抓住了就要對她一頓說教,從為人臣子講到三綱五常,從往朝歷代的君臣關系講到當今大煜的郡守制度,
還有亂七八糟一大堆之乎者也不知所雲……
「監國作為我們大煜的監國者,怎麼能如此輕率……」
「玄王到——!」一道尖銳鴨嗓的太監聲音打斷陳翰的說辭。
容子鸞立刻抬起小腦袋,小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從來都沒有覺得這太監的聲音如此好听過!
陳翰看著蔫了的監國立刻跟打著雞血復活一樣興奮的表情,抽了抽嘴唇,不再說話,定楮看著前方城門處。
眾人屏氣凝神,終于從門口出現三個騎馬的男子,為首的男子束發于頂,一絲不苟,一身墨衫騎在一匹白馬上,那白馬額前一抹棕紅色的毛發,脖子上掛著鈴鐺,一路就這麼響了過來。
墨衫男子放蕩不羈的搖著一把羽毛扇,沖著迎接的官員打著招呼,這邊喊著辛苦了那邊喊著有勞了,弄的官員不知所措。這這……就是他們的玄王殿下?
「真風騷!」容子鸞在隊伍最前面小聲低喃,不料那墨衫男子一下子回頭看向她這邊,風流一笑,下馬了。
只見那男子走到容子鸞面前︰「你這個小不點,就是那個太監監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感覺好小啊!
「是的,我就是監國。」容子鸞掛著親近多余疏離有進的微笑看著面前的男子。
男子哈哈大笑一聲,點了點頭。隨即大聲說道︰「玄王殿下在今日回來的路上遇襲,身受重傷,已經被送回玄王府了,特地命我前來告知各位大人不必等候了。」
聲音中注入了內力,讓靠的近的容子鸞感覺喉嚨中一腥,胸口生疼,面色頓時蒼白。
男子顯然是故意的,只見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翩然上馬,鈴鐺作響而去。
「玄王遇襲?!這可如何是好!」
「沒想到居然有人敢行刺玄王,真是膽大包天!」
「肯定是某些人見玄王歸來,狗急跳牆不擇手段吧!」
「哼哼!一定不會讓他如意的!我們準備準備去拜訪玄王吧!」
「好好……」
……
大臣們竊竊私語,無不含沙射影意指容子鸞派人刺殺玄王。容子鸞咬住唇死命咽下口中腥甜,冷笑,好一個容夙!居然一回來連面都沒露就給她擺了這一道!好!很好!
容子鸞不作任何辯解轉身離開,陳翰在她的身後眸光閃閃,手伸了一下,最後還是放了下來……
「主上!沒事吧!」蘇冷見容子鸞跑到大樹下,噴出一口猩紅,然後靠著樹就滑了下來,連忙上前扶住。
「原來是蘇冷啊……咳咳!蘇冷,玄王是下定決心要和我作對了呀……」容子鸞捂著胸口,似是傷感似是無奈的喃喃。
「蘇冷永遠站在主上的後面。」
容子鸞捏緊蘇冷扶住她的手,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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